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古往今來寄天心第一！

  「枯葉劍祖，若非這一劍，我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完成法則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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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雲目光平靜，在他與枯葉劍祖之間，不只有潑天的大仇，還有命運的交纏和牴觸，他們兩個實際上都明白，只有殺死對方，自己才能夠真正滌清心魔，真正做到心靈圓滿，甚至命運的光輝濃烈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命運的力量已經註定，謝雲和枯葉劍祖之間，只有一個人能夠存活。

  敗者萬劫不復，勝者玄穹高上。

  枯葉劍祖看到謝雲肅然而立，面如冠玉，眉宇間沒有半點疲憊和受傷的痕跡，同樣放棄了追擊。

  頓了一頓，枯葉劍祖方才說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天賦潛力，比之當年那小子更強了許多。」

  謝雲心中知曉枯葉劍祖所指的正是師尊天元散人，微笑道：「我現在的一切，都源自師尊的傳承，劍祖謬讚，謝雲卻不敢與師尊相提並論。枯葉劍祖，你能起於微末、劍極九天，我對於十二分敬佩。只是師尊對我恩同再造，師尊他老人家的仇怨，我哪怕拼盡性命也要替他解決。這是命運軌跡的指引，也是心靈意志的渴望。」

  這一番話坦坦蕩蕩，聲傳星海，幾乎所有觀戰的叩天門老祖，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心中迅速開始猜測謝雲口中這位師尊。

  謝雲橫空出世，戰力通天，簡直不是在創造奇蹟，其本身、便是無敵的奇蹟。

  能夠教導出謝雲如此弟子，這位「與枯葉劍祖有生死大仇的師尊」，決然不會是普通人物。

  只是剎那之間，卻是根本沒有人能夠猜測出天元散人的身份，這些天尊老祖越是思索，越是迷惘。

  這倒是不能去怨叩天門老祖們見識淺薄、思維不敏，而是從弟子猜測師尊，只有兩條路，要麼是按照弟子的成長軌跡，去推衍可能拜師的對象和時間，要麼就是從弟子的功法武技、神韻意志去推想師尊的身份。偏偏謝雲玄元境之前的痕跡一片迷霧，而天元散人得到五行破法真經從來沒有展現在世人面前。

  這兩個原因，直接導致茫茫星海，只有枯葉劍祖知曉謝雲的傳承得自天元散人。

  即便是問天仙宗的三位天尊，雖然心中曾經快速閃過天元散人的名字，卻是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

  天元散人，是無上妖孽，曠世奇才，有機會衝擊通天三境，踏上通天之路。

  可是天元三人在問天仙宗修行日久，他們深深了解天元散人的戰鬥風格和修行本心，與謝雲並不相似。

  師徒一脈相承的，除了功法武技，更多的是心靈意志、修行本心，謝雲二者都與天元散人不像，雖然同樣洗鍊了混沌煉器訣和大光明真經，可是謝雲這兩門傳承來歷清白，與天元散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他們卻是想不到，這一切都是謝云為了掩藏身份、掩飾與天元散人的關係。

  「你現在的戰鬥力，已經堪稱古往今來寄天心第一，當真是通天徹地，冠絕古今，百倍於我當年，就算是至強天尊，當年登臨絕頂、叩擊天門之前，也絕不可能比你現在更強，甚至要遜色許多。我能夠感受到你參悟的法則，至高至上，無敵無盡，對我而言，這一戰便是生死決戰。」

  枯葉劍祖面容肅然，眼底甚至閃爍著佩服、甚至尊敬的神色。

  這種神色，只有在天尊之間搏殺，才能出現，是真正從心靈意志深處所尊重和敬佩的對手。

  到得這一刻，謝雲雖然仍舊沒有進階叩天門之境，但是在枯葉劍祖的眼中，卻是已經於無上天尊一般無二。

  「枯葉王劍第二劍，無盡寂滅！」

  枯葉劍祖清嘯一聲，長劍猛然間連顫九次，好似九環套月，一點靈光從九輪劍環之中迸發出來。

  一霎間，天地寂滅，一切精元都化作虛無，一切生靈都歸於寂滅，天地之間，似乎秋風吹過山林，清勁的劍鳴聲激盪出無盡寂滅之意。在這一霎，謝雲甚至連心靈都感到一陣沉淪於無盡寂滅的衝動，好似雙目閉合、便再也不可能睜開，永遠無法不可能醒轉。

  這一劍，不再只是攻殺身軀，更是直擊靈魂和意志！

  謝雲目光溫潤，指尖緩緩拂過五行龍刀，一步踏出，好似恰好踩在了天地法陣的陣眼一般。

  整片星空的寂滅劍意，霎時間微微一顫，圓滿如意的劍意，陡然間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一絲裂痕幾乎是微不可查，任何觀戰者都沒有察覺，但是枯葉劍祖的臉色卻是陡然變化，眼底激盪出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但正是這一絲裂痕，卻是讓這一劍完全失去了圓滿和融的意韻，這種意韻，哪怕只差一絲，也會讓劍鋒無法迸發出最大的威力。

  枯葉劍祖臉色變幻，長劍橫斬，赫然是第二次爆發無盡寂滅之劍。

  只是這一劍橫斬，天地之間原本的寂滅真意陡然間發出陰戾而沉鬱的咆哮，無窮劍意好似烈火潑油，霎時間濃烈了數倍，恐怖的力量席捲星空，再一次向著謝雲暴卷而去。

  謝雲面色依舊平靜，刀鋒斜斜指向虛空，背後雙翼震盪，身形陡然一閃。

  下一霎，寂滅劍意又一次極細微的震盪起來。

  這一步，似乎是隨意踏出，但是卻精準無比的踩在了劍意的陣眼之上，只是一步，便即徹底將無盡劍意打亂。

  這一次，枯葉劍祖的臉色終於真正變得難看起來，如果說第一次還有可能是誤打誤撞、或者說有這一部分幸運的成分，但是這種好運絕不可能連續出現兩次。尤其是第二劍與第一劍互相交融，劍意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即便是提前仔細鑽研過枯葉王劍，都不可能知曉其中細膩的關竅。

  但是現在，謝雲卻是精準無比的兩次壓制劍意，讓劍意完全無法形成真正的圓滿。

  深吸一口氣，枯葉劍祖的氣息重新平靜，長劍揮舞，枯葉王劍第二式、無盡寂滅，源源不斷的潑灑著。

  天地之間的寂滅劍意越來越濃烈，越來越純粹，然而謝雲卻是依舊如閒庭信步一般，每一步都好似恰巧踩在枯葉劍祖的七寸，僅僅靠著不斷挪移著身形，便即硬生生將不斷鼓盪的劍意壓制。

  突然，枯葉劍祖長劍一立，劍鋒猛然間遲緩了數十倍，凌厲霸道的劍鋒，化作一股沉凝厚重的混茫大勢。

  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