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火炕
2024-05-23 20:53:39
作者: 凡秀
火炕構造很簡單,四邊矮牆,中間一道火牆留下二尺火道,一邊連接鍋台,另一邊通往煙囪,中間立一些頂柱蓋上土胚,上面抹上厚厚的泥,完活兒。
鍋底下燒火的時候,煙火會在煙囪的抽力下從炕洞裡穿過,繞過火牆再從煙囪出去,這樣做飯跑掉的熱量就會在炕洞裡停留,人睡在上面熱乎乎的很是舒服。
這是老祖宗的偉大發明,不但提供了熱量,還驅趕了身下的潮氣,最妙的地方在於不需要額外浪費柴火,一邊燒飯,一邊驅趕了潮氣溫暖了屋子。
有腰腿疼的朋友可以試試睡火炕,效果非常明顯。
插句嘴,近兩年某部門權利大漲,有的地方竟然做出了為了逼老百姓用天然氣不許燒灶台的事,我就想問問下命令的那位領導,你為了一點政績,至於這麼無恥嗎?
開始燒的時候因為炕洞裡有潮氣,會返一點菸,沒關係,繼續燒很快就好了,熱空氣會把潮氣頂出去。
炕面上的泥被烘烤的熱氣騰騰,乾的部分慢慢擴大,等完全烘乾了就可以睡了。
木子點點頭道:「繼續燒,不用太大的火,慢慢燒就行,等干透了看看有沒有透煙的縫,拿泥湯灌一下,明天上面鋪點乾草,上面再鋪上葦席,就能睡覺了」。
另一邊燒火的匠人跑過來道:「木爺,好燒!不用拉風箱,屋裡一點菸都沒有,抽的鍋底下呼呼的」。
當然好燒,木子讓他們貼著牆角提了道煙囪,一直通到屋頂上面,這麼高的煙囪勁兒很大,熱空氣自己的上升力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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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實找來的幾個泥瓦匠興沖沖的跑過去看灶台,跑進來摸摸火炕,又跑出去看看煙囪冒出的煙,對木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小捆木柴,燒開了一大鍋水,整個大炕都燙手了,散發的熱量讓整個屋子都熱烘烘的。
牛老實犯難的道:「木爺,這是個好手藝啊,你就這麼教給他們……」。
木子笑道:「這算什麼手藝,一看就會,倒是能趁著沒傳開掙點小錢,等會的人多了就不行了」。
有個老漢道:「是個好東西啊,就是夏天麻煩,做飯的時候也把炕燒熱了」。
眾人都點頭稱是,火炕確實暖和,夏天睡熱炕就有點難受了。
木子來到灶台邊,在和炕的連接處拿開一頁瓦片,露出一道二指寬的縫隙,火苗正一個勁的鑽進炕洞,木子把瓦片插進縫隙,道:「這樣煙火就不走炕了,會從煙囪直接出去,夏天就沒事了,不過夏天最好隔些天燒一下,去去潮氣」。
牛老實和泥瓦匠們一起跪在地上道:「木爺好本事,咱們服了!」。
木子呵呵笑道:「怎麼樣?這門手藝夠給我盤炕的工錢不?」。
泥瓦匠們收拾東西走了,明天還會來給院子裡其他屋子盤炕,他們互相嘀咕著,約好了誰都不說出去,好出去掙錢。
後院裡一下多了六個女人,八斤他們都不過來了,後院除了木子只剩下憨子和高進算完整的男人。
憨子住在學堂那邊院門旁邊的屋裡,固執的認為後院需要一個能看家護院的人。
高進在另一邊銀庫旁邊安家,他總覺得有人會打木哥銀子的主意。
外人走了,清清和小環也過來看新鮮,她聽木子說起過火炕,今天終於看到了。
小環一直沒怎麼說話,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的,木子有點擔心。
走出屋子的時候五個女人在好奇的探頭探腦,木子道:「不用拘束,後院除了書房都可以隨意走動」。
書房裡面書不少,不過沒有木都頭喜歡看的,之乎者也的看的頭疼,連個插圖都沒有,讓木爺怎麼看?
這裡最重要的是書信,基本都是王二和毛三的信,也有一些是各地兄弟們給他寫的信。
毛三的信通常是問他的意見,比如商鋪怎麼安排,遼東那邊怎麼處理,木子基本不會提意見,只是讓他自己看著辦,通常會在最後提醒他一句,別冒險,有危險就丟了貨跑。
當然都是清清代筆,西路軍的弟兄對清清老師的筆跡很熟悉。
各地兄弟的信寫的很簡單,大部分都是一句話,木哥我想你了,木哥我發財了,木哥我要娶婆娘了之類的,筆跡歪歪扭扭的毫無長進。
這種木子通常也會讓清清給他們回一兩句話,大部分都是,別亂花錢,有空了來看我。
王二的信別具一格,兩天一封又臭又長,基本上他吃了什麼飯都要說一下,偏偏這貨還喜歡拽兩句,這特麼是最煩人的,木爺也是要臉面的,好容易拉下臉問清清道:「這句什麼意思?「。
「奧!是喝花酒的意思」,王二,我去你大爺的!
