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戰（二合一）

  「你的太陽真火，也好，上次一觀你的兩儀太陽真火，倒是頗有幾分威力，我今日權且領教領教，去天外天吧！」楊戩渾身戰意昂揚，一步邁出，人影已然消失在了此處。

  莫塵見狀，轉身對一旁的牛魔王道：「牛大哥，你便不要去了，看著玉面公主，讓手底下人都散了吧，我自去與楊戩分說，想來他時不會一意孤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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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行，莫老弟，你這是為俺出頭，俺老牛無論如何也要助你一臂之力！」牛魔王有些不快的道。

  助我一臂之力，你待在這裡才是最好的助我。

  莫塵暗自在心裡嘀咕著，以牛魔王大羅金仙的修為，如何能摻雜到兩尊准聖三重天大能的交手裡去？

  不過他可不敢當面這般說，只好道：「那你先約束群妖，權且在此觀戰，倘若我有頹勢，你再去天外天助我亦是不遲。」

  話音未落，他人影已然化作一抹赤金色流光，直奔天外天而去。

  天外天，無盡星辰下，楊戩一身銀甲立在虛空中，氣勢恐怖，猶如掌控一切的神魔一般。

  「二哥，何至於此，你我若動手，傷了和氣，不是叫玉帝和如來看笑話嗎？」莫塵趕到天外天，第一時間便是喊出這句話，剛才底下妖魔太多，他沒法說出這句隱憂。

  「不必囉嗦，且一戰吧！」

  楊戩極為乾脆利落的呼喝一聲，周身法力，立時朝著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匯聚，那柄兵刃霎時間放大了萬丈，他遙遙一揮，這柄長達數萬丈的神兵立時裹挾著無窮的偉力朝著莫塵當頭砸了下來。

  三尖兩刃刀帶著呼嘯的風聲，還沒到莫塵跟前，莫塵便覺得通體一僵，一道刺骨逼人的殺意自那神兵上散發出來，將莫塵籠罩的嚴嚴實實的，換了旁人，只怕是早已經從元神到肉身，都已經沒有行動能力，只能在那裡束手就擒，閉目等死了。

  可莫塵終究是莫塵，焚天大聖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他心念一動，體內澎湃的黑白二色太陽真火立時自動催發，在經脈中遊走了一圈，那殺意寒氣帶來的威懾當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漲！」

  恢復了行動能力的莫塵雙手一掐訣，整個人迎風便漲，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了一尊高達十萬丈的巨人，卻是法天象地的神通。那巨人對著來勢洶洶的那一刀，怒喝一聲，一拳搗出，卻是直直砸在了三尖兩刃刀的刀背之上！

  「當！」

  一聲浩大的金鐵撞擊聲，隨後便是一道極為磅礴的恐怖法力自那一拳一刀接觸的地方爆發了出來，只一瞬間，這方圓數萬里天外天的星辰盡數被這法力餘波給湮滅成了虛無，倘若此刻有人夜觀天象的話，就會發現那繁星漫天的景象突然有一小塊一下子變得漆黑起來。

  「好法力，好神通，只怕你離那三重天境界不遠了！」楊戩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莫塵，沒成想他竟然不憑藉太陽真火與混沌鍾便擋下了自己這一刀，雖說是自己沒出全力，可准聖三重天的一刀，也不是尋常准聖二重天的大能輕易可以接下來的。

  感受著那柄三尖兩刃刀上的力道減弱，莫塵笑了一笑，道：「既然二哥都看出來了，不若你我罷手如何，倘若你不放心的話，我叫牛大哥把那狐狸關起來也就是了。」

  他身高有十萬丈，說出的話猶如雷霆炸響，呼出的氣硬是將周圍剩下的些許殘餘星辰一下子吹出了老遠，震的楊戩的耳膜嗡嗡作響。

  「此事容後再講，我今日要好好稱量一番你的道行！」

  楊戩沒答應也沒拒絕，扔下了句話，手裡青光一綻，當即將那柄三尖兩刃刀給收了回去，卻見他劍指一併，伸手一點眉心處，那裡立時露出來一隻眼睛。

  「二哥……」

  莫塵還待再言，楊戩周身的氣勢陡然暴漲一大截，將他嘴裡的話盡數給壓回了肚子裡，隨後那第三隻眼裡，一道灰濛濛的光華直射而出，將莫塵的氣機牢牢地鎖定住。

  糟了！

  那道灰濛濛的光華一處，莫塵的心頭立時一顫，他渾身上下都被一股巨大的恐懼所籠罩住，那是第六感給莫塵的警示，倘若被這道光華射中，恐怕他真有隕落當場的危險！

  這是楊戩的天賦神通毀滅之眼，雖然看起來只是一道不怎麼起眼的灰色光華，可是內里蘊含的毀滅之力恐怖無比，這要落到了地仙界裡，少不得四大部洲要立時被摧毀個乾淨，他修持至今，還是第一次全力催發。

