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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章 江時風,宋瓷的舅舅(一更)

2024-05-24 05:02:29 作者: 帝歌

  蘇清嘉斥巨資買了四隻冰激凌,買到冰激凌後,四個小孩子乘車返回小鎮。

  因為家裡不准許韓淼與韓珺吃冰激凌,蘇清嘉便讓司機將車停在莊園外面的一條小馬路上。四個小傢伙從溜了出來,在路邊蹲成整齊的一排。

  「來吧,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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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嘉買的是杯裝冰淇淋,她將冰淇淋分到三個弟弟妹妹的手裡,然後率先揭開杯子的蓋子,伸出小舌頭,將蓋子上面的奶沫舔乾淨。

  三個小傢伙看見了蘇清嘉的動作,都有模有樣地學她一樣,將杯蓋上沾著的冰淇淋舔乾淨,這才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冰淇淋。

  「好好吃!」韓淼是個嘴饞的,幾分鐘便吃完了她那盒冰激凌。她見韓珺吃得慢,還剩一大半,便扭頭盯著韓珺手裡的冰淇淋,笑眯眯地問道:「妹妹,你的是什麼味兒的?」

  韓珺咬著小勺子,警惕地看著韓淼,說:「芒果。」

  韓淼嘻嘻一笑,她說:「我剛才吃的抹茶味的,有點苦,你把你芒果味的,給我嘗嘗?」

  韓珺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用手擋住冰淇淋桶,搖頭拒絕道:「不行,這是我的。」

  都是小孩子,誰能不愛吃冰淇淋呢?

  韓珺不是個貪吃的,就喜歡吃冰淇淋,她一眼便看出韓淼的真正意圖。韓淼著實很饞妹妹的冰淇淋,見妹妹連嘗都不肯給自己嘗一口,她有些干著急。

  突然,韓淼伸手指著韓珺伸手,大聲地說道:「妹妹,你看那像不像是媽媽?」

  因為還小,腸胃功能弱,宋瓷是不准許韓淼姐妹倆吃冷凍食品的。所以聽到韓淼這話,韓珺以為媽媽來了,頓時驚慌失措,趕緊將冰淇淋藏了起來,回頭朝身後往去。

  她剛轉過身去,還沒看到宋瓷的影子,手裡的冰淇淋就被韓淼給搶了去。韓淼抱著冰淇淋就往賽西里奧的莊園方向跑了過去。

  韓珺憤怒地站了起來,拔腿就狂追上去,便追便喊道:「韓淼!把冰淇淋還給我!我打你了啊!」

  韓淼那雙小胖短腿跑得更快了。

  別看韓淼平時好動,而韓珺則比較懶,但真的跑起來,韓淼是不抵韓珺的。韓淼剛跑進莊園大門,就被韓珺給抓到了。

  「把冰淇淋還給我!」韓珺一把抓住韓淼的衣服後擺。

  韓淼沒法跑了,趕緊伸出舌頭去添手中的冰淇淋。韓珺看到這一幕,被氣壞了,二話不說,抬起她右腿,直接一腳踹在了韓淼的屁股上。

  「啊!」

  韓淼連人帶冰淇淋一起摔在了地上,跌了個狗啃屎。

  韓淼一屁股坐在韓珺背上,撿起滾落到了韓淼頭旁邊的冰淇淋,將快要完全融化的冰淇淋全部抹到了韓淼的頭上!

  「讓你搶我冰淇淋!」

  韓淼被妹妹壓著,根本無法爬起來,腦袋還貼著土壤,頓時哇哇大哭,大聲地求救:「媽媽!爸爸!韓珺打我!」

  宋瓷和蘇歡顏在下棋,韓湛坐在庭院裡看書,聽到了韓淼的求救聲,韓湛忙合上書,對宋瓷說:「我去看看。」

  韓湛找到韓淼跟韓珺的時候,韓珺還坐在韓淼的背上,已經將冰淇淋全部都抹到了韓淼的頭髮上。韓淼雙手抓著泥巴,想反抗卻又沒辦法翻身,就一直在哭。

  看到這一幕,韓湛怒極。

  「都給我起來!」

  韓珺聽到父親的吼聲,這才從韓淼背上爬了起來。

  韓淼哭哭啼啼地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把髒兮兮的頭髮,伸手指著韓珺,委屈的告訴韓湛:「爸爸,珺珺欺負我!」

  韓湛當然不會相信韓淼的片面之詞,他說:「都跟我進屋去!」

  姐妹倆並肩站在客廳里,一個在哭,一個滿臉不服氣。韓湛手裡抓著一根雞毛撣子,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給我說仔細了。」

