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桃子

  「嘩。」鬼面少女在食堂的水槽洗刷著陳晨剛剛喝完的粥碗，自從陳晨問了那個問題之後，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空氣仿佛都冷了下來，陳晨也是懊悔不已，怎麼自己就那麼欠呢，什麼好的不問，非要問些讓人感到沉重的問題。

  「咳，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陳晨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轉移話題的事情，這一次他可不會再虎頭虎腦的問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了。「我叫陳晨。」

  「桃子。」鬼面少女把洗好的碗整齊的摞在了消毒櫃裡。「你就這麼叫我就可以了。」

  「桃子？」陳晨有些納悶，這很明顯，這是一個別稱或者是外號，好歹兩人也見過兩回了，不需要這麼敷衍自己吧？

  「怎麼？」叫桃子的少女聽見陳晨喊自己的名字，轉過頭看著陳晨。

  「啊，沒有。」陳晨訕訕的笑著，哪怕他知道桃子可能只是在敷衍自己，但他也不能沖一個女孩子發脾氣吧，而且自己剛剛不才無厘頭的冒犯了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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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桃子從食堂的水槽旁走了出來，來到陳晨面前。「走吧，我們去散散步，順便帶你參觀一下南開大學。」桃子好像已經不在意陳晨之前的冒犯了，拉著陳晨向食堂外走去。

  南開大學不愧為南夏省的第一大學，占地廣，風景好，師資力量和教學實力也是非常不錯的，只是可惜一場末日，讓這座大學空無一人。因為南開大學裡的的確確是沒有什麼人了，所以也並沒有什麼感染者進入，南開大學基本還保持完好。

  桃子帶著陳晨坐在實驗樓的天台上，從這裡可以看到成南市的全景。成南市到處都是廢墟，時不時還有新的建築垮掉，甚至不少地方還有煙霧繚繞，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殘破的樣子，就像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讓陳晨心裡不禁泛起些許難過，要知道，成南市可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自己的家鄉被破壞的如此嚴重，而自己也無力改變什麼，心中泛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桃子纖細的小腿凌在空中緩緩地搖擺著，兩隻手撐在背後的石面上，看著空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柔軟的灰色長髮隨著風緩緩飄動，看著身旁的人兒，陳晨不禁有些痴了，自從末日來後，好像還沒有這麼平淡過，一直都是為了生存在廝殺。

  「很舒服是吧。」桃子捋了捋自己的髮絲，看著陳晨問道。「這裡還有不少糧食，如果我們兩個在這裡生活下去，完全可以再過很久很久。」

  「啊，對。很舒服，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在這裡生活下去。」陳晨感受著微風，不禁感慨道。

  「那......如果你願意的話。」桃子抿了抿嘴，仿佛在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可以脫掉自己的面具，和你一起。」

  「你.....說什麼？」陳晨愣住了，剛剛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脫掉自己的面具，和你一起在這裡生活下去。我們完全還可以試著作為戀人，在這末日給自己留一點淨土。」桃子又一次說道，不過說完她也是連忙把臉轉到一旁去了，可以看出桃子白皙的脖頸都有些微微泛紅。

  「......」陳晨沉默了，平靜的生活下去嗎？陳晨有些心動了，貌似在這一場浩劫中，這樣可能就是所謂的天堂吧。

  「桃子，你知道在南開有個女孩子叫邱秋嗎？」陳晨笑了笑，隨即心中也有了想法。「她是我喜歡的人。」

  提到邱秋的時候，桃子的身軀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當然陳晨沉浸在自己接下來的措辭，倒是沒看見這一幕。

  「桃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陳晨眼光如炬，堅定不移。「如果我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不一樣，我抽到了五星級的能力進化。我有能力在自保的前提下，去救更多的人。我在末日前說是社會的蛀蟲也不為過，天天在家混吃等死，我扔掉了本應該在自己肩上的責任，逃避了起來。」陳晨說到這，不禁有點失落。「在末日後，我見過了人們之間的醜惡，背叛，自私。可也有不少人，他們無私，他們正直，他們甚至為了別人，甘願犧牲自己，甘願保護我。我們這些EF是人類最後的希望，人類的繁衍，人類的文明，全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如果所有EF都像你說的，那人類只能在這一場浩劫中，被Fancy所製造的怪物蠶食殆盡，無一生還。」

  陳晨此時的心比以往都要堅定許多，沒錯了，自己必須在這末日中為末日前容納自己的人們殺出一片天地，人之所以經歷萬載不滅，正是所有人抱成一團，哪怕有人自私，大家依然在共同的努力著，怎麼能因為一個末日，自己就全然不顧，置身事外。

  「我會賭上自己的性命，去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哪怕前路再多障礙，我都會以身破之。」

  桃子有些愣了，陳晨會拒絕自己，她當然也知道，可她不知道的是陳晨的心底卻是這樣的堅定，一時間她也分辨不出自己眼前的陳晨是否是自己所認識的陳晨了。

  「那好，我幫你。」桃子點了點頭，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桃子心中最後的念想也消失了。

  「桃子...」陳晨看著面前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翻湧起了不少複雜的情感，為什麼，我跟她才見了不過兩次，卻願意與之交心。「你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的。」

  「我的能力是擁有鬼神之力的右手，八星級能力。」桃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暗紫色的皮膚和那壓制鬼神之力的鐵鏈，她聽見了陳晨的後話，可是她卻沒有理陳晨，一旦理了陳晨的話，難免會扯出多的事情。「這鐵鏈是用來壓制鬼神之力的，如果一解除，鬼神之力就會慢慢侵蝕我的身體，到最後我就會變成鬼神。」

  「鬼神之力的右手？」陳晨頓時懵了，那不是地下城與勇士中的鬼劍士嗎？陳晨是玩過那個遊戲的，鬼劍士是遊戲裡玩家最多的職業，擁有鬼神之力的右手可謂是遊戲裡所有角色的設定最為強力的設定了，但遊戲主辦方，為了使職業平衡，遠遠沒有把鬼手的強力給表現出來，而Fancy則是把這個設定給加強了。八星級的能力，可不謂不強，整個世界上，八星級能力的擁有者也不多吧？桃子擁有的能力可謂十分的強力，是說怎麼能夠吊打於超級士兵，這麼強悍的能力，若是不能才奇怪了。「那...你會轉職什麼的嗎？」陳晨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疑問，地下城於勇士中，是可以轉職的，現實里怎麼辦呢？

  「不會，我好像只能依靠右手裡的鬼神之力進行戰鬥，我每進行十次強化過後，身體就可以負載更多的鬼神之力進行戰鬥，說不定強化到頂端，就可以化身鬼神了吧。」陳晨有些驚訝了，同樣擁有鬼手的盧克西化為鬼神之後，直接擊殺了虛弱狀態下的異界生命體，第五使徒—希洛克。當桃子到達那個地步，戰力肯定是爆表的。桃子說到這並沒有興奮的感覺，有哪個女孩子願意化身鬼神的，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哪怕是遊戲裡的盧克西不也不想嗎，但是為了保護阿甘左和西嵐等好友，只能解除鬼手的封印於希洛克決戰。

  看著有些落寞的桃子，陳晨也完全高興不起來，如果是一個男性有了這種能力，那的確是好事，可桃子是一個女孩子啊，難怪她要用面具擋住自己，還不肯告訴別人她的名字。

  這時，看著落寞，一言不發的桃子。陳晨不知哪來的勇氣，一隻手伸到桃子的背後，把落寞的桃子攬入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