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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在乎的,不在乎的

2024-05-23 20:50:44 作者: 凡秀

  出城後不要臉的木子就爬上了車,好吧,其實是清清一再要求的。

  天陰的有些厲害,一陣陣風吹過有些涼,三個人擠在車上,把被子搭在腿上,木子突然覺得大被同眠齊人之福似乎並不遙遠。

  清清在吃雞,她本來吃的就慢,被張三他們一鬧騰根本沒吃飽。就這麼當著木子和三娘的面啃雞腿,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或許是受木子影響太深,清清最近有點放飛自我了。

  崔三娘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木子笑道:「我就不告訴你」。

  人就是這樣,越不知道越好奇,崔三娘隔了一會又問道:「你到底說什麼了啊」。木子搖頭道:我就不告訴你」。

  崔三娘急發了性子,一腳踹過來道:「你說不說!」木子心道好險!,兩個人坐的對面,崔三娘一腳再往前點木子就變成木公公了。

  木子雙腿夾住三娘的腳,苦笑道:「我告訴你了啊」。

  清清和三娘慢慢反應過來,眼睛越睜越大,「哈哈哈哈,呃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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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嗆到了,偏偏忍不住笑,嘴裡的雞肉都噴到了木子身上,崔三娘笑的躺了下去,不可避免的腿又往前伸了一截。好了,現在木都頭離進宮又進了一步。

  木子只能寵溺的拍著清清的背,兩人笑了半天終於不笑了,清清看著木子突然臉色變得煞白。

  木子嚇壞了,以為她被雞肉卡住了,剛要問卻發現清清已經淚流滿面。

  木子頭疼的追問「清清你哭什麼啊,到底怎麼了?」清清最近開朗多了,就是還是會動輒流淚,難道所有的女人都這樣感性?

  清清哭著道:「木哥,你的衣服!」

  木子低頭看看身上道:「就是件衣服罷了,你哭什麼,嚇我一跳」。

  清清搖頭說哭道:「木哥,這是你唯一的行李,被我弄髒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長衫毀了,被清清噴了半身子的雞肉,不可能洗的乾淨了,這件長衫是木子唯一的行李,今天第一天穿就毀了。

  木子哭笑不得,一件衣服而已,大驚小怪的嚇自己一跳。三兩下脫掉長衫在兩人的驚呼聲中一把丟出了車外。

  拉住非要下車去撿的清清,見她一癟嘴又要哭,惡狠狠的嚇唬她道:「你再哭,再哭我還脫你信不信?」說罷作勢又要脫衣服,長袍已經丟了,再脫真要光膀子了,清清被他逗的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結果鼻子鼓了個鼻涕泡,害羞的趴在木子身上。

  崔三娘看著又哭又笑瘋狂撒狗糧的兩個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清清今天折騰了一天,加上又哭又笑的累壞了,沒多久就在木子懷裡睡著了。

  木子突然想起個事,急忙喊顧良停車,:「把牛栓在樹上,趕緊去找我丟的那件衣服」。

  崔三娘看著木子無比心痛,為了讓心愛的人不傷心,木子忍痛丟掉了唯一跟家裡有關的東西,現在清清睡了,就趕緊去再找回來,真是難得有情郎。三娘嘆了口氣,剛要溫言安慰幾句。

  木子咽了口唾沫繼續道:「衣服里有二兩多銀子,趕緊去找回來,衣服丟遠點」。

  崔三娘「…………」。

  三娘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乾脆把那五兩銀子都給他?」

  木子一梗脖子道:「我沒捨得」。

  崔三娘「…………」。

  顧良回來的很快,把銀子交給木子,木子拿著銀子琢磨一圈,楞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放,這貨記性太差,隨便放哪肯定想不起來,衣服又丟了,最後乾脆攥著銀子不撒手了。

  三娘被木子的所作所為搞得有點懷疑人生了。決定換個話題。就開口問道:「木子,你為什麼要幫張三?」

  木子想了想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幫張三?,張三是個孝子,沒做什麼大惡,我既然不缺錢,那我為什麼不能幫?」

  三娘又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姓名?」

  木子答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他姓名?你看,他只要兩貫錢就能給他娘醫病,為此他都要當街動刀子了,他很需要兩貫錢,而我呢,我不差那二兩銀子,所以我順手給他二兩,你說我是不是幫他很多?」

  崔三娘點點頭。

  木子又問道:「如果沒有這二兩銀子,他娘可能就會死,作為一個孝子他會痛苦一生,他可能會被逼的作奸犯科,然後被抓,你說我是不是改變了他一輩子?」

  崔三娘只能點頭,張三的一生確實被改變了,他沒錢給老娘治病,被逼無奈之下他很可能鋌而走險,事實上他已經開始這麼做了,最終結果很可能會被關進大牢,老娘必死無疑。木子給了他錢,治好了病萬事俱好,即使他娘的病醫不好,那是天意,不是他張三沒本事沒銀子,所以他不需要抱恨終生。

  木子又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很了不起?」

  三娘點頭,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確實了不起。

  木子說道:「我也這麼覺得」,說完之後露出滿足的笑容。

  三娘明白了,木子付出一些他認為不重要的代價,比如二兩銀子,去幫助一個人比如張三,改變了他的命運,木子做了好事,他獲得的是精神上的享受。

  三娘幾乎可以肯定,張三要五兩銀子木子就會猶豫,張三要十兩他會扭頭就走,這小子很會算計。

  三娘楚楚動人的看著眼前這個富有同情心的傢伙道:「木子,我比張三更可憐」。張三隻需要二兩銀子就能渡過難關,她崔三娘需要很多個二兩。

  木子揉了揉眉頭,伸出去。三娘一愣,猶豫著也伸手放到他手裡。

  握著手,看著她的眼睛道:「姐,別再試探了,也別動心眼兒了,以後你若沒地方去就跟著我,我保證養你到死,行不行?」

  根深蒂固的觀念不容易改變,比如崔三娘固執的認為她某天還會被拋棄,會一直重複下去,深深的不安全感刻在她骨子裡,這使她小心翼翼的不斷試探和觀察下一張飯票,總想知道這張飯票的保質期。