  莫塵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了，放不放過玉面狐狸的，也得等他接下這招再說，接不下來，萬事皆空。

  他神色凝重的摘下了腰間那枚混沌鍾，手訣一掐，小鍾飛到空中，迎風便漲，瞬間就成了一方千丈大小的巨大青銅鐘來，這青銅鐘上銘刻著諸般玄奧晦澀的道韻符文，宛若天成，其內蘊含的威能，更是足以毀天滅地。

  不過莫塵這次可不是要催動混沌鍾音波攻擊，而是要防禦，那道灰濛濛的光華凝聚於一條線上，破壞力太強，以音波對抗的話，莫塵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將其摧毀。

  是以他手裡法訣又是一變，那混沌鍾通體突然青光大盛，立於他頭頂之上，嗡嗡作響，那些青光一下子凝聚成了一方高有數萬丈的巨鍾虛影，散發出一股厚重的威勢，橫亘在天外天上！

  咻！

  巨鍾虛影剛剛凝聚完畢，那道攜帶著無盡毀滅之力的灰色光華已然到了跟前，狠狠的朝著上面撞了過去。

  噗！

  那青光匯聚成的巨鍾虛影一剎那間就被刺破，在莫塵還沒來得及做出別的反應之時，又是狠狠的撞在了混沌鐘身之上！

  當！

  一聲古樸浩大的鐘聲陡然響徹在了三界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滾滾音波，有的只是一道璀璨到難以直視的青色光華照徹三界，被那青光籠罩中的毀滅之力，逐漸的在一點一滴，緩緩消散，沒多久的功夫，青光逐漸黯淡下去，那灰濛濛的光華亦是徹底被湮滅。

  只是青銅大鐘鐘體上，那灰色光華碰撞的地方，留下了一個不太顯眼的凹痕。

  這一道毀滅之眼釋放出來的恐怖法力，竟然連開天至寶都能損毀，可見其威力非凡，要知道，混沌鐘上次出現損毀，可是在於魔界天道的大戰之中，由此可見，楊戩這道神通的恐怖。若讓他進階聖人，說不得便是混沌鍾他也能一眼穿透了。

  「混沌鍾，果然不愧是開天三寶，你倒是好福緣！」楊戩冷哼一聲，見著自己這道毀滅之眼沒奈何得了莫塵，索性也就沒再出手。這已經是他最強的手段了，一擊不得手，也沒必要再做別的嘗試了。

  莫塵見他罷手，眼中透露出幾分惱怒之色，那毀滅之眼好生恐怖，若是一個不慎，只怕莫塵今日便要留在這天外天了，眼下楊戩想要停手，他可不想答應了！

  「正是混沌鍾，既然真君賜了我一眼，我便還真君一道鐘聲，也算是禮尚往來，不成敬意！」莫塵壓著心中的怒火，冷聲說道。

  「不必了，見識了你的本領，沉香交給你我也算放心了，又何必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呢？」楊戩笑道，他此番要殺玉面狐狸，實則是想逼迫莫塵與他一戰，好生掂量一番這隻烏鴉的深淺，畢竟看別人打，和自己感受，還是有差距的。

  察覺出莫塵如今的實力一點都不遜色尋常三重天大能，他自然是心滿意足的很，沉香既然已經走上了救母的道路，必然是要找一尊能與玉帝如來抗衡的神魔為師的，他不能不操心。

  「只是切磋而已，哪有傷不傷和氣的，我這一道鐘聲，還請真君品鑑！」

  莫塵心裡惱火，連二哥也不喊了，一口一個真君，他也不待楊戩答話，通體的法力立時盡數沒入到了混沌鍾里，雙掌狠狠朝著那鐘體上一拍，隨即蘊含著無盡恐怖威能的混沌鍾音波盡數朝著楊戩襲去。

