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偏要腳踏兩條船（46）

  該做，做什麼呢。

  

  他輕笑一聲，微涼的指尖觸碰了一下她的臉，嗓音低沉，「會有機會的。」假如她能一直這麼有趣的話，他對自己說。

  雖然不想承認，但上次的意外之後，他確實總是會想起她。

  有趣的人，這個評價在他這裡算得上最高了，可偏偏給了一個奇怪又難懂的人。

  黨雨瞥了他一眼，「別把自己看得太高。」

  什麼機會不機會的，從來都是掌握在她手裡。

  窗外星光閃爍，月色撩人，兩人一坐一站，一左一右，就這麼安靜地待著。

  「陸行止，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許久，一直沉默著的黨雨突然問了一句，她右手撐著頭，聲音聽起來淡淡的，似乎只是純粹不解。

  「也許有，也許沒有。」

  他給了個似是而非的回答，黨雨也沒執著於此，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的事情，是沒有絕對的答案的，在人這短暫的一生里，如果過得清醒反而最是痛苦。

  「你覺得有嗎？」陸行止反問她，在他看來，她對他的很多行為就挺無緣無故的，無論好與不好。

  她鳳眼對上他的，眼神懶散，語氣卻篤定，「沒有，我不相信突如其來的好，我只相信事出有因。」

  就好比她靠近他和楚涼辭，哪怕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背後真正的原因，但她靠近的動機是存在的，永遠不會消失。

  「競標還有幾天，也不知道你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她話音一轉，又提起了這件事，「陸行止，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的。」

  最近系統都在跟她實時播報外面的事，也不知道背後是不是有推手，原主父母瘋狂作妖，多次在媒體前聲淚俱下地控訴楚涼辭和陸行止兩人所謂的「惡行」。

  尤其是這次受傷，他們聲稱兩人把她「軟禁」、「監視」了起來，所以連親生父母都無法得知她的狀況。

  她有預感，再過幾天，將會是一場混戰，各種事情發酵堆積，結果可想而知。

  「他找我了吧。」

  她語氣隨意，卻又帶著一點篤定。

  楚涼辭找她這件事，是她不用向系統確認也知道的。

  當那些證據和資料擺在他面前時，就會全盤否定、推翻他之前的認知，這使得未知蓋過了過往，他會急切地想要找她確認，不管真與假。

  而這個時候，她的消失會加劇這一情感，焦灼與不解，煩躁與鬱悶，發酵變異。

  「嗯。」

  陸行止沒否認，楚涼辭在發現她消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聯繫了他，只是被他無視罷了。

  「找我了，好像算得上是件好事。」至少能說明她在楚涼辭那裡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否則他可能連她的消失都視而不見。

  「你很在意？」

  提起這件事，陸行止就想起了之前資料里寫著的一切，那些她曾經為楚涼辭做過的所有，包括寧願分手也要為他推薦角色、安排手術，甚至，威亞斷裂時也能不顧自己的安全，第一時間衝上去。

  對於他這種從小感情淡薄的人來說，很難理解這些行為，也無法有絲毫共情。

  「我有什麼好在意的？」黨雨冷笑一聲，語氣帶著一點嘲意，「他找我是他的事，我才不管呢。」要不是積分和他關聯，她才不至於前面做那麼多鋪墊。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你不是說他全世界第一重要嗎？」他輕笑一聲，眼裡情緒未明，「從證據來看，你真的很喜歡……你哭了？」

  他皺著眉看她，語氣有點不確定，「你哭了？」

  豆大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然後肆意地流淌，再順著下巴滴落在衣服上，消失不見，陸行止這回是真的確定了。

  他彎腰蹲在她跟前，伸出修長的手指給她擦眼淚，嗓音清冷，「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