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2章 一切的盡頭

  「刀皇，你已經真正與至強天尊比肩？」

  剛剛回返宗門，謝雲便即看到蓋世龍皇、九尾狐皇和問天仙宗的三位天尊同時出現，神色交織著興奮和擔憂。

  聖獸聯盟現在危難已解，而且和問天仙宗聯手吞併了四大宗門的財富和資源，加上謝雲坐鎮、正是快速擴張的最佳時機。只是這些事情，蓋世龍皇和九尾狐皇通通交給了幾位下位天尊，他們兩個卻是一直居住在問天仙宗，希冀能夠得到謝雲隻言片語的指點。

  達到上位天尊，再想要更進一步，簡直是難如登天，純粹依靠苦修，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

  謝雲微微點頭，說道：「抵得住冥靈左手一擊，生死搏殺，猶未可知。」

  「能夠抵得住冥靈左手一擊！」

  其他天尊面色都有些迷茫，蓋世龍皇卻明顯是知道一些，眼底泛起濃烈無比的驚訝和狂喜，聲音甚至都隱隱有些顫抖。

  謝雲聞言卻是心中一動，並未開口，而是傳音問道：「你知曉一些關於冥靈左手的事情？」

  蓋世龍皇面容一肅，他自然明白、謝雲選擇傳音，是為了保護他。

  以至強天尊的手段，即便蓋世龍皇貴為上位天尊，背後提及，鬼手天尊都可以通過冥冥之中的因果大道感應得到，謝雲自然不懼怕鬼手天尊，但是蓋世龍皇卻是萬萬不可能擋得住鬼手天尊一擊，實際上若非謝雲暗中催動命運之力，甚至連靈魂傳音，都不可能逃脫至強天尊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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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確實知道一些，傳聞冥靈左手並不是這個時代的寶物，而是無窮歲月之前的遺存。」

  蓋世龍皇反覆思量、小心斟酌著措辭，他對於冥靈左手的了解其實並不多，都是些沒有根據、沒有證據的異聞奇事而已。

  只是這些話，落入謝雲耳中，卻好似閃電掠過烏雲，陡然撕開了一片光明，旋即重新陷入了更加深沉的黑暗。

  「原來如此，這樣算起來，一些事情倒是勉強說得通，只是關於五行破法真經、獸王天功以及星海本源意志，卻是更加無法所解。這片星海，一定存在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我或許已經真正接近了這個秘密，但是眼前卻依舊是一片迷霧，看不清、猜不透，至於鬼手天尊前來找我聯手、可能並不只是看重我的戰鬥力。」

  謝雲心中反覆思忖，卻是感覺心思越來越混亂。

  以謝雲的靈魂力量，一念生萬法，智慧明達通透，星海中看不透、想不通的事情已經是少之又少，此時卻是大感力不從心。

  「你們各安其事，我要閉關一段時間，然後會前往幻魔海一探。」

  謝雲思忖片刻，便即不再過多消耗心思，一步邁出，便即重新出現在天刀山脈。

  幻魔海之行，是非去不可，這不僅僅是修行上的需要，也是宿命的枷鎖。謝雲的修行之路幾乎完全來自天元散人的傳承，而天元散人正是從幻魔海之中得到了五行破法真經和獸王天功的秘藏，現在謝雲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於絕頂之上更進一步，這是必須要選擇的一條路，雖然這條路極其危險、深邃難測。

  「鬼手天尊的手段，倒是給了我一些啟發，這一次閉關之後，便是終結一切宿命的時刻。」

  謝雲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去見母親和唐琳兒、火玲玉、冷馨，而是直接選擇了閉關。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親近的人也罷、契約靈獸也罷，命運早已牢牢鎖在了謝雲身上，若是謝雲有意外，命運碾壓之下，無人得脫、無人倖免。瑞秋母子連心自不必說，火玲玉、唐琳兒、冷馨心思都敏銳之極、加之一顆心早已千迴百轉、纏繞在謝雲身上，言辭之間自然能夠感受到謝雲即將面臨的危險，若是吐露實情，只是突然讓她們擔憂、讓自己心亂。

  …………

  星海邊緣，鬼手天尊默然肅立，冥靈左手不斷閃爍著異樣的光輝。

  在鬼手天尊面前的是一片凌亂的星海碎片，這裡已經靠近星海的最邊緣，四處彌散著凌厲而混沌的法則力量，絞殺一切。

  對於下位天尊、中位天尊、甚至是上位天尊來說，茫茫銀漢星海幾乎是無邊無際，根本難以達到真正的星海邊緣之地。

  可是鬼手天尊乃是無上至強天尊，這片星海，肆無忌憚、暢通無阻，已經沒有太多能夠真正攔阻他。

  「這裡已經是星海最邊緣之地，若是能夠直接從這裡衝出去，也未嘗不是一條道路，只是這條道路，實在是太過兇險、太多艱難。即便能夠與紫瞳、或者謝雲聯手，成功的把握也不過是百分之一二而已，而且前途未卜，這裡出去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夠離開銀漢星海、究竟通往何處，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鬼手天尊喃喃自語，語氣之中充盈著明顯的糾結和猶疑、甚至有一絲恐懼。

  衝破星海的手段有許多，但每種都是空中樓閣、虛無縹緲，推演起來似乎是盡善盡美、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相反，直接從星海邊緣，嘗試突破星海的枷鎖，雖然極端危險、極端艱難、甚至兩尊至強天尊聯手、都不過是百分之一二的把握，可畢竟是清晰可見，勝負成敗、一目了然。只是這條道路，莫說是上位天尊和巔峰天尊不知曉，即便是知曉，也沒有太多意義，至強天尊尚且有覆亡之危，更遑論其他生靈。

  「冥靈左手便是來自星海邊緣的一處秘境，這片區域的法則似乎與星海核心之地有著極細微的差別，並非完全一致。只可惜其中的奧妙，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推衍清楚，若是不能直入星海邊緣、便只有回返幻魔海深處。我有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似乎一切的盡頭，都在幻魔海深處，一切的終結，都要應在那個謝雲的身上，是敵非友，真是誠不我欺。」

  鬼手天尊凝望著不斷閃爍的破碎法則，神色不斷變幻著，隔了良久方才長長嘆息一聲。

  下一刻，鬼手天尊左手輕輕划動，天地之間陡然撕裂開一道深深的裂痕，一步踏入，便是億兆里之距！

  突然，鬼手天尊從星海裂痕邁出，遙遙望著虛空，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容：「果然，該來的都來了，這種盛況，真是前所未有啊！幻魔海和謝雲，果然是終結一切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