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抽絲剝繭

  「這是關鍵點。」慕容辰滄點撥道，「誰會惦記陸府主母的位置呢？」

  陸瑾萱想了想，現在陸明的妻妾除了張氏就只有雲姨娘。

  繞了一大圈，所有的疑點全部指向雲姨娘。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了。」慕容辰滄話鋒突轉，「比起這些，陸府七掌事之死才是兇手的高明之處。」

  「兇手明知道在陸府里製造命案會引火上身，他卻冒著引火上身的危險在陸府的黑石崖殺了陸府七掌事，而你，一個兇手都認為死了人，竟然一直暗中調查陸瑾萱的死，因此，你就順理成章的被兇手栽贓陷害。」

  「為了讓你頂罪，兇手買通了涼州大小官員，卻沒想到你深藏不露，治癒了楊大人的心疾，還因此獲得了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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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返回陸府，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是你有多幸運，而是你能醫治雲姨娘的肺癆。」

  確實如此，若不是她突然會了醫術，可能早就死在陸府了。

  陸瑾萱接話，「在陸府兇手沒有處理掉我這個後患，故而在我運回大小姐陸瑾萱屍體的時候，兇手買兇要我的命，卻沒想到，那些殺手只想要錢。」

  慕容辰滄立刻詢問：「所以，梁公公的五千兩以及本殿的一百兩白銀，你打算怎麼還？」

  陸瑾萱眨了眨晶亮的眼睛，狡黠一笑道：「讓楊大人割肉，他中飽私囊，暗地裡搞皮相生意，銀子多得事，只要殿下想要，那是一句話的事。」

  「楊大人貪腐違法的銀子屬於朝廷，與你何干？」慕容辰滄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可楊大人欠我的呀，從他貪腐的銀子裡撥出五千一百兩還給殿下和梁公公，難道不可以嗎？」

  「不可以！」慕容辰滄冷了表情，眸光嚴肅，「楊大人的銀子你一兩點不能拿，若你拿了，你就和他是同犯，他若流放，你也不能倖免。」

  「那、那我該怎麼還殿下和梁公公的銀子？」陸瑾萱要崩潰了，五千一百兩啊，她把自己賣了都還不清啊！

  看著她喪氣的表情，慕容辰滄心裡好笑，面上極其嚴肅的說道：「有個辦法可以幫你還錢。」

  「什麼辦法？」陸瑾萱瞬間高興了起來。

  「本殿身邊缺少一個侍女。」

  「我不做侍女！」陸瑾萱一口拒絕，「做侍女肯定要簽賣身契，等陸府的案子了結，我不想再做下人了！」

  「由不得你。」慕容辰滄呵笑道：「本殿倒是不強求，只怕梁公公不會放過你！」

  是啊，她欠了梁公公五千兩呢！

  向楊大人要銀子已經行不通了，她得想出其他的辦法才行，不然，她真的只能做皇子殿下的侍女賣身還債了。

  「玉扳指！」陸瑾萱腦中靈光一閃。

  只要得到玉扳指，她就能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到時候梁公公五萬兩銀票都沒問題。

  想到這兒，陸瑾萱將話題轉回，「殿下，現在證人和證詞都有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實行抓捕計劃？」

  「還不行！」慕容辰滄神色凝重，「雖然所有的疑點都指向雲姨娘，可雲姨娘為何這麼做？她只是陸府的一個姨娘，還患有肺癆，將死之人無兒無女，圖謀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確實如此。」陸瑾萱也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要說雲姨娘想成為陸府主母，攬權攬錢，這點也能說得通，只不過，雲姨娘命不久矣，她要這些東西有何用？」

  「莫非她背後還有指使者，而這個指使者必須得到陸府的掌家之權？」慕容辰滄的推斷令陸瑾萱想到小翠說的話。

  「之前我請雲姨娘的丫鬟小翠吃飯，據小翠透露，這雲姨娘三年前在京城勾欄那種腌臢之地討生活，是陸明為她贖的身。」

  「那時大小姐的生母蕭夫人已經知道京城陸府王夫人的存在，兩位夫人因為身份的事鬧得不可開交。」

  「這種關鍵時刻，陸明不敢將雲姨娘帶回京城陸府，只能將雲姨娘養在外面。」

  「後來蕭夫人回到涼州，京城那位王夫人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雲姨娘的存在，她竟然大度的將雲姨娘接進京城陸府，並給了雲姨娘名分。」

  「一年前，京城陸府的王夫人不知因何投河自殺了，但一直沒有找到屍體。」

  陸瑾萱將小翠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慕容辰滄聽後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後，他忽然說道：「京城陸府的王夫人投河自盡找不到屍體，難道她沒死！」

  他殊不知自己的話震撼有多大，陸瑾萱聽後差點沒有站穩。

  「殿、殿下，你的思路真是清奇。」雖然清奇，但不無可能。

  「如果她沒死，那就有兩種可能。」慕容辰滄按照自己的設想的推理，「第一種可能，王夫人大度的接納雲姨娘，給她名分，這是恩情，雲姨娘為了報恩出手殺了陸瑾萱和陸府七掌事，為陸霆川掃平繼承家業的障礙。」

  「第二種可能，自從雲姨娘住進京城陸府，陸明對她格外恩寵，雲姨娘恃寵而驕不把王夫人放在眼裡，處處針對陷害，逼得王夫人投河自殺，誰知，王夫人命大沒有死，為了報復，她在暗中要挾雲姨娘，逼迫雲姨娘為陸霆川除掉陸瑾萱和陸府七掌事。」

  陸瑾萱覺得這兩種可能都不能忽視，得分兩個思路來查證。

  「來人！」慕容辰滄是個行動派，陸瑾萱剛剛想到分開查證，他就換來梁公公，吩咐道：「告知穆青玄，派人快馬加鞭回京徹查陸府王夫人，越快越好。」

  「另外，讓陸府里的人時刻注意雲姨娘的動向，小蘭被我們救下了，她若是真兇肯定有動作。」

  「是！」梁公公領命離開時看向陸瑾萱，隨即嚮慕容辰滄建議，「殿下，季小優的案子一日未審，她還是背著命案的嫌疑人，必須關進地牢，以免她跑了。」

  梁公公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他的五千兩。

  他現在看到陸瑾萱就好像看到五千兩銀票一般。

  若陸瑾萱跑了，他的五千兩就要打水漂了。

  陸瑾萱瞪著梁公公，鄙夷道：「喂，梁公公，你怎麼能慫恿殿下關我進牢房呢，好歹我們也是共患難的朋友！」

  「誰和你是朋友？咱家是你的債主！」梁公公氣哄哄的退下了。

  陸瑾萱真想追出去和他理論一番，可現實告訴她，欠錢的人沒有資格和債主理論。

  「那五千兩本殿可以為你先墊上。」慕容辰滄忽然康概出聲，陸瑾萱聞言看向他，感激的說道：「殿下，您真是、真是我的大救星！」

  「但是，本殿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知道本殿要的是什麼？」慕容辰滄說話時有意抬了抬自己易容後的臉頰，陸瑾萱那麼聰明，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