「我能不能進來?」,琴兒扶著門問道。
木子笑道:「快進來關門,有風」。
琴兒從後面轉了半圈,對這張大椅子很感興趣,這樣的椅子從沒見過,估計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那個火炕很是巧妙」。
木子伸手拉了她一下,琴兒順從的面對著他騎坐到腿上。
攔著她的腰道:「我懂的可沒你多,還要向你多請教呢」。
琴兒「嘻嘻」笑道:「今晚我睡哪?」。
木子道:「睡我屋裡」。
琴兒又問道:「那你睡哪?」。
木都頭慚愧道:「睡清清屋裡」。
琴兒伸手點了一下他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就讓我一個人睡?」。
這沒辦法,木子不能丟下清清,除非清清明確表示不需要他。
琴兒往前俯身道:「你跟那個清姑娘還沒有夫妻之實吧?」。
木子大驚,「你怎麼知道?」。一著急不打自招了。
琴兒得意的道:「這是學問,不告訴你」。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這都看得出來,不服不行啊。
琴兒身體前後扭動,小聲道:「要不你半夜回來?……」。
這真是個好主意,木子忍不住手順勢向下,琴兒襦裙下面只有薄薄一層褻褲,幾乎等於沒有。
不太對勁,木子問道:「你怎麼穿這麼少?」,他記得琴兒今天一直都是這麼穿的。
琴兒媚笑道:「不冷的」。
肉都是涼的,怎麼可能不冷?
木子不再說話,只是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不讓她動給她保暖。
琴兒靜靜伏在他懷裡,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她沒拿自己當人,反而木子拿她當人。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隨意說著話,大多數都是琴兒在說,木子靜靜的聽。
琴兒八歲進宮,宮裡各院管事都是些年長的宦官和婦人。
這些人心理都不太正常,折磨起人來花樣百出。
比如臘月天讓你用冷水洗澡,不聽話就用針紮腳板。
沒被折磨死琴兒算命大,後來偶然間被素芝看中帶走了。後宮規矩多,當時的素芝也經常被訓斥,主僕二人沒少被責罰。
再後來就隨公主出嫁了,以為離開後宮就好了,沒想到卻落進了魔窟。
駙馬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整天和男人滾在一起,人前的時候裝的彬彬有禮,背後拿各種東西折磨素芝,琴兒作為婢女,更是難逃毒手。
公主生性要強,怕丟人不跟人說,主僕二人一到晚上就嚇得四處躲。
天無絕人之路,那個畜生亂吃丹藥毒死了,二人這才算脫離苦海。
這麼多年以來相依為命,兩個人幾乎不討論男人的話題,直到公主那晚遇到木子。
公主說她遇到了一輩子的男人,琴兒說不能放過。
公主說自己老了,怕是抓不住了。
琴兒說沒關係,我幫你。
自己只是個低賤的婢女而已,不要臉皮的逢迎是應該做的。
她知道男人喜歡什麼,很快就了解了木子的喜好,所以她穿著薄薄的靠近他。
而現在,木子心疼她,把她摟在了懷裡。
木子摸著她的背嘆道:「你這個傻姑娘啊」。
琴兒擦擦眼淚道:「還姑娘呢,三十多了」。
木子道:「好吧,你這個三十多的老姑娘」。
琴兒把頭頂在他胸口道:「我就知道你嫌我老」。
木子拍了她一下笑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殘廢,我就不嫌棄你老」。
琴兒「噗嗤」笑了,摟著他脖子道:「姐姐我有的是手段,不比那些雛子強?」。
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崔三娘,那隻肥狐狸和這隻母豹子還真是敵手。
木子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還真不知道雛子什麼樣」。
琴兒伏在他身上笑的打跌,小聲問道:「就只有糧店那個狐狸精?」。
木子苦笑著點點頭,「突然覺得挺虧,我這麼根嫩草,被你們這幾頭老牛啃了」。
他大概二十歲左右,具體多少也不知道,三娘馬上三十了,琴兒三十多,至於素芝都快四十了,這三位是標準的老牛吃嫩草啊。
我特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寫著寫著就這樣了,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木都頭,這下麻煩了,總不能為了補償他寫成後宮文吧,這完全跟我的初衷相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