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老妖

  夜，月明星稀，蘭若寺的夜顯得特別寂靜清冷，外面勁風呼嘯，發出嗚嗚的聲音，如同厲鬼哭嚎，樹葉被吹的四處流動，有的打在窗戶紙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就像是敲窗戶一樣。

  屋內油燈燭火，暈黃的光線將屋子照亮，燕赤霞一身黑衣，身伴寶劍劍匣，長伴青燈，這是他的生活，一人一燈，如此已經在蘭若寺待了數年，有人厭世，抱怨老天不公，抱怨人心險惡，抱怨朝堂昏庸，不知民間疾苦，但他選擇了避世，待在蘭若寺這個遠離塵世的地方，沒有那麼多的江湖恩怨，也沒有人心的爾虞我詐，雖然妖魔縱橫，但是反而更簡單，立場明確。

  「鐺鐺鐺.....」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整清脆的鈴鐺聲，清脆入耳，順著風聲，傳入耳中。

  「天黑了，那老妖怪又出來活動了。」燕赤霞的眼睛睜開，自語道，不過隨即臉色一變：「不好，夏侯兄還有那個書生。」

  ........................

  

  「啊！——」

  與此同時，蘭若寺東邊，一處小河的水潭邊，一聲悽厲的慘叫響起。

  「糟糕，來遲了。」

  追尋而來的寧采臣臉色一變，因為他聽了出來，那是夏侯的聲音，身體從樹林中一躍而起，如同飛燕雙手張開，從山丘上飛躍下來，遠遠就看見一條猩紅的舌頭已經從夏侯的嘴巴裡面伸了進去，夏侯的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變化，像是血肉都被抽空了一樣，全身皮肉都憋了下去，最後隻身下一層皮和骨架。

  「咻！」

  看到這一幕，寧采臣大怒，和夏侯相識一場，本來有心招攬對方，沒想到卻被樹妖殺了，雖然已經儘快跟了上來，但是還是遲了，這把他氣的不輕，想都沒想，在空中一個縱身，文氣爆發，在手中凝聚出一張弓箭，成射鵰狀對準還在夏侯嘴裡的的舌頭射了上去。

  「噗嗤....啊....」

  銀白色的箭矢如同一道流星直接射入紅色的舌頭中，就如同硫酸倒在上面，可以看見，紅色的蛇頭上冒出了白煙，那一截舌頭直接被腐蝕，融化成了血水，文氣至剛至陽，對於鬼怪有著天生的克製作用，這一擊讓老妖吃痛，舌頭的一截直接斷裂了，剩餘的舌頭直接縮了回去，伴隨著一聲悽厲尖銳的叫聲。

  「夏侯兄。」

  跑到夏侯旁邊，寧采臣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起來，因為此時的夏侯已經死了，成了一具臭皮囊，只剩下一具骨架和乾癟的皮，渾身的血肉內臟被老妖吸乾。

  「臭書生，我不來找你，你竟敢惹我。」

  四周傳來樹妖不男不女的聲音，沙啞刺耳，很難聽，明顯被寧采臣的剛剛那一箭激怒。

  「哼，惹你又怎樣。」

  寧采臣冷哼，本來他是想招攬夏侯的，卻被樹妖殺了，讓他心裡窩火。

  「那你就去死吧。」

  「嘶...嘶....沙——沙——...」

  寧采臣窩火，樹妖更火大，本來它就打算先解決夏侯，在對付寧采臣，在它眼裡，寧采臣也是他的獵物、口食，但是現在自己被獵物打傷，焉有不火的道理，幾乎一句話落下，就是一條鮮紅巨大的舌頭從樹林中沖了出來，對準寧采臣拍下！

  「劍來。」寧采臣臉色凌冽，一身大喝，手中飛劍揮出，劍光暴漲，變成一柄四十多米長的銀白色巨劍，向著拍下來的舌頭斬了下去：「斬！」

  「鐺！...轟....」

  最終，劍光崩滅，像是劈在了鋼鐵上，寧采臣身體一震，直接倒飛出去二十多米才堪堪穩住身形。

  「臭書生，你也一起去陪他吧。」

  一擊得手，樹妖乘勝追擊，舌頭再次向寧采臣飛過來。

  「你得意的太早了，浩然正氣，給我開。」

  文氣爆發，糅合武道修為，手中長劍輪動，斬出一大片劍光，像是一劍，又向是幾百劍，最後糅合成一柄巨大的銀色神劍，豎斬而下，寧采臣直接動用全力，文氣和武道修為同時爆發，因為他發現這老妖怪有些不好對付，強的有些不靠譜。

  「轟」

  最後，這裡發生大爆炸，巨劍和舌頭撞擊在一起，雙雙湮滅，鮮紅的舌頭炸裂成無數塊，血花飛濺，劍光也直接崩滅，寧采臣倒飛出去三十多米，砸在地上，口中突出一大口鮮血，只感覺一整氣血翻滾。

  旁邊一塊柜子打的巨石轟然炸裂成無數塊，亂石穿空，被一道劍氣掃中，大地上更是出現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大坑。

  「臭書生，今天我要你命。」

  樹妖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一而再被寧采臣擊傷，讓它惱羞成怒，在寧采臣身後的樹林中，一條藤蔓伸了出來，如同一條蛇，快如閃電纏向寧采臣的脖頸。

  「咻...轟...」

  就在這時，一根銀針射來，準確無誤的射在那條藤蔓上，然後轟的一下，整條藤蔓直接燃燒起來，正是趕來的燕赤霞。

  「燕道長。」

  看到燕赤霞，寧采臣鬆了口氣，剛剛一個人對付老樹妖，雖然只是短暫交手，但是他卻感覺亞歷山大，如今燕赤霞到來，讓他鬆了口氣。

  「等一下再說。」

  燕赤霞走到寧采臣身邊，看了看已經成一具乾屍的夏侯，隨後就是目光警惕的看著周圍。

  「啊——」樹林中響起樹妖的大叫。

  「啊——」燕赤霞也大叫一聲：「你以為就你會叫啊。」

  「臭老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只想在這個地方棲身，你幹嘛老和我過不去。」

  「呸，誰他媽和你過不去，我在這裡只不過是想避開江湖恩怨。」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壞我的事，其實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何必和我老過不去」老妖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

  「你殺壞人我不管，但是這個書生，亭亭玉立，兩袖清風，花拳繡腿，一事無成，你要殺他，就是和我過不去。」說完，燕赤霞又低聲湊到寧采臣面前低聲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處。」

  「你把我說的太好了吧。」寧采臣滿頭黑線，嘴角抽了幾下。

  「不說好點怎麼壓得住它啊！」燕赤霞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寧采臣的滿臉無語。

  沉默了好一會兒。

  「好，既然如此，這次我給你個面子。」

  樹林中的樹妖忌憚燕赤霞，在加上一個寧采臣，最終選擇退走。

  （PS：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