  ……

  「嘶！莫老弟，你這是怎麼了？」

  牛魔王看著身前落下來的兩道人影，俱都是衣衫破破爛爛，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這二人，楊戩那一身威武的銀甲破損的就剩了一半，一隻眼睛還被蓋了個黑眼圈，嘴角帶著一絲血液，好不狼狽，哪裡還有最開始那個威風模樣；而莫塵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束髮的墨玉金冠被一刀削掉了，披頭散髮，身上還有兩道血淋淋的倒痕，亦是衣衫殘破，不復原先的瀟灑。

  這兩人在天外天一場大戰，楊戩本意是切磋，誰曉得越打火氣越打，最後都收不住手，就成了這樣，都是齊齊掛上了輕傷。

  「沉香呢？」

  莫塵還麼回牛魔王的話，楊戩環顧一周，卻陡然發現哮天犬和沉香都消失不見了，立時瞪著牛魔王質問道。

  「別看，不是俺，是你那外甥，自己溜了，你那條狗本來攔著他，誰曉得他竟然有件先天靈寶，將你那條狗打傷，他便自己跑了，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牛魔王道，生怕楊戩再把這口鍋扣在他身上。

  楊戩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心念一動，便消失在了積雷山，追著沉香而去。

  瞧著楊戩離開，牛魔王有些詫異的道：「莫老弟，他不是要殺公主嗎，怎麼這就走了？」

  楊戩那副來勢洶洶，不惜拉著莫塵在天外天大戰一場的模樣可盡數被牛魔王收歸眼底，此時不告而別，也難怪牛魔王心頭詫異了。

  「沒事，不必管他，牛大哥，這事我可得說你一句，好生告誡玉面狐狸，那楊戩的神通，可不遜色如來，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想著再報仇了！」莫塵叮囑道，他這傷實在是受的冤枉！

  「一定一定，待會兒俺就去好好教訓她一番！」牛魔王信誓旦旦的道。

  「還有一事，你知那小子是二郎神的外甥，在有牽扯那小子的事情，可萬萬不要涉及其中了，省的又如今日這般，惹出大麻煩！」莫塵告誡道，沉香天命應劫人的身份他自然是不能說的，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牛魔王如原劇情一般被牽涉其中，這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好了，你的話，俺老牛定然謹記，只是你這傷，不如去俺洞府里修養幾日？」牛魔王好心道。

  「不用了，我還是回去，要不了多久，這三界便有大事發生，牛大哥你要小心！」

  莫塵說完話，隨後便朝著杭州府而去，而楊戩此時卻也發現了沉香和哮天犬的痕跡。

  「委屈你了，哮天犬。」

  楊戩輕輕撫摸著一隻半人高的大黑犬，眸光中滿是歉意，哮天犬陪伴他多年，可是為了沉香的成長，他必須讓哮天犬去裝模做樣的驅趕沉香，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哮天犬被沉香幾度欺負。

  「主人，我看見沉香和一隻小狐狸在一起，他們在萬窟山，還有一隻法力不弱於我的老狐狸精！」哮天犬口吐人言道。

  「狐狸精？」

  楊戩劍眉一豎，剛一番大戰便是由玉面狐狸引發的，他現在聽見狐狸精就煩，不過他思慮片刻，還是道：「不必管那狐狸精，沉香有寶蓮燈在手，一般的妖魔也沒人能傷害他，先等他上了華山，過了我為他設置的三關，再論其他。」

  「是，主人。」哮天犬應了一聲，化作一抹黑光，復又尋沉香去了。

  楊戩屹立在原地，目光看向遠方，自言自語道：「沉香，我便看看你是真有堅韌不拔之志，還是只有一時衝動，倘若過不了三關，你便做個平凡人好生過活吧。」

  三界這潭水，現在渾著呢，因為莫塵的緣故，暫時形成了一個力量平衡，玉帝如來都是引而不發，等待著契機的出現，而沉香就是這個契機，他若反天功成，救出三聖母，玉帝如來的威嚴盡數消弭，他若不成，對支持他的楊戩和莫塵來說便是顏面全無，這枚棋子可不好當！

  作為沉香的舅舅，由不得楊戩不為自己外甥考慮打算，相對之下，做個凡人快樂地度過一生，則是最為簡單幸福了，何必要摻和到大能之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