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縱是灰飛煙滅，也無遺憾

  「阿浮。」

  重華喚出了許久之前對浮光的稱呼，他的聲音溫柔，繾綣，一如往昔，陌上少年。

  疏影一陣恍惚。

  萬年前的時光，紛紛擾擾的記憶全部襲來。

  「重華…哥哥…」疏影輕啟朱唇，呢喃出了這個稱呼。

  那個過去，那個曾經。

  容澈抱著琴，微微的蹙眉，現在他知道了疏影與重華過去的糾葛，可容澈無法去知道當初的浮光是怎樣去想的，他不了解當初他們的感情,此刻的容澈只能在一旁，給疏影和重華留下這樣一個空間。

  

  重華笑得燦爛，他恍惚就想起了從前，他的浮光，是為了他受傷而哭，心心念念一心只想著他的浮光。

  「阿浮，我要與你長長久久，永永遠遠。」

  重華的聲音低沉，帶著沙啞，可卻是出乎意料的誘惑人心。

  他說了這樣的話。

  這話是當初在凡間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重華還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那一年初雪，雪花染白了她與他的頭髮，他與她的眉。

  「重華哥哥，我要與你白頭到老，此生不渝。」

  記憶中的浮光，牽住重華的手，如此道。

  疏影覺得重華太過的卑鄙。

  明明她都已經忘記了過去，他卻又再一次讓她想起。

  明明知道浮光是多麼的愛他，現在又讓自己變成當時的那個浮光。

  重華的聲音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他淺淺的道：「阿浮，我後悔了，我想與你在一起，永不分離。」

  「我…」疏影說不出話來，曾經對重華那樣深刻的感情，因為她的遺忘，此刻她愛上了容澈。

  她的心裡只可能裝下一個男子，她愛，只會專注的愛一個男子。

  正如當初那樣愛著重華一樣，此刻她愛上了容澈。

  「阿浮。」重華唇角的血液再次涌了上來，他就那樣看著疏影，讓疏影心上如被人抓住了一樣難受。

  「重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阿浮已經被不在了…」

  疏影閉上了眼，重華這個瘋子，她該如何與他說明白，此刻的她，依舊會為他心疼，猶豫，可是她卻不會和當初一樣，會為他義無反顧了。

  「我已經愛上了師尊…」疏影睜開了眼，眸中可見淚光：「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重華自嘲的笑了。

  「你過來。」重華道：「讓我…再抱抱你。」

  疏影猶豫著，而重華看出了她的猶豫，重華知道，他得說點其他的什麼話來，讓對方心軟。

  不然，連這樣一個擁抱，都是奢望。

  「阿浮，此間年年歲歲，日日寂夜，不得見你，如今，卻是連最後一個擁抱都不願再予我了麼？」

  重華的聲音透露出無奈的苦意，以及濃濃的悲傷與絕望。

  疏影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止住淚的眼眶又開始泛熱。

  一個擁抱…不算什麼吧？

  疏影瞧著重華，心中如此想到。

  重華張開雙臂，若萬年前那段時光，她在花樹下，他剛剛回府，他張開雙臂，她便如乳燕投林，自己可以將她緊緊納入懷中。

  重華固執的張開雙臂，他在等她，等她到他懷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