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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終成眷屬(五千字大章)

2024-05-24 05:36:21 作者: 非扶

  蕭鈺和君容的大婚是在訂婚後的第二年舉行的,一是因為楚央覺得冬天成婚不好,大乾那邊太冷,他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受苦。

  二是蕭鈺自己不同意,至於原因……

  可能因為是現代來的,所以讓她嫁給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會有點負罪感。

  反正今年馬上過完了,明年等君容生辰的時候大婚正正好,季節好,年紀也好。

  於是商量了一下,大婚就定在了君容生日這天。

  四月初四,晴空萬里無雲,諸事大吉,宜嫁娶。

  蕭鈺的嫁妝和送親隊伍早在三月就來了大乾,住在城郊的別院裡。

  

  而凝昭和皇貴太妃是昨晚到的,今天一早她們就起來給蕭鈺梳妝。

  蕭鈺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她們打扮。

  「阿鈺天生麗質,不施粉黛也好看,脂粉塗多了,反倒遮掩了原本細膩如瓷的皮膚,依我看,不如直接上妝?」皇貴太妃拿著口脂看著鏡子裡的蕭鈺。

  蕭鈺莞爾:「那就直接上妝吧。」

  「好。」皇貴太妃給她描眉,塗口脂,然後欣賞了一會兒,拿起玉梳想給她梳頭,卻又忽然頓住了。

  「算了,梳頭這種事有講究,還是讓全福夫人來吧。」

  說著她起身讓開位置,把玉梳給了後面的全福夫人。

  全福夫人是個白白胖胖看著就很喜慶的中年婦人。

  她一邊給蕭鈺梳頭,一邊念叨著吉祥話,蕭鈺一笑置之。

  「梳好了嗎?鳳冠霞帔我都拿來了。」

  凝昭和紅衣從外面進來,一人手裡捧著一樣。

  皇貴太妃轉頭看了一眼,感慨道:「陛下真是用心,這鳳冠精美大氣卻不沉重,上面還嵌著各色珍寶,誰家新娘子看了,都羨慕的不得了吧?」

  「據說這上面的每一處細節,都是陛下盯著珍寶司做的,有一點不滿意都得立刻修改。」

  凝昭伸手捧起鳳冠,給蕭鈺戴上,「阿鈺真美。」

  蕭鈺笑道:「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瞧著氣色好。」

  「你們倆走到這一步不容易,確實是大喜事。」皇貴太妃拿起喜服,「來,更衣吧,吉時快到了。」

  「好。」

  ……

  「都來了嗎?」

  「來了,陛下也到了。」

  廊下青衣和章老相對而立,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

  寒衣穿著藍色錦袍走了進來,見倆人這樣,無奈道:「你倆幹嘛呢?」

  「看看誰背陛下出閣啊。」青衣視線在寒衣身上轉了一圈:「不會是你吧?」

  寒衣挑眉:「你覺得呢?」

  「應該不是你,看你穿的這樣就不像……難道是藍衣?我怎麼一早就沒看到他?」

  「藍衣跟著陛下走呢,他負責巡防。」寒衣解釋了一句,「不過你們是不是漏了一個人?」

  「誰啊?」

  章老好奇,「你不會說的是蕭欽那小子吧?他都多久沒出現了?應該不會來的。」

  寒衣搖頭:「我是說輔國公。」

  「甄大人?」青衣一拍手:「對啊,甄大人確實可以,不過……他是舅舅啊。」

  「舅舅怎麼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他們肯定不在乎這些。」

  章老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你看,這不就來了?」

  青衣和寒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甄清平穿著一身紫紅色的吉服大步而來。

  端的是公子清貴,玉樹臨風。

  「是不是快到時辰了?阿鈺出來了嗎?」

  「來了,你來的剛剛好。」皇貴太妃和凝昭一左一右的扶著蕭鈺走過來。

  蕭鈺沒有戴紅蓋頭,鳳冠前垂落一排細密的金流蘇,隨著她的走動微微搖晃。

  跨國結親,禮儀規矩什麼的本就是一團亂麻了,乾脆怎麼舒服怎麼來。

  全由蕭鈺和君容說了算,誰讓他倆都是皇帝呢?

