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禁足
2024-05-24 05:34:22
作者: 非扶
蕭鈺說完收起薄刃,徑直從楚懷香的身側走過,餘光都沒賞她半分。
楚懷香悽厲的哭了起來,「蕭鈺——」
付一笑回神,看著楚懷香手上貫穿掌心的傷痕,不忍之餘倒是沒有多少同情,畢竟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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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看著蕭鈺一步步走上台階,目露欣慰之色:「你倒是狠。」
「不狠難消我心頭之恨,再說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蕭鈺駐足凝視楚央片刻:「你要為楚懷香討回公道嗎?」
楚央笑著搖搖頭:「我說了,這件事交給你處置,不會插手。」
「那就好,我要進去看長歡了,沒什麼事的話,勞煩陛下帶人離開吧,方才在御書房裡說的事,我們晚些時候再議。」
說完她推門進了內殿,把所有人都關在了外面。
紅衣和凝昭對視一眼,聳聳肩嘆息一聲:「碰到主子逆鱗了,看來氣得不輕。」
凝昭收回視線,搖搖頭:「咱們先回去吧,等她叫我們再來。」
「嗯。」
紅衣幾人知道蕭鈺的脾氣,都沒多留,該幹嘛幹嘛去了,一時間庭中只剩下楚懷香,付一笑和楚央一行人。
楚央從台階上走下來,看都沒看楚懷香一眼,只是對付一笑說:「你的奴婢,你知道該怎麼處置。」
付一笑低聲說:「是,臣會處理好的。」
楚央頷首,轉身欲走。
楚懷香忽然起身攔在了楚央的面前,又跪了下去,她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隨著她的動作蹭到到處都是,看起來狼狽不堪又觸目驚心。
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祈求的看著楚央:「陛下,懷香知錯了,你不要不理懷香。」
楚央沉默半晌,緩緩低下了頭,「那你說說你錯在哪兒?」
楚懷香說:「懷香不該心存妄念,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付哥哥,最後陰差陽錯害了容公子,都是懷香的錯……懷香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會好好的聽陛下的話,求陛下……再給懷香個機會吧?」
她聲音哽咽,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可楚央的眼神卻還是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他輕輕的搖搖頭說:「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死性不改,朕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昨日朕便與你說清楚了,私以為你這般玲瓏心思,有些話不用朕直說,你也能明白,看來是朕看走眼了。」
楚懷香不解的看著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對上楚央冷漠的眼神,驀地生出了拔腿就跑的衝動,可她到底是沒敢。
付一笑在楚央身側,看著楚懷香纖細的身軀,嘆息一聲閉了閉眼,徹底對她失望了。
小時候那個內斂而善解人意的六公主,終究是一去不返了。
「陛下……」
楚懷香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楚央卻已經沒了耐性,不留情面道:「你是朕從深宮裡培養出來的,朕以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最是清楚,然而這些年朕對你太好,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生出了越界的心思,是朕的疏忽。」
他摩挲著自己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懷香,壓迫感一下子就上來了,「你給朕記住,你是雲國的六公主,僅此而已,你已經過了嫁人的年紀,遲遲不出閣,難免惹來流言蜚語,為了皇室的顏面,朕會儘快給你挑一門好親事,在此之前,你就在府中待嫁,哪兒也不准去,任何人也不許去探望,直到出嫁為止。」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還是期限不定的那種。
楚懷香跌坐在地,神情恍惚,為什麼會這樣?
「陛下——懷香知錯了,陛下!」
楚央說完便走,楚懷香眼睜睜的看著那明黃色的衣角從自己眼前划過,她忙伸手想去抓,卻被李勛攔住了,李勛俯身嘆息道:「六公主,龍袍貴重,不能見血,您還是別碰了。」
「這次啊,您是真的越矩了。」
李勛搖搖頭,失望的看楚懷香一眼,跟著楚央離開。
楚懷香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看著滴落下來的血滴,她睫毛微顫,哭不出來了。
付一笑站在她身邊扔下四個字:「好自為之。」
隨後轉頭對侍衛們說:「黃鶯雖以下犯上,但念及多年情分,感她出宮吧,至於鴛鴦……」
付一笑頓了頓,看著她低著頭不肯抬起來,冷聲道:「我身邊不留背主之人,雖事出有因,但不可饒恕,罰十大板,連同其家人在內,趕出明都。」
「是。」
侍衛們領命,上前去抓兩人,黃鶯欲哭無淚,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霉啊?
而鴛鴦卻恭恭敬敬的給付一笑磕了三個頭,「謝公子寬恕,奴婢感激不盡,此一別,山高路遠,再不相見,望公子保重。」
然後她起身,毅然決然的跟著侍衛們走了。
付一笑仰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吩咐其他人說:「把六公主帶回去,沒有陛下的旨意,不許放出來。」
……
這場鬧劇似乎就這樣倉促的落下了帷幕,畢竟是宮裡的醜聞,楚央下令封鎖,就不會傳出去,所以外人只知道六公主惹怒了陛下,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而知道內情的人都閉口不談,諱莫如深。
蕭鈺回到偏殿的時候,君容正努力從床上起身,一隻腳剛踩到腳踏,忽然就一軟,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向前撲去。
蕭鈺嚇了一跳,忙上前接住他,倆人抱了個滿懷。
「你怎麼下來了?」
然而剛說一句話,蕭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隔著薄薄的衣衫,君容身上的溫度很清晰的透了過來,熱的灼人。
君容說話的時候都仿佛帶著熱氣,「太傅……我好熱,想喝水。」
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帶著點沙啞和難耐。
蕭鈺想起了青衣說的話,他那解毒丹只能解七八分,這剩下的兩三分……藥性都這麼強嗎?
難怪青衣說這藥陰毒,這麼下去不傷身都鬧鬼了!
蕭鈺眼神陰沉,剛才那一刀還是輕了。
她扶著君容坐回床上,溫聲說:「你先坐好,我去給你倒水。」
然而她剛轉過身,君容就扯住了她的衣袖,眼神迷離又渴求的看著她:「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