  韓淼跟韓珺都不肯說話。

  韓湛問蘇清嘉:「清嘉,你說說。」

  蘇清嘉見韓湛生氣了,也不敢撒謊,小聲地說道:「淼淼騙了珺珺,搶了珺珺的冰淇淋。」

  韓湛相信蘇清嘉說的是真的。

  韓淼貪吃,而韓珺雖然性格傲氣,也不是隨意欺負人的孩子,十有八九是韓淼主動招惹了韓珺。

  韓湛盯著大女兒那頭髒兮兮的頭髮,再看了眼小女兒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他說:「姐姐打十下!妹妹打八下!」

  聞言,韓淼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兩個小傢伙被脫了褲子,只穿著小內褲,趴在沙發上。韓湛一撣子打在韓淼胖嘟嘟的屁股上,他問韓淼:「知錯了沒!」

  真受罰的時候,韓淼也不敢哭了。她哆哆嗦嗦地說:「我錯了!爸爸。」

  韓湛又問:「哪兒錯了!」

  韓淼偷偷瞄了韓珺一眼,小聲說道:「我不該欺騙妹妹,不該搶妹妹的東西,我不誠實,不疼愛妹妹,我錯了。」

  因為家大業大,韓湛見多了兄妹鬩牆的事,害怕兒女們互相內鬥,所以自小便在往孩子們的心裡灌輸兄妹應當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的理念。

  都說三歲定八十,小時候孩子們能因為一口冰淇淋反目成仇,長大了,自然就會演變成為了公司、為了繼承權明爭暗鬥。輕則兄妹情誼破碎,重則危及生命。

  所以今天這事,韓淼跟韓珺是真的惹怒了韓湛。

  韓湛見韓淼準確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之處,心裡的怒火稍微淡了一些。

  他打了韓淼十下,每一下都用了大力。十下打完,韓淼屁股已經紅腫了,她雙眼含淚,委委屈屈地看著坐在一旁的宋瓷,向宋瓷傳達著她的難過。

  瞧見了韓淼的眼神,宋瓷也就當沒看見。

  宋瓷從來不是慈母,孩子們犯了錯,韓湛要教育她們,宋瓷是從來不會幫腔的。

  韓淼見母親並不心疼自己,知道沒了指望,也不敢哭了,就低著頭,傷心地抹眼淚。

  揍完了韓淼,韓湛又開始揍韓珺。

  韓珺被雞毛撣子打了,屁股頓時就有了一道紅印。她不哭也不鬧,咬著牙齒默默受罰,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個兩歲大的孩子。

  韓湛問她:「你知錯沒?」

  韓珺抬起頭來,倔強地注視著韓湛,她說:「我沒錯!」

  聞言,韓湛感到傷腦筋。

  他就知道韓珺的答案會是這樣。

  韓珺這孩子性格孤傲,且有些偏執,她認定一件事,韓湛也很難改變。韓湛重重地打了韓珺三下,又問她:「你現在知道錯沒?」

  韓珺疼得眉頭擰在了一起,她一雙小手捏成了拳頭,咬緊了牙關,軟糯糯的嗓音透露著一股偏執的堅定,她說:「我只是想要守護好我的東西,我沒錯。」

  韓淼聽到韓珺的答案,特佩服她。

  這是個不怕死的。

  「你就不能說你錯了嗎?」韓淼怕韓珺這麼軸,會被韓湛多打幾下。韓淼雖然搶了妹妹的吃的,但她還是愛妹妹的,捨不得妹妹挨狠打。

  韓珺趴在沙發上,她說:「爸爸,我沒錯,你要打就打吧。」

  韓湛已經打完了八下,聽到這話,他放下了雞毛撣子。

  韓湛蹲在韓珺面前,握著韓珺的肩膀,讓韓珺正面直視著他。

  韓珺望著韓湛,漸漸地,眼裡有了淚花。

  她看著爸爸,她心裡有滿腔的委屈,但她不說。

  韓湛替韓珺擦掉淚花,他說:「珺珺,保護自己的東西,你的確沒有錯。」

  聞言,韓珺眼淚流的更凶了。

  她說:「可你打我了。」

  「是,爸爸打你了。我打你,也是有原因的。」

  韓珺表情倔強地看著韓湛,小拳頭捏得吱吱響,她擦了把眼睛,問韓湛:「我哪裡錯了?」

  韓湛問她:「誰是你最親近的人?」

  韓珺不假思索的說,「媽媽。」她又彆扭地說道:「還有爸爸。」

  韓淼發現韓珺沒提到自己的名字,趕緊在後面打了個淚嗝,說:「還有姐姐啊!」

  韓珺回頭看了眼韓淼,目光在韓淼那頭髒兮兮的頭髮上多停留了兩秒,才不情不願地補充道:「還有淼淼。」

  韓湛點了點頭,他說:「珺珺你知道嗎,爸爸媽媽雖然是你最親近的人,但爸爸媽媽比你要大幾十歲。在你還很年輕的時候,爸爸媽媽可能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韓珺忙問:「你們會死,是嗎?就像太爺爺那樣。」

