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第一年，一千億

  秦淺離所說的援助可真不少，在飛船附近剛剛整出來的平地上，上百隻超大型貨櫃堆在一起，比旁邊那座山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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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貨櫃放下後，秦淺離的飛船就急匆匆地飛走了，連打個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這奧米國家管理公司不會是個慈善機構吧。」鍾雲透過顯示屏，看著外面壘得遮住了半邊太陽的貨櫃堆，喃喃地說道。

  「奧米國家管理公司是奧米星系最大的管理公司，他們有慈善部門，但並非慈善機構。」ZERO為他作出解釋。

  「對了。」鍾雲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是說他們會接手這個星球的管理權嗎？」

  「我們和他們簽訂了另外的條款，現在管理權是我們的。」ZERO說。

  「真的？」鍾雲真是又驚又喜，隨即又想起什麼，臉色微變，「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

  他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是沒有利益，這家奧米國家管理公司肯定不會這麼好心。

  「奧米國家管理公司放棄這顆星球的管理權，作為交換，我們必須分五十年還清所欠的款項，包括手續費與利息。」

  「他們還會為我們提供一定數額的優質貸款，外面那批物資就是貸款的一部分。」

  「那，我們要償還多少錢給他們？」鍾雲小心翼翼地問道，同時在心裡計算自己的收入。

  「未來的一年內，我們要償還的金額是一千億奧米幣。」ZERO的聲音依然毫無變化，輕鬆得好像在說一百萬似的。

  「一千億？」鍾雲吞了一下口水，「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還不了的話……」

  「他們會拿這顆星球來抵債。」

  「你……」鍾雲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顫抖著手指指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幽怨的表情，「你」了好幾下，下面的話愣是說不出來。

  最後，他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真真是欲哭無淚，「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個敗家子。」

  「您是不是擔心我們償還不起？」ZERO察顏觀色的水平大有長進，居然看出鍾云為什麼這麼傷心。

  鍾雲真的怒了，都什麼時候了，你丫居然還在一邊說風涼話。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手指差點戳進ZERO的身體裡面，「我們拿什麼還？把我賣了還是把你賣了？啊。那是一百億，不是一百萬，只有一年時間，你賺給我看。」

  鍾雲說的倒是實話，一年賺一千億其實並不困難。難的是要掩飾，ZERO身上有太多驚人的秘密，要是泄露了出去，那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算了。」

  發泄完後，鍾雲倒是冷靜了下來，重新坐到椅子裡，「大不了這個星球不要了，反正是白撿來的。」

  想想，自己對小零發脾氣真是毫無道理，這個星球本來就是小零發現的，他要怎麼處理完全是他的自由，自己有什麼資格指手劃腳。

  一直以來，都是小零在幫他。要是沒有小零，他可能早就死了，還怎麼能附身到這具身體上繼續生存。

  要是沒有小零，他怎麼會得到迦藍的知識？怎麼會種出「七仙子」？又怎麼會吸引到柳雲琪？

  可以說，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小零。

  想到這裡，鍾雲心生歉疚，「對不起，我剛才不該向你發脾氣。」他倒是光棍得很，意識到自己錯了，便大大方方地認錯。

  ZERO仍是那副萬古不化的冷酷表情，只是在鍾雲低頭的那一剎那，那古井不波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不過這絲變化只是一閃而逝，鍾雲並未發現。

  「一千億我們還得起。」ZERO說。

  「哦？」鍾雲這次比較心平氣和，回想過去小零還真沒有說過沒有把握的事，不由好奇地看著他。

  「素玄珠。」ZERO只說了這三個字。

  「我X」鍾雲鬱悶了，「原來你還惦記著我的素玄珠。」

  「以您現在的水平，即使湊齊了原料，也根本不可能製成『還顏劑』。」ZERO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權衡再三，鍾雲才一臉肉痛地說，「一顆夠不夠？」

  「全部。」ZERO的話里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我費了多大的勁才總共做出十九顆，你一下子就要全部拿走。給我留一顆吧，做個紀念也好。」鍾雲像是被割身一樣，巨痛苦。

  「據不完全統計，達沃超過一百年的黑色曼陀羅超過五百株。」ZERO一句話粉碎了鍾雲微弱的抵抗。

  ZERO說的沒錯，百年以上的黑色曼陀羅雖然少見，但只要花錢，總能弄到。素玄珠再難製作，只要花時間，還是可以做出來。

  一顆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有多難得？茫茫宇宙中星球無數，但要找一顆適合人類居住的，比大海撈針還大海撈針。一億顆裡面未必能找得出一顆。

  兩者誰輕誰重，鍾雲還是拎得清的。

  不過，鍾雲又奇怪了起來，「素玄珠有這麼值錢？」

  一千億奧米幣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了，折成達沃幣是二千五百多億，整個達沃能拿得出這筆錢的不會超二十家。

  這麼多錢，買一個同等大小的資源星都夠了。

  十幾顆珠子就值這麼多錢？有點兒戲了吧。

  「一直以來，素玄珠就是許多高級藥劑必不可少的成份。自從迦藍毀滅後，素玄珠的供應就急劇減少，價格一路攀升，到了現在已經是有價無市。」ZERO解釋道。

  「那我們不是發了？」鍾雲喃喃地說。

  「您現在開箱子的成功率是多少？」ZERO轉過了話題。

  說到這個鐘雲就鬱悶了，「十次有總有一兩次成功的吧。」

  「以您現在的水平，開那個箱子是困難了一點。」ZERO機械的聲音里居然透出一絲無奈，讓鍾雲驚奇不已，從來沒有見過他有情緒反應的時候。

  那個箱子裡面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鍾雲想著。「那個箱子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要用結構如此複雜的箱子裝著？」

  「到時就知道了。」ZERO不露口風。

  「我發現你重啟後，倒是越來越有人味了。」鍾雲很異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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