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抉擇

  看到他抱著貓妖同歸於盡的時候，我再也忍受不了了身體的那種睏倦感。我兩眼一黑就倒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見李豁子把我抱在床上，然後著急的看向我。

  「你去哪兒啦？」這是我醒了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劉爺爺死了！」這是我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李豁子陰沉著臉，然後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知道了。」

  「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你要是來早一點的話，他就不會死了。」我閉著眼睛對李豁子痛苦地說道。

  李豁子也非常懊惱，他陰沉著臉說道「我去追那個貓妖的時候，被黃皮子給纏上了。」

  黃皮子，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我突然疑惑的看向李豁子。

  「對，就是15年前要來你家報仇的那些黃皮子，現在他們復甦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這麼快，他就復活了嗎？接下來他準備幹什麼，是來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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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吧。在這一片兒基本不會被黃皮子為難。胡家的人會時刻保護你的安全的。」李豁子讓我放心，然後給我倒了一杯水。

  「所以現在你要做一個選擇，因為你早晚要離開這裡去上大學，所以你要不要繼承我的衣缽？」

  李豁子認真的對我說道，然後他看向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

  我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如果我繼承了他的衣缽。那麼我就會走上一條未知的道路，這條路到底什麼樣的我想沒有人能夠知道。

  「行吧，你先考慮一下。等到上大學的時候，你就要好好的考慮清楚。」李豁子把水杯放在床邊，然後就出去做飯了。

  我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都是劉方臨死前的那句話，「我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他叫做犧牲。」

  回想起他爆炸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多麼好的一個老爺爺呀！抱著必死的決心，為附近的居民除掉了一個禍害。

  等到晚上的時候李豁子餵我吃了一個藥丸，吃了藥丸之後，我發現我身體裡的傷奇怪的好了。就連胳膊上的血洞也都沒了，我覺得這個藥好神奇呀！

  「過幾天，劉方要立一個衣冠冢，咱倆一起去參加他的葬禮。」李豁子為我吃的藥丸之後，然後對我說道。

  我想以後輩的身份去參加他的葬禮，哪怕只是為了緬懷一下他。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讓我奇怪的是，我爸我媽也沒有問我去哪兒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在想是什麼讓劉爺爺能夠義無反顧的去犧牲呢？是為了心中的正義嗎？還是為了就讓我明白犧牲的含義？

  然後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我在夢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光著膀子，在和一團不知名的黑霧搏鬥 ，而黑霧裡面正是王安然的樣子，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李豁子早就在村口等我了，我拿著銅錢劍， 和李豁子一起坐上了公共汽車。

  「今天去參加他的葬禮，我希望你能成長。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力量，下次再參加的時候，可能就是參加我的或者說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的葬禮。」

  李豁子一邊抽著菸捲兒，然後一邊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這是一個選擇，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車終於到了劉方家的附近，我和李豁子穿了一身黑裝，神色肅穆的朝著劉方家走去。

  葬禮還沒有開始，這裡人群已經熙熙攘攘了，來的人大多都是老頭， 甚至有幾個頭髮花白，看起來差不多八九十歲樣子的老人。

  有幾個穿的特別另類，穿著一身道袍的老人。他們身上的道袍有黃色，灰色，黑色，看起來特別的神秘。

  「他們這些人都是劉方生前的好友，他們也是玄門中人。」李豁子指了指那群人中穿著道袍的老頭們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今天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緬懷一下劉爺爺，並且我想向他抱以最真誠的致謝。

  我和李豁子一起去進了靈堂，靈堂中間就擺著他那張照片兒。然後一口漆黑的棺材，就這麼堆放在靈堂中間。

  我知道棺材裡面根本就沒有屍首，劉方老爺爺的身體已經化為了粉碎，估計裡面放著的只是衣服之類的東西。

  這時候過來了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西裝革履的和李豁子握了握手。

  「對於老爺子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來的晚了。」李豁子握著中年人的手然後嘆息的說道。

  「其實，爺爺生前他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是死卦，他這次去，他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所以他想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他臨走之前對我說了一句話，如果能夠幫助一個人解決一群人幾百年來的恩怨糾葛，那麼他特別願意當這個引路人。」

  那個中年人淚眼朦朧的說道，從他的話中我知道他就是劉爺爺的孫子。

  「李天師！其實是我害了我爺爺。如果他的壽命不給我，那麼他最少還能享受40年的福報。唉，都是命數。」中年人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眼淚了，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對李豁子痛哭流涕的說到。

  「這都是命數啊，十年前那場旱魃就是劉家先祖所化，現在，劉老爺子也只是完成了自己的遺憾，你要節哀。」李豁子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然後寬慰他說道。

  緊接著李豁子拿起了幾炷香，我和李豁子在靈堂裡面拜祭劉方老先生。我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如果沒有劉老爺子我估計現在就被貓妖咬死了。

  「我答應你，我願意做一個好人。我願意做一個懂得守護，懂得犧牲的人。」我一邊磕頭，一邊小聲的對著他的照片說道。

  李豁子看了看我，然後滿意的點點頭。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就把我當成了他的後輩了。

  「你不要太過難過，以劉老爺子的功績來看，他就算在地府也能混一個鬼差噹噹，他在下面其實去享福去了。」李豁子微微一笑然後勸我想開一點。

  真的嗎？我聽到李豁子對我說這話，然後我把香插在了桌子上的爐鼎裡面，然後開心的問道。

  如果劉老爺子能夠在下面當一個鬼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以後就算我下去了也好有個照應啊，我在這兒苦中作樂的說道。

  等到下午回去的時候，我和李豁子談了很多。他告訴我，我必須有力量才能守護自己喜歡的人，因為黃鼠狼的威脅迫在眉睫。

  「你知道嗎？黃鼠狼是非常記仇的。當年他就說了禍及三代。你父親和母親那邊兒有。胡玲的牌位守護著，暫時沒有什麼事兒。但是等你上大學之後，你就脫離了這裡。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繼承我的衣缽，起碼有自保之力。

  而且你知道嗎？你的命格特別的特殊。你的命格要經歷很多的磨難，你註定要走上一條不平凡的道路。劉老先生為什麼在最後和你說教給你犧牲呢？因為他要讓你明白一些道理，在以後在這條道路上，只有懂得犧牲，才能保全他人。」

  李豁子在我旁邊對我跌跌不休的說道，他其實特別在意我的安危，如果等我上了大學之後，黃鼠狼來尋仇，他希望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我還是在猶豫，我不知道真正的走上這條道路是對還是錯。我看著車子窗外，此時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滴不停的落在窗戶上，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