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註定
2024-05-24 07:58:26
作者: 福焗
「對你的一見鍾情是命中注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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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澤煦應著說好,卻沒讓她動,自己跑著回到了事務所停車的地方去開車再來接她。
梁澤煦走後,謝歡盡站了起來,她掃視著周圍,才恍然發現四周有些熟悉,她好像是來過這裡的。
在很久很久前,還在福利院的時候,她終於忍受不了跑出來的那一次。
在街角,人來人往,她穿著發白的衣服,蹲在一旁,一直在哭,她哭的有很多,卻無從去細細探究,只知道她難過極了。
她想見母親,想要謝阿媽回來,也不明白為什麼福利院裡的小朋友、老師都不喜歡她,他們都在罵她,說她是殺人犯的女兒,她孤立無援,蹲在那,像是要把所有的眼淚流干。
卻有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男孩給了她一顆糖,她忘記了那天四周的人在幹什麼,也不記得小販在吆喝些什麼,只記得有雙桃花眼,放的全是她。
他擦掉了她臉上掉的淚,同她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後來她就真的變得堅強了。
梁澤煦把車開了過來,謝歡盡依舊站在原地,須臾沉默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路平暢。
梁澤煦帶她去的還是上次的那所公寓。
這次進了門他就按亮了燈,一室亮堂,這是謝歡盡第一次看清這裡的模樣,設計簡潔溫馨,以暖色調為主,是個讓人看見就不太想離開的地方。
因為真的很像家。
風格卻與梁澤煦在茂北里住的房子差異很大,謝歡盡看到就愣住了,半晌才轉頭問他,「這個房子是你設計的嗎?」
梁澤煦點了點頭。
「你在這住了多久?」
她不帶停歇的一直問著他問題,像是為了證實些什麼。
梁澤煦並沒有多想,而是去給她煮熱水,他的聲音夾雜了嘩啦啦的流水聲,「之前沒怎麼住,基本都在學校,最近才常住的。」
水流很大,他剛說完,水壺裡的水就差不多過半了,水流停下,他垂著眼,想到點什麼。
當然具體不常住的原因也不止這一個。
謝歡盡走到窗邊,這裡的地段很好,靠近鬧市區,暖色系的路燈照射著底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她稍稍抬眼就能看見廣南大學,這樣看著仿佛靠的極近,她好像伸出手就能抓到了。
梁澤煦走到她旁邊,把裝了熱水的杯子放到她的手心裡,謝歡盡跟觸電似的一顫。
他依舊抓著杯壁放到她手心裡,他的手要比她大上許多,還能握著她的手,謝歡盡抬眼與他直直對視,「這裡是你三年前就打算帶我來的地方吧。」
她直截了當的說出這話。
梁澤煦聞聲一笑,她要不說他差點就要忘了。
這個公寓是梁澤煦為謝歡盡設計的,為的就是等到她來到廣南後兩人依舊可以住在一起,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特立獨行的冷色調裝飾,就為了可以讓她喜歡。
他當時或許都開始在幻想她知道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了。
只是沒想到,它那麼久以後才能迎來它的主人。
謝歡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紅了眼眶,她聲音染了點哭腔,「當年你覺得我會回來嗎?」
她像是在拼命忍著淚意,為了看清他的表情。
梁澤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湊前去親了親她的眼角,濕潤的感覺覆上,謝歡盡下意識的閉上了眼,豆大的眼淚順著眼尾滑下。
沾到了他的唇,咸澀。
許久,他才離開她的眼角,溫聲說,「或許吧。」
他唇角瑩潤,她不受控的踮起腳尖去親他,主動熱情,熾熱狂烈,像是要把這麼多年的思念都找回來般,她伸手去抱住他的腰。
軟綿綿的身子毫無顧忌的與他相擁,梁澤煦哪裡忍的了,不過一會兒,這個吻就被加深,不過占了主導的卻換了個人。
屋外夜色朦朧,屋內纏綿悱惻。
她被梁澤煦褪去了外套,隨後將她輕輕抱起,環在了腰間,他托著她,走進臥室。
吻卻沒有停息過,氣氛早已曖昧不明,謝歡盡卻在梁澤煦要進一步之前攔住了他的手,她眼底迷茫縹緲,卻撐著一抹清醒去問他,「阿煦,你八九歲的時候,有沒有去過剛剛我們走的那條街。」
幹這活時被人生生扼住,梁澤煦稱不上耐心,但又因為眼前人是她,又不得不縱容,好半晌才想起,說的時候也不忘去咬她耳廓,「去過,我父親當時公司有事,陪著他去了趟律師所,不過我沒進去,跑那條街上玩去了。」
說到這,看到她哭鼻子的樣子,終於想到了點什麼,「當時還見著了一小姑娘,和你一樣,乖乖的卻也愛哭。」
謝歡盡被他擁在懷裡,喘息著,好不容易聽清他的聲音,她接過話,「我當年也見著了一小男孩,樣子記不得了,卻沒法忘記他有雙和你一樣好看的眼,也和你一樣,會拿糖哄我。」
她這話說到這,梁澤煦又怎麼會聽不明白,原來他錯過了她好多年。
如果那個時候他就把她拐回了家,連哄帶騙的現在他說不定也能當爹了。
人一到床上,什麼話都敢講,梁澤煦這話沒有憋著,在她耳邊調戲了個明明白白。
男人和女人在這個時候就是不一樣的,謝歡盡感動著他當時對她的救贖,而梁澤煦現在卻一味的想要她。
浮浮沉沉的世界猶如海浪,波濤洶湧著卻又歸於平靜,來來回回的,樂此不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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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高懸起,窗外星星閃閃的光芒照在屋內,謝歡盡睡著了,梁澤煦卻起身去了屋外,過了一會,回到屋內抱起謝歡盡去了浴室。
完了後,哄著她讓她半夢半醒的喝了一整碗粥,她在他懷裡昏昏欲睡,快要徹底睡著時,她好像小小聲的似呢喃般對他說,「謝謝你。」
他把她放回床上,自己又從另一頭上了床,最後把她攬在懷裡,身下的她有著一股少女的清香。
軟乎乎的。
梁澤煦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路邊的那個小女孩,哭都不敢被人看到的小女孩。
溫熱散在她的耳蝸,他低聲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