  韓湛沉默了下,然後點了頭。「是的珺珺,爸爸媽媽有一天也會死掉的。當爸爸媽媽死掉後,誰是你最親近的人?」

  韓珺嘟著嘴,沉默了很久,才說:「淼淼。」

  「那就對了。」韓湛將韓珺的拳頭慢慢鬆開,他盯著韓珺的手,告訴她:「珺珺,你與淼淼是至親,是雙胞胎姐妹,你們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認識了。」

  「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你們之間的親密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分割掉的。你看,你與淼淼,就像是你的手指,你們是長在一起的,你們血脈相連。」

  韓珺盯著自己的五個手指頭,發起了呆。韓湛的話,在一個兩歲的孩子聽上來是有些深奧的,但她能明白手指跟手指的關係。

  人的手,有五根手指頭,它們密不可分,它們分工合作,它們缺一不可!

  「我與淼淼,親如手指,是嗎?」韓珺似懂非懂地問道。

  韓湛點頭,「是的。爸爸就是這個意思。」韓湛將韓珺臉上的眼淚擦乾淨,他告訴韓珺:「你今天的確有錯,錯在報復姐姐的時候,太過分了些。」

  「以後姐姐搶了你的東西,你可以換個法子報復,比如...」韓湛威脅似地看了韓淼一眼,告訴韓珺:「你可以拿走她最愛的芭比娃娃,或是偷偷藏起來她最愛吃的巧克力,但你不應該讓你的姐姐受傷。」

  「珺珺,你們是親姐妹,你們應該愛彼此。」

  韓淼一聽韓湛說要把她的芭比娃娃和巧克力藏起來,頓時嚎啕大哭,「哇哇,爸爸不愛我了!爸爸愛妹妹!偏心!」

  韓湛:「...」

  韓淼在哭,但韓珺卻懂了韓湛的意思。她轉身走到韓淼面前,伸手將韓淼頭上的冰淇淋摘下來一些,她對韓淼說:「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

  韓淼停止哭泣,她哽咽地回應道:「我、我原諒你啦。」

  宋瓷跟韓淼說:「那你是不是該跟妹妹道歉?」

  韓淼紅了那張小胖臉,羞答答地說道:「對不起,妹妹。」

  「好了好了。」蘇歡顏見韓湛收拾完了這對姐妹,趕緊將一隻藥膏遞給宋瓷,「這藥膏很管用,你趕緊給她們擦擦。」

  「謝了。」

  宋瓷帶孩子們回房間去擦藥,擦藥的時候,韓珺突然問了宋瓷一個問題。她問宋瓷:「媽媽,我是不是不可愛?」

  宋瓷非常詫異,她問韓珺:「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啊?」

  韓珺趴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魔方在玩,她說:「他們都說,我是怪胎。」

  宋瓷吃了一驚,冷下臉來,問道:「誰說的?」

  韓淼告訴宋瓷:「小同學們,她們都說妹妹是怪胎。」小同學們,指的是早教班的那些小朋友。每周六的上午,韓淼跟韓珺都會去早教班參加兒童聚會活動。

  但小孩子又怎麼會知道怪胎這種話,肯定是他們背後的家長偷偷在這樣形容韓珺。

  這讓宋瓷想到了兒時宋翡的遭遇。

  宋瓷第一次得知這事,她非常重視這件事。將藥膏擦好了,宋瓷側躺在床上,她看著玩魔方的韓珺,問她:「那珺珺,你覺得呢?你覺得你是怪胎嗎?」

  韓珺一臉迷茫地問宋瓷:「媽媽,什麼是怪胎?」

  「怪胎呢,並不是一句好話。」宋瓷從床上站起來,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盯著樓下院子裡的山茶花,對韓淼和韓珺說:「你們過來。」

  姐妹倆一起走過去,站在凳子上,和宋瓷站在一起看樓下的山茶花。

  宋瓷問她們:「你們看,下面的花,哪一朵最好看?」

  韓珺和韓淼同時指向了花園靠路邊的一朵殷紅的山茶花。

  宋瓷點頭,她說:「對,那朵山茶花最好看。」

  她摸了摸韓珺的腦袋,告訴韓珺:「珺珺,你就是那朵山茶花。因為你比其它花朵都要長得漂亮,它們永遠無法像你一樣漂亮,所以他們心裡不舒服,他們就要罵你。辱罵你是怪胎,辱罵你不合群,辱罵你不可愛。」

  「但是珺珺,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始終是那朵漂亮的山茶花,始終是人群中最特別的那一朵。」