  而蕭鈺的喜服也不是尋常的規制,沒有按照皇后的樣式,而是按照女帝的樣式做的,所以整體沒那麼繁瑣。

  寬袖大擺,但束腰,腰封上繡著五爪金龍昂頭向上,前襟繡著金鳳俯首銜珠向下,走動間隱隱有流光閃爍。

  蕭鈺一走出來,整個人都好像在發光。

  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愣住了,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差點以為看到了神仙下凡。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俗,但確實是他們的第一感受。

  蕭鈺看著院子裡熟悉的人:寒衣、青衣、章老、小舅舅、還有坐在樹梢上的魚宸,遠處的雲衣和雲染……

  還好兜兜轉轉,他們都還在。

  思及此,蕭鈺笑了下,「小舅舅,我們走吧。」

  「好。」甄清平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轉過身蹲了下來,「阿鈺,舅舅背你出門。」

  「謝謝舅舅。」蕭鈺俯身趴上去。

  甄清平穩穩的把人背了起來,一瞬間院內鞭炮聲此起彼伏,眾人歡呼——

  蕭鈺趴在甄清平肩膀上,聽到甄清平認真的說:「阿鈺,一定要快樂。」

  「小舅舅會一直看著的。」

  「好。」蕭鈺笑著笑著,視線忽然就模糊了,「小舅舅也要快樂。」

  甄清平欣慰一笑:「看到你出嫁,我沒什麼遺憾了。」

  他這一輩子,幼時喪母,父不慈,兄不友。

  但他遇到了蘭延院長,遇到了他的知己至交,還有一個如此出眾的阿鈺。

  好像也挺幸運的,不是嗎?

  大門外,君容一身紅色吉服,頭戴金冠,站在人群之中,耀眼無比。

  蕭鈺一眼就看到了。

  那是她的少年郎啊,是她一手培養起來的明君。

  想想還挺有成就感的。

  這點喜悅沖淡了之前的離愁,她的心情再一次明媚起來。

  「太傅——」君容忽然喊了一聲,「我來娶你了!」

  這一聲喊的突然,直接讓大家笑了出來。

  蕭鈺也忍俊不禁,怎麼這麼傻呢?

  甄清平似是聽到了她的心聲,笑著說:「可能這就是情難自抑吧?」

  他俯身把人放了下來,牽著蕭鈺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了君容的手心裡,「陛下,我把阿鈺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說著他臉色一肅,厲聲道:「縱我為臣,你為君,你若是敢負她,我寧願做個亂臣賊子。」

  君容正色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得君明珠,必珍之重之,不讓其蒙塵,不使其黯淡。」

  「好。」甄清平深深的看了君容一眼,鬆開手,退後一步,一撩袍擺跪了下來。

  「臣恭祝二位陛下琴瑟和鳴,永結同心!」

  「恭祝二位陛下,琴瑟和鳴,永結同心!」

  一圈圈的人跪了下去,聲浪一層高過一層。

  在這如雷賀聲中,君容抱起了蕭鈺,「太傅,我們去遊街。」

  「好啊。」蕭鈺環住了君容的脖子。

  ……

  迎親和送親的隊伍合成一股,浩浩蕩蕩的跟在御輦兩側。

  一路上吹吹打打,喜慶的很,淡粉色裙裝的宮女們拎著小花籃,走一路撒一路,什麼花瓣,銅錢,糖果之類的。雨一般的落下。

  百姓們紛紛擠在路邊,興奮又期待的看著這史無前例的一場大婚。

  兩國皇帝成婚,這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好嗎?

