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先愛上的
2024-05-24 02:58:16
作者: 巴啦啦晨
他盯著韓鯨若的側顏出神,心裡酸澀,他比沈盪更先認識她,比沈盪更先愛上她,只不過這一切她都不知道罷了。
初中時候,秦凡一是大她一屆的學長,校慶那天,韓鯨若像是一隻從天而降的小精靈一般飛進秦凡一心裡,他遠遠地看著聚光燈下的女孩出神,那天的驚鴻一瞥,足足驚艷了他整個青春。
以前初中在一個學校的時候,秦凡一會時常從她班級路過,只是為了看她一眼,會默默關注她喜歡吃食堂的哪家飯菜,會偷偷現在音樂教室門口靜靜的聽她彈琴……
後來他考上高中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韓鯨若,但依舊會關注她的演出比賽,會在網上看她彈鋼琴的視頻。
直到去年沈盪帶她來射擊館,他再次見到了自己許久未見的青春,可她的身邊站著的不該是糟糕的沈盪。
秦凡一原本只是把她當成青春里的白月光,放在心裡時常仰望便好,可既然她陰差陽錯的再一次闖進他的視線,那他就要緊緊抓住上天賜予的機會,成為今後與她並肩同行的人。
韓鯨若看沈盪是往文化大廈方向去的,趕緊把手機開機,給沈盪回了個消息:【我結束了。】
……
韓鯨若到了班裡,就開始統計運動會報名情況,今天最後一天報名,放學之前要交給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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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班基本上沒幾個報名的,實驗班對學習上的事比較擅長,這體育活動跟別的班比起來就有些弱的多了。
她自習課的時候走到講台上說道:「同學們,運動會還有沒有人要報名?咱們班同學都積極一點啊,現在很多項目都沒人報呢!」
「你作為班長怎麼不起帶頭作用報一個啊?」許欣怡在下面坐著嗆她:「你這麼愛出風頭,怎麼不報名啊?」
安夏一聽立馬急了,她家鯨鯨不能劇烈運動,這許欣怡還故意激將她。
班裡同學也跟著許欣怡起鬨:「對啊班長!你報一個唄,不都說學生代表要德智體美勞兼備嘛!報一個唄!」
韓鯨若被逼的沒法,看了一眼項目,盯上了不用跑不用跳的鉛球,然後在鉛球一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行了,我已經報名了,同學們也都積極一點。」
班裡又有幾個同學陸陸續續報了幾個項目,也算差不多有一小半都參加了。
韓鯨若剛從講台上下來,許欣怡就一臉恥高氣昂的走了上去:「咱們班沒報名的女生都要參加啦啦隊,聽明白了嗎?這事沒得商量,別再問我能不能不跳了。」
安夏在下面不服氣的瞪了她一眼,小聲跟韓鯨若說話:「神氣什麼啊?老師就讓她排個啦啦操而已,看她那一副好像當了多大官似的。」
「現在,所有沒報項目的女生把身高體重三圍報給我,我要定服裝了,服裝費每人240元,儘快交給我。」
許欣怡說完,下面的女生開始不樂意了,有人說道:「這啦啦隊的衣服就穿一次,有必要定這麼貴的嗎?再說了,去年運動會的衣服不能穿嗎?」
聽見有人反對,許欣怡一臉蠻橫的說道:「班主任是讓你是負責還是讓我負責?」
那女生知道她跟楊麗走的近,自然畏懼,看著她這副囂張強勢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許欣怡,這是班集體的事,大家有意見的話就再一起商量一下嘛!」韓鯨若站出來幫她們說話。
誰料許欣怡拿著雞毛當令箭,懟道:「你又不是啦啦隊的,關你什麼事?班主任把這事交給我了,那就我說了算,再說了,班裡也沒人不同意啊?」
那些女生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了,也都沒再說什麼,倒是時楚在下面有些不知所措的扣著手指,240元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對她這種家庭而言,花240元買一件啦啦操服,實在是有些過於奢侈了。
……
夕陽墜入西山,最後一絲霞光也湮滅於高樓大廈之間。
時楚滿臉愁容的坐上回家的公交車,心裡正發愁該怎麼跟家裡開口要錢。
公交車行駛了兩個小時,由高樓林立的繁華市中心駛入破舊髒亂的老城區,兩個小時的車程就讓一個城市變得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她下了公交車以後,開始往家走,老城區的居民區沒有路燈,又黑又暗,時楚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手電筒,照亮著狹窄幽深的小巷子。
每每途經她被楊麗許欣怡她們欺負的地方時,時楚身上都會生出一身冷汗來,那是她的陰影,她總是很快速的跑過去。
剛到家門口,院門大敞著,裡面隱隱約約有打罵聲,時楚知道,那是她父親又在發瘋了,她趕緊跑進去,還沒進門,就差點被裡面扔出來的啤酒瓶給砸到。
裡面男人眼神極度厭惡的盯趴在地上的女人,怒吼道:「你他媽個掃把星,老子自打娶了你就沒好過,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還敢管老子賭牌,你找死!」
時楚家裡很是重男輕女,當年因為她媽媽生了個女兒,他父親很生氣,月子裡家暴過她媽媽好多次,導致身子受損,再也沒了生育能力。
時楚看媽媽趴在地上,嘴角都被打出血了,渾身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趕緊跑過去護著,哭得淚眼朦朧。
「呦!賠錢貨回來了?」時楚父親一臉嫌棄道:「跟你媽一樣,賤骨頭!」
時楚從小生活在這個不幸的家庭里,她一直以來都勤奮努力的學習,希望能討父親開心,哪怕知道自己天資不佳,但只要比別人多付出一點,總能學的好。
可父親不這樣認為,他覺得時楚上學是在浪費錢,幾次三番都不想讓她讀書了,就算考上實驗班,他也未曾改變過不讓時楚讀書的想法。若非時楚媽媽找了她舅舅借學費,只怕這高中是上不成的。
時楚媽媽怕他發瘋起來又會打罵時楚,讓她趕緊回房間去。
還沒來得及就被父親一把拽住頭髮,疼得她渾身直冒冷汗,他惡狠狠的盯著時楚媽媽說道:「你要不想這賠錢貨挨打,就把錢給我!」
她打零工攢了點錢,想留著給時楚以後上大學用,說什麼也不能給他。
時楚媽媽哭喊著說道:「我沒有錢,你就是打死我也沒有。」
「沒有是吧?」時楚父親凶神惡煞的等著她,然後狠狠地往時楚臉上扇了一耳光:「你不給的話,她就得挨著,我看看你到底多硬氣。」
時楚被打的腦袋發懵,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
媽媽心疼女兒,沒辦法只好把自己打零工攢下的幾千塊錢拿出來給了時楚父親。
他一把奪過來,氣憤道:「就知道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哼!」
錢到手以後,他鬆開時楚,揚長而去。
母女倆抱頭痛哭,這日子可怎麼過的下去啊。
時楚憎恨的看著父親的背影,眼裡的恨意亳不藏匿,他根本不配為人。
原本是打算今天回來跟媽媽說運動會的事,又被父親這樣鬧了一通,她自然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