  見韓淼和韓珺都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宋瓷問她們:「是不是聽不懂?」

  韓淼點頭,她說:「妹妹是人,不是山茶花。」

  宋瓷知道孩子們可能還聽不懂,她言簡意賅地說道:「怪胎就是最特別,最聰明,最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韓珺像是聽懂了宋瓷的話,她仰頭朝宋瓷淺淺的笑了下,說:「我愛你,媽媽。」

  宋瓷愣住。

  她從孩子裡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誠的愛意,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兒女的愛意回報。

  「我也愛你們。」

  -

  第二天,宋瓷跟韓湛便要飛去法國探望科萊曼。蘇歡顏近來工作不忙,宋瓷便將兩個女兒暫時留在了蘇歡顏身邊。

  科萊曼的老家並不在時尚之都巴黎,而是在法國第二大城市裡昂。他家在里昂第五區,富維耶山腳下索恩河西岸的老城。

  石板小路,復古式建築,慢節奏的生活方式,給這片老城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韓湛騎著自行車,載著宋瓷穿梭在石板小道上,他騎得很慢,一是要避著來往的行人,二是要保護好宋瓷。

  騎行了一段路程,韓湛將車停在了一棟橙紅色的舊式小樓前。小樓前的鐵柵欄上,爬滿了各種荊棘類植物,粉色的紅色的花朵全部盛開,花團錦簇。

  宋瓷審核了一遍地址,確認地址沒有錯誤後,這才拾級而上,來到小樓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鈴想了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宋瓷以為科萊曼不在家,她正打算離開時,裡面終於想起了一道語速較慢的法語:「哪位?」

  這是陌生男人的聲音,不是科萊曼的聲音。

  宋瓷用英語說道:「你好,我是Cherry宋瓷,特來拜訪科萊曼先生。請問,科萊曼先生在嗎?」

  門內,科萊曼的生活助理聽到了宋瓷的話後,他去到科萊曼的身邊,湊到他耳旁喊道:「先生,門外有個叫做Cherry的女人想要見你。」

  科萊曼失聰的有些厲害,他戴上了助聽器,也只能聽到很輕的聲音。

  「Cheey,宋瓷..」科萊曼自己扶著鋼琴站了起來,他說:「去準備咖啡,我的朋友來了。」

  「好的先生。」

  科萊曼拿著拐杖,緩緩地走到了門後。

  他站在門口,大聲地朝外面問道:「你來做什麼,Cherry。」

  宋瓷知道科萊曼聽不見,她大聲回答道:「你家月季花開得很美,我想請你喝一杯咖啡。」

  緊閉的木門,緩緩地從裡面被打開。

  科萊曼的模樣出現在宋瓷的目光中,他穿得很乾淨,白襯衫,黑長褲,煞有其事地戴著一枚黑領結,像是要登台演奏的樣子。

  科萊曼的眼窩深邃,同樣是灰藍色的眼睛,但他的瞳孔的顏色就要比韓湛的眼睛淡一些,灰濛濛的,就像是雨後的山谷。

  但現在,那雙眼睛失去了聚焦,變得空洞。

  門被拉開,一陣花香味順著門縫溜進了屋子內,鑽進了科萊曼的鼻息。科萊曼站在門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香味,才問道:「Cherry,告訴我,它們是什麼顏色?」

  宋瓷笑了笑,才說:「我想,它們在你心中,應該是奼紫嫣紅。」

  科萊曼愣了下,然後那對薄情的唇緩緩勾起,側身說道:「Cherry,歡迎來我家做客。」

  宋瓷拉著韓湛的手,跟科萊曼說:「我的丈夫也來了。」

  科萊曼想了想,才說:「韓湛?」他的中文發音非常的不標準,宋瓷連蒙帶猜,才知道他說的是韓湛。

  韓湛用法語主動跟科萊曼開口交流,他說:「你好科萊曼,我是Cherry的丈夫,韓湛。」韓湛的法語發音不算純正,但能清晰明確地表達他的意思。

  科萊曼點了點頭,「歡迎你,韓先生。」

  韓湛與宋瓷一起進了屋。

  進屋後,宋瓷一眼便瞧見了客廳那面古老的牆上,掛著許多的照片。

  數十張照片中,頻繁出現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主人科萊曼,另一名金髮老婦人跟科萊曼長得很像,有著非常相似的鷹鉤鼻,這應該是科萊曼的母親。

  另一個,則是年輕時候的江時雨。

  但這之中,卻有一張陌生的男人面孔。宋瓷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問科萊曼:「第三排第六張照片中,與你和我母親站在一起的男子,他是誰?科萊曼。」

  科萊曼早就對照片牆上的照片內容熟記於心,他猜到宋瓷問的是哪一張照片,他說:「那是江時風,你的Un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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