  身為一個男人,木子喜歡這個狐狸精,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始亂是人的本性,終棄木子卻真做不出來,享受了別人的青春,就要負責別人的衰老,這是天經地義的。所以木子要告訴她,飯票是終極vip 。

  此前另一個世界的觀念使他鄙視自己的卑劣人性,今天清清的表現使他明白兩個世界的巨大區別。

  三娘把頭埋在木子懷裡,一動都不想動。滿足了,這個男人答應養她到死,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以前那些男人總是許諾多少首飾,衣服,銀子。她不想要什麼銀子,她就想要個能讓她待到死的小窩。

  第一次體驗左擁右抱的感覺,木子覺得一般,清清不矮也不算瘦,另一邊這個肥狐狸更不用多說,但木子是個堅強的人,堅如磐石。

  好在三娘很快就起來了,還把木子一條腿放到自己大腿上,看著熟睡的清清羨慕道:「清清妹子真是命好,如果當初被送出去的是我,你也會這樣對我嗎?」看來她進入角色很快。

  木子伸手捏了下三娘的鼻子笑道:「應該會吧」。在那種環境下,第一個人總是會有巨大的先發優勢。

  三娘又問了一個讓他意外的問題:「你以後會不會納我做妾?」

  木子愣了一下,還真沒想過這事,我這算不算被求婚了?納妾?聽上去就很高大上,這就是男人的終極夢想啊!突然心虛了一下,正主還在懷裡呢……

  「這個……這個事還要清清願意才成吧」,一副很沒底氣的樣子。

  三娘沒好氣道:「那以後若是清清要把我趕出去,你也不會攔著咯?」

  木子想像一下那個場景,小心的問:「到時候我把私房錢都給你行不?」

  三娘輕聲啐了一口罵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玩笑開完了,木子嘆口氣道:「三娘,咱們都不是什麼好命的人,以後就湊合著過完這輩子吧,以後都好好的」。

  三娘「嗯」了一聲,點點頭再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坐著。

  牛車停下來的時候清清也醒了,大營不遠了,不可能直接趕著車進去,到那時候崔三娘從車上下來就不太好看了。

  木子讓三娘先回去,自己稍等一下再回,拉開一點時間。

  三娘空著手出營,又空著手回來,但她總忍不住笑。她無意中知道木子要進城,故意先走一步製造巧遇,這一步走對了。

  木子當面說了會養她到死,她一整天都看到了木子對她的尊重,無論是孤男寡女在馬車上,還是木子把板凳放到她身下,還是剛才木子讓她先回營而不是自己先走。

  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暴露出人的本性,從未被人尊重過的崔三娘,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人,只是一件玩具,一個人玩夠了丟給另一個,丟的時候沒人問這個玩具的意見。現在有人把她當人對待,問她的意見,認真回答她的問題,並且承諾再也不會把她丟給別人了。

  至於清清的意見根本不是問題,這個妮子遠比那塊木頭以為的聰明。兩個人早就達成了默契,剛才故意逗他,那木頭竟然認真的說把私房錢給我。

  既然註定了不能做正房,當然就要選一個自己人做。不行!下次要跟清清好好商量一下,木子這種性子很容易招惹狂蜂浪蝶,不能再讓別的狐媚子圍過來了,還要再推那傻妮子一把,這傻妮子時而聰明時而糊塗,不懂怎麼抓緊男人。

  崔三娘收穫滿滿的回去了,腦袋裡盤算著怎麼結盟清清防範那些未來的狐媚子,一點都沒有身為狐媚子的自覺。

  牛車繼續晃晃悠悠前進,外面彩霞滿天,看來暫時不會下雨了。

  牛車裡殺氣沖天,至少木子這麼覺得,從清清醒了到現在一直沒說話,看著自己滿臉冷笑。

  飄了啊,木子暗暗懊惱,竟然當著清清的面跟那狐狸山盟海誓打情罵俏,這是作死啊,清清醒的時候自己的腿還搭在那狐狸精大腿上呢,渣男啊,自己怎麼會以為清清不在意的?哪有女人會不在意,這明明就是個圈套,自己傻傻的一頭就扎進去了。

  大營里一片狼藉,張大帥被西北大佬嫌棄了,一氣之下派人買了海量的酒肉給弟兄們,言下之意就是你們不搭理老子,老子買了酒肉跟弟兄們關起門自己嗨。現在看來好像嗨過頭了,大營里酒氣衝天,絲毫不比得月樓差。

  木子小心的陪著笑臉說道:「清清,我給你做豬油餅吃吧」,清清高興的抱著他胳膊回答:「好啊好啊」,臉上一副期待的模樣,渣男一臉懵逼,難道自己又猜錯了?

  俗話說的好,要想拴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拴住女人的胃,不管清清心裡對崔三娘這事怎麼看,反正哄就是了,總之不會錯。

  某渣男絕猜不到木清清同學還在為那件長衫自責。

  所以,同學們,千萬別試圖猜女人的心思,老師以結婚近二十年的資深男人的身份告訴你們,你們猜不到的,最好的選擇是簡單粗暴的買和哄。

  回到禁軍營地,擼起袖子準備下車做豬油餅的木子很意外,劉四和大牛正在一臉焦急的看著他。

  劉四快步走過來說道:「木子,焦用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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