  今天他們竟然有幸親眼觀摩,這簡直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們吹一輩子!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女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姓們跪了兩排,虔誠的祝賀:「祝陛下女帝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聲音響徹寰宇,驚飛枝頭的喜鵲,嘰嘰喳喳的跟著叫了起來。

  蕭鈺坐在御輦里聽著這一聲聲高呼,心裡有種情緒滿漲的快要溢出來。

  君容握緊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說:「太傅,我很高興。」

  蕭鈺側過臉看著他,細細的打量著他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現在看著君容就覺得這世間再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好看到讓她怦然心動,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蕭鈺情不自禁的湊近了一些,君容以為她要吻自己,甚至還主動的往前送了送。

  結果蕭鈺忽然後退,「不行,這麼多人看著呢,做這些不好,回去再說吧。」

  說完她一本正經的坐了回去,端的是高貴冷艷,一個眼神都沒給君容。

  君容:「……」

  「行吧,回去再說。」

  他哼笑一聲,也轉了過去。

  蕭鈺:「……」

  怎麼聽出了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

  遊街三圈後,終於回宮了,這一次拜堂的時候,楚央終於享受了一把父親的待遇。

  他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穿著喜服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心裡又喜又酸。

  剛找回來的女兒,還沒捂熱呢,就又嫁出去了,他還攔不住,唉……

  一輩子強硬的梟雄,忽然就有了點傷春悲秋的感覺。

  不過沒人在乎他那點小心思了,憋了這麼久的小狗,今晚註定不可能讓任何人妨礙他洞房。

  君容早早就做好了準備,輪到他出來敬酒的時候,他就把那幾個親王推了出來,還有魚宸青衣他們,這些人對著喝,他則趁機抽身回去了。

  等到楚央終於擺脫了「好客」的勸酒人,抬頭一看,哪兒還有君容的影子?

  他忍不住罵了一句:「兔崽子!跑的倒快!」

  「兔崽子」一路溜回寢殿,在迴廊上撞到了鬼鬼祟祟的章老。

  「哎呦——誰啊?」

  章老被撞得一個趔趄,懷裡的東西掉了一地。

  君容扶了他一把:「章老?你怎麼在這兒?」

  章老一見他眼睛就放光了,「哎呀,我正找你呢。」

  「找我?」君容茫然:「怎麼了?」

  章老神神秘秘的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一股腦的塞到了君容的懷裡,「這些都是好東西,你一會兒肯定用的上,蕭鈺那丫頭,我說了她還不信,死活不收……」

  他嘟嘟囔囔的拎起一本冊子抖開:「你看看,這東西不得學學嗎?你又沒有經驗,萬一辦錯了怎麼搞?」

  「她不看可以,反正不是她出力,但你得好好看看。」

  章老指著上面描繪精細的圖壓低聲音嘿嘿笑了起來:「這東西是我從我師父那偷的,珍貴的很,出自大家之手,反正他用不上了,你留著吧。」

  君容:「……」

  這要是讓雲老知道了,他們倆一個都活不了吧?

  「咳……」君容眸光閃了閃,把冊子塞進了袖子裡,拿起那瓶瓶罐罐問:「這些是什麼?」

  章老摸著自己的鬍子笑起來:「還是你小子懂事,這個白瓶里的有放鬆的效果,可以用在水裡,減少痛感。這個青瓶的是修復的,你懂了嗎?」

  君容:「……懂了。」

  「懂了就好,新婚燕爾,不能急,慢慢來。」章老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君容的肩膀,「行了,我走了,你們自己把握。」

  他大笑著邊走邊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君容捏著那兩個瓷瓶,臉一點點的紅了。

  他站了一會兒,瓷瓶收好,翻出那本冊子,認真的看了起來,到時候雲老要是發現了,就說是章老硬塞給他的。

  蕭鈺在寢殿裡坐了一會兒,有人送上飯菜來,她想了想,君容估計會和自己一起吃,就沒急著動筷子,結果等了半天都沒看到人。

  她實在餓得慌,就先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君容忽然回來了。

  蕭鈺抬頭看他,就見他眼神飄忽,臉有點紅。

  「喝多了?」

  她沒多想,以為君容是被灌酒了,起身走過去,想摸摸他的額頭。

  君容一把握住她的手:「沒醉,我還沒和你喝合卺酒呢。」

  「也是,那現在喝?」蕭鈺轉身拿起桌上的兩個精緻的酒盞,遞了一個給君容。

  君容點點頭,伸手穿過蕭鈺的胳膊再繞回來,眼神里像是摻了蜜一樣,又甜又黏糊糊。

  蕭鈺原本還沒覺得怎麼樣,結果被這麼盯著,忽然覺得有點熱。

  一杯酒喝了半天,氣氛越發曖昧。

  蕭鈺放下手臂,「你要不要——」

  「要!」君容扔了酒盞,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蕭鈺:「?我想問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你不餓嗎?」

