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寶貝兒別哭

  我捧在心尖兒上的人，是這麼給你們污衊的？

  給爺爬。

  ——《SH》

  -

  最後，沈似卿作為蘇葳蕤的緊急聯繫人，被鄺敏嫻請了過來詳談。

  

  一向掛著笑容的沈似卿此刻卻絲毫不見笑意，跟在技術人員身後確認清除數據，神情是少有的嚴肅。

  旁邊站著的鄺敏嫻也很緊張，一邊探頭一邊問：「怎麼樣？可以刪乾淨嗎？」

  技術人員蹙著眉，敲鍵盤的動作不停：「時間不算長，這邊的數據可以，但學生那邊傳播了多少無法估計。」

  論壇可以保存照片或者截圖。

  後患無窮。

  蘇葳蕤在時寒懷裡哭夠了，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跟在沈似卿後面聽著情況，嗓音又輕又啞：「可以查到是誰發的嗎。」

  沈似卿轉身，抱住了情緒低落的小姑娘：「放心，我們會解決的，這事兒不怪你，別愧疚。」

  蘇葳蕤腦袋抵在女人的肩膀上，只覺得周遭安靜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感覺一切情緒的發泄口都被厚軟的棉絮堵住了，出不來下不去。

  -

  時寒回到班上的時候，整個人被一陣低氣壓覆蓋著，眸色幽暗，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這時上課鈴已經響了，整個樓層都安靜了下去，一班數十人懵逼地看著他走進來，被他這副樣子嚇得不敢吱聲。

  相處久了就會知道，「校霸」這個稱號放在時寒身上其實並不恰當，平日裡的時寒除了有些毒舌，性子都挺隨和的，很容易就讓人忘記他曾經可以把人打進醫院。

  但是現在，那股危險的感覺又回來了。

  甚至還給人一種……他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地去揍人的錯覺。

  少年的衣襟前沾濕了一大塊，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

  他走到宋頌桌邊敲了敲，低聲道：「手機給我一下，我要看論壇和截圖。」

  宋頌張了張嘴，也料到是出了什麼事兒，果斷解鎖遞給了他。

  班上的人都看了過來，等時寒走了出去才慢慢開始了竊竊私語，一股腦兒地問宋頌發生了什麼。

  宋頌擺了擺手，心情也不好：「有手機的自己看，等結果別瞎想。」

  -

  時寒拿著手機走到沒有人的角落，背部倚著紅牆，重新翻看那些截圖。

  他方才沒有細看那些評論，如今慢慢冷靜下來才不得不佩服，只是隔著一張網絡就能憑空滋生這麼多惡意。

  這一場惡意揣測，從家庭背景到拔菜二人的關係、再歪到磕cp和年級攻擊，只在不到一小時內。

  現在學校論壇崩潰整頓，空間和朋友圈更是炸開了鍋。

  事情的發展趨勢因為某幾個人的挑撥，越來越不受控制。

  時寒手指輕掃，把那幾個「重點關注對象」的ID碼一個不落地標記出來，竟還帶著些說不出來的慵懶。

  ——如同行刑官在下刀砍頭前，對犯人最後的憐憫。

  他在離開小姑娘之前就已經說了。

  「寶貝兒別哭。」

  「你什麼都不用想。」

  「我來讓他們哭回去。」

  -

  繼伺服器崩潰後的第三十八分鐘，QQ動態里，又被南一人轉爆了一個視頻。

  據說視頻的發起人是一個高三學長，那個處於輿論中心的「校霸」。

  鏡頭一開始挺晃的，是少年人如雕刻般精緻的下巴，泛著櫻色的唇邊甚至還勾著一抹寡淡的笑意。

  他在走路，又把手機移後了一些，半個身子都入了鏡，象徵性地微抬起手打了聲招呼：

  「嗨，我是你們剛剛嗶了很久的那個走後門校霸，占用我寶貴的自習時間，用兄弟的手機上來辟幾個謠。」

  走到了目的地，時寒停了下來，轉了一下後置攝像頭，把手機懟著紅榜拍。

  「打過架是真的，這點沒得洗，但那是懲惡揚善，我也沒有走後門。自己看清楚，文科會考級第二，上學期期末統考級前十。」

  「小姑娘壓我一頭。」

  隔著手機傳出來的嗓音低沉又磁性，最後一句話還染著笑意。

  「但是一年前的我，不可能會在這裡擁有姓名。」

  「是因為她，我才上來的。」

  「她是我在無邊黑暗裡，找到的一抔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