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貧窮！

  「那趕緊吧！」向南依舊冷冰冰說道，這種貨色就得給他來硬的，不抽他幾鞭子，是不會知道疼的。

  你說這不賤嘛！

  「哎，好好！」王主任踉蹌著起來，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撥打起來，沒一會，一個女老師進了辦公室，向南把小婉的個人身份資料給了她，也就二十來分鐘，半個小時不到，學籍就入好了。

  根本沒費什麼事，卻偏偏被這種無良的混蛋給卡住，索要好處，也不知這種貨色怎麼當上老師的。

  辦理完學籍，也不多說，轉身就要離開，那王主任忙上來，哭求著，「那個，兄弟，那錄音……」

  

  向南打斷，「放心好了，王主任，只要你這乖乖的，我保你沒事，明白嘛？」他可不傻，像這種左右搖擺的傢伙，分分鐘翻臉不認人的節奏，手裡不留個把柄怎麼能行。

  也不待對方回應，三人出了辦公室。

  校門口，學籍的事情搞定，小姑娘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肖紅梅說道：「向南，還是你有辦法，不然我這真要……」也是憤憤不平，「這種人都能當上教導主任，那些領導真是瞎了眼。」

  向南一笑，抽根煙出來，點上，吸一口吐出，道：「這年頭不就這樣嘛，越是這樣的，人就混的越好，現狀如此啊！」

  感嘆一聲，說道：「現在去哪？事情辦好了，你們這是直接回還是去家裡？」

  肖紅梅道：「回趟家吧，一年多沒回了，小婉也有大半年沒回了，回家看看。」

  三人回了賓館，拿了行李，就去了縣汽車站，坐上去城鄉大巴，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到了下面的一個鎮，又是三輪摩的坐了半個來小時，完了走上半個來小時，才是到了地兒。

  小婉的家，黃土泥漿蘆杆之類的東西給壘成的牆面，頂上也是用蘆葦、稻草搭成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年頭了，還有這種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才會有的房子，知道小婉家貧窮，但也想像不到會是到這般地步。

  進了屋，也沒個窗戶，外面陽光挺大，屋裡卻是昏昏暗暗的，地面也是凹凸不平，最裡頭是一個灶台，邊上一個豬圈，養了頭母豬，中間放了張四方桌，幾把老舊的椅子，另一邊靠牆角放了張木床，上面躺了個婦女，面容憔悴，頭上布滿了不少的銀絲。

  屋裡發霉的味道、豬圈的臭味，還有不知名的氣味交雜一起，都有些刺鼻。

  小婉見床上婦女，幾步跑上去，帶著哭腔，「媽，我回來了，你身體怎麼樣？」

  那婦人見自個女兒回來，也是高興，從床上爬起，那有些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女的臉頰，「小婉，你這怎麼回來了，瘦了，人也黑了，唉……都怪你媽我，沒本事，讓你受苦了。」

  小婉鼻子抽搭著，「媽，我沒事，紅姐很照顧我，你身體還好吧？」

  婦女點下頭，看向邊上的肖紅梅，「紅梅啊，真是麻煩你了。」

  「嬸子，你這說的什麼話」，肖紅梅道：「小婉這麼懂事……」

  正說著，屋裡又進來兩人，一大一小，大的光看模樣得有五十多了，面容又黝黑、粗糙，一身灰色襖子，那雙手皮膚跟枯樹皮般，都皸裂了。

  男人後頭一八九歲的小男孩，長的虎頭虎腦的，見屋裡來了外人，有些怕生，躲在男人身後，一雙烏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著他們。

  小婉見狀，從床邊笑起，欣喜道：「爹，阿弟，你們回來了。」

  中年男只是「嗯」了一聲，那身後的男孩認出了他姐姐，一下就撲了上來，高興的蹦起，「阿姐，你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陳小婉揉了揉弟弟的腦袋，抹了把眼角的淚水，「阿姐也想你，在家乖不乖，有沒聽爸媽話，學習怎麼樣了？」

  小男孩道：「阿姐，期中考試我都考了一百分，班級里第一名呢。」

  陳小婉把帶來的行李箱打開，給自個弟弟買的一些糖果零食拿給他，小傢伙高興的不行，在屋裡圍著那桌子轉圈。

  陳父把手裡的鋤頭放一邊，問肖紅梅，「紅梅，怎麼現在回來了，沒什麼事吧？」

  「沒事！」肖紅梅把小婉要考試的事情一說，道：「這學籍辦好了，順道就回家看看了。」

  陳小婉一旁看自個父親那有些不悅的面色，小心出聲道：「爹，媽治病的錢我會努力掙的，我……我想高考，上大學，以後畢業才能找到好工作，我……我一定能考上大學的。」

  陳父嘆口氣，說道：「到時這些錢哪裡來？我聽說大學學費一年可要上萬，還有生活費……」

  「我……我會勤工儉學的」，陳小婉低聲說道：「還有哥他……他會幫我的。」

  陳父目光投向向南，他這忙從兜里掏煙，遞上一根，「叔叔，你好，我叫向南。」

  陳父打量向南一眼，挺精神一小伙，自個閨女都帶人上門了，剛又那嬌羞的語氣，哪能不知女兒的心思，給接過煙，微點下頭。

  又轉頭對女兒說道：「你要想考那就考吧，家裡的事不用操心，有你爹我呢……」

  陳小婉眼圈泛紅，「謝謝爹！」

  肖紅梅回了自己的家，晚上，陳小婉下廚，坐了豐盛的一桌，豬肉、草魚都是下午來前鎮上買回來的，家裡的一隻老母雞也給宰了，燉了一大盆，加上金黃的板栗，噴香。

  陳母也下了床，一家四口，加上向南他，圍坐桌旁，陳母給熱情招呼著，「小南，別客氣啊，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吃，吃啊！」給夾了一大雞腿過來，他這忙用碗接住，連道：「謝謝，謝謝阿姨！」

  「阿娘，我也要！」

  邊上小男孩看的口水直流，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時能吃頓好的，饞的不行。

  向南把自個碗裡的雞腿夾給他，摸摸他腦袋，柔聲道：「來，吃我的！」

  小男孩倒挺有禮貌，先看了自個父母，待同意了，這才說一聲，「謝謝哥哥！」便埋頭歡實的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