  君容搖搖頭:「餓,餓死了。」

  蕭鈺:「……」

  我嚴重懷疑你的餓有顏色。

  君容把人一路抱到了後面的浴池裡,「阿鈺先洗,還是我們一起?」

  話是這麼問的,但他滿眼都寫著:一起!一起!

  蕭鈺抿唇笑了起來,「一起?」

  君容的眼裡立刻燃起了野火,「好。」

  答應的快,可真到了脫衣服的時候,他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磨磨唧唧半天,腰帶都沒解開。

  蕭鈺在邊上看著他,笑的前仰後合。

  「怎麼感覺你像個黃花大姑娘呢?我都沒你害羞,還沒做什麼呢就紅透臉了,一會兒可怎麼辦?」

  她脫下外衣掛在一邊,穿著裡衣踏進了溫泉池,走到對面,趴在池邊盯著君容看,揶揄道:「要不一會兒我來?」

  君容:「……」

  他深深的看了蕭鈺一眼,這還能忍?

  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腰帶,快速的除去了衣服,大步跨進了池中。

  蕭鈺:「……」

  猝不及防的視覺衝擊,讓蕭鈺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了一個念頭:這些年他發育的真好啊……

  這腰,這腹肌,這人魚線,這大長腿,往下……

  蕭鈺驀地抬起頭,君容已經走到了近前。

  褪去青澀之後,君容身上屬於成年男子的壓迫感越發濃重,他這麼居高臨下的覆下來,剛好把蕭鈺整個圈住。

  蕭鈺莫名生出了一種自己是狼爪下獵物的錯覺。

  「太傅……這種事還是不好勞動你的,不過以後你要是願意,也可以,我很期待。」

  說著他低下頭,咬住了蕭鈺的耳垂。

  蕭鈺不受控制的戰慄一下,餘光瞥見君容往池子裡倒了什麼東西。

  她聲音帶著濕氣一般問:「那是什麼?」

  君容輕笑:「章老給的好東西。」

  「嗯?」蕭鈺想起之前章老拿著那些玩意在自己面前使勁推銷的場景,心裡忽然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

  溫泉池裡氤氳著淡淡的白霧,朦朧中恍若置身仙境。

  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散開來,蕭鈺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醉了。

  渾身都沒什麼力氣,輕飄飄,軟綿綿的。

  她靠在微涼的池壁邊緣,雙臂努力的往前探,卻還是被君容扣住了手指,按在了原處。

  一石激起千層浪,置身其中,只能隨波逐流,飄搖無依。

  明明已經很熱了,下一秒卻還可以更熱。

  因為君容貼上來了,他常年習武,內力深厚,身體本身就比尋常人熱,比起蕭鈺,就更是熱的像火一般。

  蕭鈺恍惚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塊滋滋融化的糖。

  「長歡——」

  她忍不住閉了閉眼,汗從額角滑落,滾入了池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君容十指扣的更緊了些,低聲道:「嗯,我在。」

  「我感覺自己要泡……泡發了。」

  蕭鈺斷續的說,君容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喉間滾出一聲低啞的笑,「有點恐怖,那我們還是上去吧。」

  ……

  繪著潑墨山水的屏風晃了起來,有人語依稀從後面傳來。

  「屏風要是倒了,驚動外面的人,我們明天不用出門了。」

  「沒事,倒不了,挺沉的。」

  蕭鈺:「……」

  最後屏風沒倒,倒是君容因為笑蕭鈺緊張過頭,被蕭鈺教訓了一頓。

  女帝是不會一直落於下風的。

  但也就囂張了一會兒。

  君容練武的好處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

  女帝陛下最後還是輸得一塌糊塗。

  不過情到濃時,輸贏都無所謂。

  在相擁而眠的那一刻,他們都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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