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請君入甕
2024-05-23 19:11:16
作者: 亦然
白子沉默了一會,回道,「先把她留在我們手裡,當誘餌。」
黑子贊同白子的決定,「有了這個女神醫在手,皇子慕容辰滄也得懼我們幾分。」
陸瑾萱聽著他們的談話,眼皮微微睜開,看過去。
一白一黑兩個中年男人映入她的眼帘。
看他們精壯有力的身軀,應該是個練家子。
他們的五官生得很英武,和英俊扯不上關係,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武氣勢。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們,陸瑾萱一定以為自己見到了兩個馳騁沙場的將軍。
看著他們的長相,回想著他們的談話,陸瑾萱敢斷定,他們是曾經混過官場,當過將軍的人。
只是英雄末路,沒有用武之地,還被奸臣所害,上訴無門,只能落草為寇,實行這次殘殺被疫蟲傳染的漁民,以此向官府宣戰。
然而,官府里的那些人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弄出一個水妖來掩蓋事實。
他們氣不過,自然會變本加厲。
而她一個忽然冒出來拯救漁民的大夫,就成了這些反攻者的阻礙。
只是陸瑾萱不明白,皇子殿下都在三河鎮親自督辦了,為何這黑白兩個失勢將軍還要搞事情?
難道他們想藉助皇子殿下的手整治江南道官場的黑暗與腐敗?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複雜了。
她也凶多吉少了。
因為只有她知道,皇子殿下最討厭被人威脅,當成棋子利用。
就算要肅清官場,皇子殿下也會用他自己的方式,絕對不會任人擺布。
河水村。
「殿下,我們的人已經將整個河水村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陸大夫。」
張碩來報。
滄無俊臉緊繃,在陸瑾萱居住的裡屋里來回渡步。
他查看了陸瑾萱失蹤前碰過的藥瓶和研製一半的藥材,以及整個裡屋的蛛絲馬跡,找到一個突破口。
「陸瑾萱這次失蹤與妖獸無關,是人為綁架。」
滄無指著木屋的窗戶,「上面有兩雙大小不一的腳印,這說明,綁匪是從窗戶潛入。」
他又指了指陸瑾萱製藥坐的木椅後,「這裡有干透的沙土,沙中帶泥,說明綁匪經常在河灘周圍活動。」
「然而,這種沙中帶泥的河灘,在三河水鎮只有上陽河畔才會有。」
滄無之所以如此肯定,那是因為他這一個月來在三河水鎮治理河道的功勞。
因此,上陽河畔成了一個重大嫌疑之地。
「張碩,傳令下去,留十幾人在此將陸大夫留下的藥施贈出去,其他人隨本殿前往上陽河畔。」
「是!」張碩領命極速去辦。
只是,他們趕到之時,河灘上那艘大船早就不見了蹤影。
根據大船留下的線索,滄無帶人延著河道一路追去。
三河會交處——金名山。
高聳的金名山坐落三河鎮外十里,四面環水,想進山,只能走水路
。
這金名山前幾年有野人吃人事件發生,無人敢靠近,這幾年卻總是有一些不怕死的往山上跑。
當然,這些敢上山的絕非一般人。
上山的路上,陸瑾萱被綁在一匹馬背上,被顛得不行,差點吐了。
她強忍著,沒染自己醒過來的事情被這兩個男人發現。
「大哥,咱帶這個女神醫上山,會不會給寨子惹來麻煩?」
「什麼麻煩我們沒有經歷過,這一次,我們要干票大的。」
「大哥的意思是引皇子殿下上山,然後綁了他?」
「聰明!」白衣男人冷笑道,「我們不止要綁了他,還得逼他交出私印。」
「皇子殿下的私印能有什麼作為?」黑衣男人好奇的問。
白衣男人咧嘴陰冷一笑,「作用大了。」
「大哥,您不會想……」黑衣男人慾言又止,覺得不可能。
「為什麼不敢想?」白衣男人怒斥,「這皇子殿下來到三河鎮,表面上大有作為,實際上,那些大的貪官污吏,他一個都不敢動。」
「皇子如此優柔寡斷,我們必須借他的名,好好搞點事情。」
黑衣男人秒懂:「大哥真是煞費苦心,若當年西域一戰,上位的是你而不是那個王守和,那今日的江南道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人心惶惶的下場。」
提到那個王守和,白衣男人的聲音冷沉可怖。
「這個大貪官,仗著裙帶關係,攀附上寧王,貪圖我們的戰功,得了個四品官,控制了整個江南道,作威作福那麼多年,是時候去見那些因他冤死的將士了。」
這兩人的對話,陸瑾萱全部收進耳里。
她的猜測成真了,這兩個人確實是曾經征戰沙場的將軍,他們之所以落草為寇,全是那個王守和害的。
只是他們想利用他引誘殿下上山,從而綁架殿下,這一點陸瑾萱不能忍。
等找到時機,她就逃走,以免殿下尋著這些人留的記號上山,中了這些人的奸計。
她該怎麼逃呢?
這是個問題。
她的手腳被綁,嘴巴被堵,還和一匹馬捆綁在一起,如此加護防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看來,她得先甦醒,然後懇求他們鬆綁,伺機逃走。
「咳咳……」
陸瑾萱從輕咳中醒來,嘴裡喃喃:「水……水……」
黑衣男人聽到她微弱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對白衣男人道。
「大哥,那女神醫好像醒了,我們要不要停下來餵她喝口水,畢竟,她是我們手中的砝碼。」
黑衣男人回頭,冷凝著馬背上緩緩醒來的陸瑾萱,一個眼神示意,白衣男人立刻拿著水袋走到馬下。
「喝吧!」
白衣男人毫不憐香惜玉,拿起水袋就往陸瑾萱嘴裡灌。
「咳咳……」陸瑾萱被水灌得止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
那黑衣男人才不管,給她灌完水,收起水袋繼續趕路。
「兩位大、大哥,我尿急,能不能幫我解綁一下。」
陸瑾萱示弱的輕喊。
「就快到了,憋一下。」黑衣男人不耐煩的扭頭喝道。
「可是人家真的很急嘛!」
陸瑾萱哭起了鼻子。
「尿褲子裡。」
白衣男人陰冷地一吼,嚇了陸瑾萱一個激靈。
娘的,這兩個臭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太過分了!
怎麼辦?
軟的他們不吃,硬的她手腳被綁又施展不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