第五百四十章 處理掉吧
2024-04-29 23:52:59
作者: 夕顏洛
皇帝並沒有處理德妃,也沒有動齊梓彥,而是將他們兩人分別軟禁在了自己的宮裡,因為他要等的是另一個人,另一個策動了謀反的這個人,季博平。
誰能想得到,季家二爺,平日裡儒雅才子一般的人物,竟然會是城府如此深沉的人,在安王的兩次謀反中,季博平便是在暗中給予了極大的幫助,只可惜安王最終還是死了。
之後他又策劃了這次的事,精密至極,步步為營,考慮到了各種不安定因素,將所有麻煩的人物都先調開,又讓距離帝後最近的德妃下毒,只要帝後一死,到時候季家趁勢擁立五皇子為帝,又有尉遲將軍的兵力,和洛親王的支持,絕對是一局穩贏不輸的棋局。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皇帝身邊還有兩個隱在暗中的人物,東方曄和蘇離,他們兩人分工不同,各自為戰,德妃和季博平的事就是蘇離暗中調查的,季博平失策的便是小看了翎帝。
當季博平翻身進入皇宮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當他踏入德妃的寢宮時驚覺宮裡空無一人想要離開時,就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東方曄和齊梓彥立在宮門口,季博平還想解釋什麼的時候,齊梓彥只是淡淡一句,『父皇要見你,德妃和梓傑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你恐怕暫時見不到他們』,季博平便知道一切都完了,都結束了。
所以他步入皇帝的房間時,並沒有下跪請安,而是挺直著腰杆注視著坐在塌子上的皇帝,東方曄和齊梓彥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離開,畢竟皇上如今的身體很虛弱,坐起來已經十分勉強,若是季博平失心瘋動了手,那皇上是抵擋不住的。
「你們先出去吧。」翎帝擺擺手,讓兩個小輩放心,見他們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推門出去,只是在離開之前又多看了季博平一眼,含著濃重的警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季博平從來不是心存僥倖的人,既然翎帝能派人在德妃的宮裡等著他,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他從不敢小看翎帝。
「很早之前。」翎帝並不是那種被女人戴了綠帽子就覺得被羞辱的那種人,在他眼裡國事才是大事,至於其他,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皇上,是你奪走了我的女人。」季博平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因而說話也沒了敬語,他不過是個痛失心愛之人的傷情男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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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帝望著他,面無表情:「是你們季家犧牲了她,不是朕。」
他的話,讓季博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是了,翎帝並沒有說錯,確實是如此不是麼?並不是皇帝看上了她,而是季家人選中了她,可是他卻不能恨季家人,因而他就只能恨上了皇帝。
「安王的事,是不是你教唆的?」翎帝對這件事,始終耿耿於懷。
「是。」到了這個時候,季博平沒有半分隱瞞,反正左右不過就是個死字,「能讓皇上心痛的事,便是微臣願意做的事。」
翎帝定定地望著他,過了良久,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問道:「夢嫻,到底是怎麼死的?」
「若不是她的固執,我心愛的女人又怎麼會被送上龍床,所以季夢嫻……該死。」季博平的臉上出現了冷酷至極的表情,「皇上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我告訴你,她是為你而死的。」
「什麼?」翎帝猛地握拳,身子一顫,「說清楚。」
「幾年前我去了一趟苗疆,得到了一種蠱,我藉故去了一趟臨陽城,將蠱下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種可以控制人的蠱,每個月會發作一次,若是沒有下蠱之人在旁,她就會受盡折磨四個時辰,每一次發作身體都會虛弱,直到……精力虛脫而亡。」季博平看著翎帝,淡笑著,「我沒有想要折磨她,我只要她來京城,我要她親手殺了你,可是她寧願在臨陽苦苦熬了五個月,聽說她瘦的時候已經皮包骨頭,一點都沒有昔日傾城之姿了。」
「畜生。」翎帝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他剛剛中了毒,連下地都不能,他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喪心病狂的人。
「是你,是你奪了我的女人,讓我的兒子叫你父皇叫了二十幾年,受盡折磨的人是我,是我。」季博平猛地衝過去,一道黑影落下,他被甩了出去,撞上了門板,他立刻吐出一口鮮血,撫著胸口。
翎帝死死地握著拳頭,冷聲問道:「流雲的毒,也是你下的?」
「那是你的女兒,不是麼?」季博平原本是不知道的,後來看他封了流云為郡主,才去暗中調查,才知道了這件事,他恨得不能自己,這個男人竟然還能擁有這麼大的女兒,夢嫻竟然還給他留了一個女兒,他狠狠道:「只可惜,沒有讓她難產而死,真是可惜。」
該知道的事,翎帝都已經知道了,剩下的也不需要他來說了,他只是冷聲說道:「處理掉。」
黑影尚沒有回應,季博平便從袖中抽出匕首,刺入胸口,鮮血如柱子般湧出,他的口中也緩緩流出了殷紅,他卻冷笑:「你已經毀了我的一生,我不會讓你決定我的結局,齊寒,我會在下面看著你,看著你怎麼受天譴,你一輩子都會孤獨,沒有愛人,沒有……」
轟然倒地的聲音,讓門外的東方曄和齊梓彥推門沖了進來,卻看到季博平倒在血泊中,至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德妃和梓傑……都處死吧。」翎帝只覺得一陣暈眩,也不知是身體撐到了極限,還是受了太大的打擊,整個人蒼白得可怕。
「那季家……」東方曄有些猶豫,雖然說季博平做了這樣的事,但是東方曄卻覺得這應該和季家沒有多大關係,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是要謀害帝後,若是皇上要株連家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流雲,他是一定會拼死保護的。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他陡然癱坐在塌子上,微微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