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我不嫌棄你又丑又窮(六)
2024-05-24 00:57:41
作者: 卿十安
「娘們唧唧的東西,老子才不稀罕。」
連辭崢當著桑迢的面兒把花給扔了。
扔完果然見那雙水盈瑩的眸子又紅了,他心中生出報復的快感,以及一絲隱隱的煩悶。
狠狠一笑,把桑迢給趕走了。
第二日桑迢又給他采了不同的花來,連辭崢再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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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桑迢還是采,連辭崢依舊扔。
連扔了七天後,連辭崢扔花的動作開始遲疑了,他拿起那束不知名的野花放在面前端詳了許久,輕嗤一聲,又放回了原地。
這招已經沒了報復的快感了,那丫頭最近眼睛都不紅一下了,得換個別的才行。
連辭崢很快又在別的地方開始作妖。
桑迢幫他準備好了衣服?他不穿!
桑迢給他把破了的衣服縫好了?他直接把衣服給扔了。
桑迢給他打掃房間?他又把房間給弄亂。
……
總之他對欺負桑迢的這件事情樂此不疲,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變紅。
每次那雙眼睛在他的注視下如願變紅時,他都高興得不得了。可是山寨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毛病,他明明心情很好,可他們都說他最近越來越暴躁了。
見鬼的越來越暴躁,他不一直都這德行嗎?
連辭崢又帶著一身戾氣出門,阿霧忍不住降低了自身存在感。
老大最近也不知咋回事,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嗯,估計是寨子裡的小娘子寵出來的毛病。
連辭崢這一忙又忙到月明星稀的時候才回山寨,山寨里靜悄悄的,連辭崢的身邊只跟著阿霧。
黑夜中兩人的腳步聲分外明顯,寒風拂人面,連辭崢忽然生出了幾分寂寥之感。
這種寂寥感來得莫名其妙,他明明很多年不曾生出過這樣的想法了,可是走到半路時忽然又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正想著一盞燈在他不遠處亮起,連辭崢抬頭見不遠處站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對方提著盞燈,見他來立刻揚起了一個笑臉。
她提著那盞燈朝他的方向跑來,寒風拉扯著她的髮絲,眨眼的功夫她便到了眼前。
「夫君回來了,冷嗎?」
說著她便踮起腳尖,將自己手上搭著的袍子給他披上。可她在他的面前顯得嬌小了,加上地面坑坑窪窪,連續踮了好幾次腳尖都沒將袍子披到他身上,反而栽進了他懷裡。
一陣暗香襲來,連辭崢臉色猛地一變將桑迢從懷裡拉出來。
「夫君你弄疼我了。」
連辭崢又鬆手,目光忍不住多瞟了眼自己捏過的手腕,發現上頭紅了一圈。
眉頭又緊緊地擰起,想說什麼,最終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阿霧同情的看了桑迢一眼,隨後追著連辭崢而去。
桑迢低頭看了眼自己紅彤彤的手腕彎了彎唇。
自那之後連辭崢就對桑迢多了幾分耐心,雖然依舊會凶她,可是大多數時候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尖銳。
例如,某天他故意找事兒讓桑迢在大冷天的給他洗衣服。
桑迢沒說什麼,拿著他的髒衣服真的要去洗,連辭崢跟著去監工。
結果桑迢的手剛一進河水就凍得通紅,連辭崢在一旁陰沉著一雙眸子瞧著。
桑迢動作生澀,像是使不出力氣似的,衣服搓了半天沒搓動,手倒是越來越紅。
連辭崢看不下去了,「老子真是欠你的!」
說著,罵罵咧咧地過來接了桑迢手裡的衣服洗起來。
「看到沒,衣服要這樣洗才洗得乾淨,像你那樣算個屁的洗衣服!」
桑迢老老實實地點頭,「夫君你力氣好大。」
「嗤,別以為你說幾句好話老子就會被你糊弄過去,這些衣服你的,洗乾淨。」
桑迢垮下一張臉,「那可以用熱水洗麼,手都凍僵了。」
說著抬起那雙通紅的手給連辭崢看。
連辭崢瞧著眉頭高高擰起,「用熱水洗?燒水不用費工夫?撿柴不用費工夫?洗個衣服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桑迢:「好嘛。」
說完低下頭,吸了吸鼻子。
連辭崢瞥她一眼,沒有如願在她的臉上看到紅彤彤的眼眶,忽然有些不爽。
她最近好像越來越不怕他了,他的那些樂趣要沒了。
連辭崢一把撈過桑迢手裡的衣服,「算了,你會洗個屁的衣服,老子的衣服到你手裡還不給你洗壞了?老子自己來。」
說著,就真的動起手來了,還嫌棄桑迢:「笨手笨腳的,滾遠點兒,別在這裡拖老子後腿!」
桑迢非但沒有被連辭崢兇巴巴的語氣嚇跑,反而地湊上去,「夫君的手也冷吧,我和夫君一塊兒洗,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去了。「
連辭崢嘴唇翕動,要說什麼,最後又憋了回去。
桑迢要幫連辭崢一塊兒分擔衣物,可是連辭崢不讓桑迢碰,兩人僵持之下,連辭崢拿桑迢沒辦法,帶桑迢去了水井旁洗衣服。
井水冬暖夏涼,比冰冷的河水可舒服多了。
兩人合力洗完了一堆衣服,期間連辭崢忍不住看了桑迢好幾眼,見她動作雖然生疏,可好像很認真的樣子。
他的嘴唇越抿越緊,回去的時候帶著洗完的衣服跟在桑迢身後就跟一尊煞神似的。
路上的山匪看到他就忍不住瑟瑟發抖,桑迢就跟什麼都感受不到似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待兩人走遠後,才有山匪湊在一起驚嘆幾句——
「老大竟然和小娘子一塊兒洗衣服去了啊!」
「俺剛看見了老大為了不讓小娘子累著幹活可麻利了,連水都不讓小娘子打。」
「嘖嘖嘖,俺看咱們老大再過不久肯定要栽在小娘子身上。」
「這不顯而易見的事情麼?」
「……」
山匪們討論個沒完,還拿連辭崢和桑迢的事情打賭。
有人賭連辭崢半個月內必定栽在桑迢身上,有人賭一個月,還有人賭十天。
於是連辭崢很快就發現自己手底下的人視線有事沒事地就往自己身上飄,每次桑迢一過來他們就格外興奮,活像一隻找到了瓜的猹。
連辭崢在得知賭約的事情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那時連辭崢已經習慣了桑迢每天跟在自己身邊,也習慣了桑迢每天喊自己夫君。
甚至隱隱的,還有一種沉溺其中的感覺,賭約的事情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他冷笑:「老子才不會栽在她身上!」
「老大,秋小姐和易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