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什麼都告訴你

  賀辭年：？？

  「你不生氣嗎？」

  生氣，能不生氣嗎？

  但是兩個人如果只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就產生隔閡，那他們的感情得多脆弱啊。

  

  「生氣啊。」

  沈朝歲這麼一說，賀辭年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他喉結滾動，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被沈朝歲打斷。

  「所以我給你個機會，坦白從寬。」

  沈朝歲正色看著他，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再嚴肅不過。

  賀辭年懸著的心放下，揉了揉她的頭。

  他家乖寶這麼好，讓他怎麼捨得放手。

  「好，全部都交代。」

  *

  墓園寂靜，四下瀰漫著一股死氣。

  賀辭年拉著沈朝歲的手，最後停在一處碑前。

  將花放下，他跪地磕頭，「媽，不孝子賀辭年帶您兒媳來祭拜您了。」

  沈朝歲懵了懵，也跟著跪了下去，轉頭就看見賀辭年略帶無奈的笑。

  她沉默不敢吭聲。

  賀辭年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沈朝歲朝墓碑看去，上面只有一個名字。

  葉雲初。

  她覺得有些亂，許是看出她的奇怪，賀辭年看向墓碑，聲音有些遠。

  「我叫了我媽十幾年的姑姑。」

  沈朝歲不太理解這什麼意思，賀辭年沖她一笑，俯身拍去她膝蓋上的塵土。

  「我媽和雲清姑姑是親姐妹，三十八年前， 賀家好友葉家出了車禍，只留下兩個女兒，大的九歲，小的才一歲。

  賀家夫人憐這對姐妹花可憐，就將其收養膝下，視如己出，對外宣稱是賀家的女兒。

  當時賀家僅有一子，且與首富謝家定有婚約，卻沒曾想賀家少爺酒後亂性，在與謝小姐的訂婚宴上被人捉姦在床，而對象就是賀家養女。」

  沈朝歲沉默，她其實知道賀辭年身世應該不簡單，也猜出他與他父親不合，但沒想到卻是這麼個豪門秘辛。

  她有些不想聽了，將手塞進賀辭年手裡，摳了摳他手心，軟聲道：「賀辭年，我不想聽了，我們回家吧。」

  賀辭年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柔軟的發頂。

  「謝家退婚了，賀夫人雖然對養女產生了不滿，卻終究還是念在自己親手帶大有些下不去手，選擇在一個月後將養女送出國。

  後來，養女懷孕了，賀夫人不舍，由其生下了孩子，抱到自己膝下撫養，將養女分居出去，下令讓她只能相見不許相認。

  賀家新出生的孩子就叫了自己的母親十幾年的姑姑，直到八年前，他知道了真相，想和其相認，而他母親卻在出國的路上，飛機失事墜機身亡。」

  八年前…

  沈朝歲唇褪去血色，她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出口的一句話已經記不得了，「是高考那段時間嗎？」

  是我不告而別的那幾天嗎？

  如果是的話，那他自己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不是。」

  賀辭年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腰卻被人緊緊抱住，滾燙濕潤滲透了衣服。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仍由她抱著。

  就算賀辭年說了不是，沈朝歲也依舊難以抑制淚水，只能仍憑它肆意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