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恐怖靈異> 彌罪> 第383章 遊戲繼續(五)

第383章 遊戲繼續(五)

2024-05-24 04:22:09 作者: 一語玄臣

  頭頂的花灑流淌出溫熱的水來,將唐善身上濃重的殺戮氣息全都清洗了個乾淨,尤其是他指尖中殘留的血液痕跡,也被他仔仔細細擦了個乾淨。

  這一幕仿佛是在給唐善洗滌靈魂。

  「任務完成得不錯。」

  牆上的傳音器響了起來,這東西唐善一進門就發現了,有電話的功能,不過應該是沒有辦法被定位的,所以陳千百會躲在後面用這個和唐善交流。

  或許他還能看見唐善在這裡洗澡。

  不過唐善也沒有什麼介意的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傳音器,有些疲憊地說到:「你要殺的這些人,和你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看來你在動手之前還對我進行了一個詳細的調查。」陳千百笑著說,不過這個語氣似乎已經註定了唐善的查詢必定沒有什麼結果。

  「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或許警方馬上就會找到我。」唐善關掉花灑,光腳站在地上,任憑水珠一滴一滴掉下來:「下一個目標是誰?」

  「這麼迫不及待啊?」陳千百說:「原本我打算讓你休息一陣子的。不過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沒有拒絕你的理由。」

  本書首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傳音器沉默了一會兒,再次發出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這個人或許有些棘手,於海陽,男,24歲,是一個賭徒。」

  「賭徒?」

  唐善的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鬍子拉碴的、全身煙味的人的形象,在他的印象中,沉迷於賭博的人一般都患有嚴重的興奮症,他們的外形看著萎靡,內心卻很暴躁。

  「對,一個賭徒,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24歲?」唐善有些不解地問到。

  「他三年前搞大了一個女孩的肚子,女孩年紀小,沒什麼錢,也沒敢和她爸媽說,就把孩子生下來往於海陽住處一扔就跑了。」陳千百說:「所以一直是於海陽帶著這個孩子。」

  唐善甚至不想接著問下去,他的腦海中已經猜到了這個孩子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仿佛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還能聞到刺鼻的煙味。

  「能在於海陽手底下活過三年,不是這個孩子的運氣好,而是於海陽在等自己的孩子長大,他聯繫了一家私人診所的醫生。」陳千百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出了於海陽的目的:「他要……賣掉孩子的器官。」

  怪不得呢。

  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怎麼可能安安穩穩把孩子撫養長大,原來他果然有所圖謀。

  「最近他這個訴求比較迫切,因為……」

  唐善面前的鏡子突然發出了「滴」的一聲,隨著燈光的亮起,它逐漸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視頻播放器,而上面正在播放著的就是關于于海陽的一段秘密錄像。

  一個煙霧繚繞的地下賭場,畫面中的地面上都是啤酒瓶和菸頭,一個男人被幾個大漢按在地上,臉上全是被傷口和血跡。

  他發出令人震驚的哀嚎聲,全身因為恐懼而顫抖著,這個場面像極了過年時誰家殺年豬的場景。

  「下個月再還不上錢,我就剁你一根手指頭。」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男人齜著牙,踩著於海陽的手背:「一個月剁一根兒,直到剁沒了為止。」

  「就……就算剁沒了我也還不上這麼多錢啊……」於海陽嗚咽著,想把手從別人的腳底下抽出來,可是稍微一動就會讓他疼得滿頭大汗。

  「沒事兒,你這身體裡……」黑衣男子笑的很張揚:「不是還有一身不動產嗎?」

  「啊?」於海陽沒聽懂,他疑惑地看向男人。

  邊上的好心提醒他:「你的心肝脾胃腎,割下來湊一湊,說不定就還上了,還能讓我們多賺點呢,哈哈哈哈哈哈!」

  令人恐懼的話語傳入耳朵,於海陽幾乎要嚇暈過去。

  一群人圍著他研究著要賣掉他的內臟,這簡直比西遊記里那些吃人的妖怪還要嚇人。

  「在爺這,你報警可是沒用的,這可是白紙黑字畫押的借款。」男人一腳踢開驚魂未定的於海陽:「再他媽給你一個月,最後一個月!湊不上錢,老子讓你自己用手術刀把零件子卸下來!」

  「是是是……」

  於海陽被打的說話都不太清晰了,等到這幫烏合之眾散去,他才從一堆玻璃碎片中爬了起來,在地上坐了很久,試了好幾次這才勉強站直了身體。

  「他玩的可是最大的籌碼,是這個地下賭場有名的老賴了。」陳千百的聲音在一邊不緊不慢地給唐善解釋著:「之前的小債都被他賴掉了不少,可這次倒了霉,遇到了硬茬。」

  「我比較好奇,這群硬茬怎麼會盯上這個於海陽。」唐善問到:「既然是個老賴,那應該根本不會有人把錢借給他才對。我還沒聽說,上趕著找麻煩的。」

  這件事情就好比肉包子打狗,明知道肉包子回不來了,可是還要用肉包子去打狗。

  要麼就是為了消遣,要麼就是有人故意要整他。

  「於海陽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陳千百說:「為了錢,他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上次打劫了一個高中的小女生,把她身上的四十塊錢全都搶走了,還扯掉了人家一縷頭髮。可是這女生認識這幫硬茬,這群人願意幫妹子出頭不說,還頂上了這個於海陽。」

  「報復性行為。」唐善判斷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只能說這個於海陽太過於自信了,總算是遇到了麻煩。」陳千百把地址打在了大屏幕上:「這個麻將館是於海陽最近經常去的地方,他在這裡和一家私人診所的人商量好,以五百萬的總價,賣掉他三歲的兒子的全部器官。」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唐善看了看這個不起眼的麻將館,披上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有著自動跟蹤技術的電子眼立刻檢測到了唐善的移動,相應的,浴室中的傳音器自動關了機,打開了客廳里的傳音器。

  陳千百的聲音再次傳來了:「我在這個城市想知道點什麼,還是比較容易的。」

  唐善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把桌子上的藥吃了下去。

  陳千百的勢力已經大到有些令人震驚。他的眼線和臂膀如同大樹的根一般,在看似不起眼的土地下相互交織,盤根錯節。

  想殺於海陽,或許和想殺前兩個人的理由相同,又或者理由不同,而唐善怎麼動手,什麼時候動手,對陳千百來說,或許就是一場令人眼前一亮的舞台劇。

  沾滿鮮血的舞台劇。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