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藝術，無國界

  王雨的話，讓陳詩詩有些無語。

  這個閨蜜，來伯玉娛樂後，什麼都為陳子昂著想，怎麼感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呢。

  或者說，是王雨對陳子昂的關心有些不一般。

  王雨貌合神離的婚姻，陳詩詩倒是知道不少。

  她沒法說什麼。

  只能說，家世惹的禍吧。

  生在她們這樣的世家，自己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只能讓長輩們安排。

  陳詩詩當初倒是找了一個她覺得可以接受的，可她家裡不同意。

  

  最後她也沒堅持，讓長輩們介紹。

  好在現在兩口子過得還湊合，沒什麼過不下去之說。

  王雨卻沒那麼好運。

  她想好好過日子，但人家不甘心，鬧到現在，雙方的婚姻名存實亡。

  陳詩詩和王雨的關係雖好，但也沒好到什麼都說的地步。

  所以陳詩詩不知道王雨和陳子昂有沒有特別的關係。

  「他自己也有問題，到處闖禍。」陳詩詩白了陳子昂一眼：「看看人家小雨，混那麼好，也不見有什麼媒體說她的壞話。」

  「怎麼沒有？」陳子昂不服氣。

  「說什麼了？」陳詩詩問道。

  陳子昂想了想，說道：「說你們倆居然是好朋友。」

  陳詩詩愣了半天，最後才反應過來，就想捶陳子昂：「拐著彎罵我是不是？」

  陳子昂連忙跑開，繼續錄歌去。

  陳詩詩和王雨也沒進去看，在外面守著。

  「小雨，你跟他待這麼久，他有沒有經常氣你？」陳詩詩忍不住問王雨，她對陳子昂實在是又心疼又氣，每次見面，他不氣她就不對勁兒似的。

  她害怕哪天他不氣她了，她會很失落。

  「也有。」王雨隔著玻璃看裡面的陳子昂說道：「他不是長不大，而是不想長大。不是不想關心身邊的人，而是有時候不知道怎麼表達。」

  陳詩詩心中一動，笑著問道：「是不是有點可惜早生了，或是遺憾沒早點遇到這樣的男人？」

  王雨看了陳詩詩一眼，搖頭說道：「早生或早點遇到也沒用，他的優秀，你看不到的很多。早生或早點遇到，我也不會去抓住，我抓不住，也不忍心抓住，他會有更好的選擇。」

  王雨曾看到過陳子昂跟石女王通話，母子倆聊的是石子峰科技的布局和戰略。

  陳子昂當時沒避諱王雨。

  以致王雨吃驚地聽到，石女王居然是在聽取，或者說是在向陳子昂請教。

  她有時就懷疑，會不會石子峰科技的幕後大boss才是陳子昂。

  「哎，我看出來了，你……」陳詩詩幽幽說道，說一半就沒說下去了。

  大家心知肚明。

  王雨也不否認。

  反正即便陳詩詩知道自己單相思，又有什麼好丟人的。

  老公在外面重建家庭，和那女人住一塊生孩子了。

  自己那麼丟人的事，陳詩詩都知道。

  還有什麼更丟人的？

  「越接觸，你就會越發現，他真的是一本浩瀚的書，一輩子也讀不完，還能每天都津津有味地讀下去。」王雨笑道。

  看著玻璃窗里認真錄歌的陳子昂，陳詩詩不再多說，那晚湖邊，他的背影揮之不去。

  他是很特別。

  「他現在的家庭應該很好！」最後，陳詩詩挽著王雨的手臂，一起隔著玻璃窗看向裡面。

  「我知道。」王雨笑道：「別瞎操心。」

  沒多久，王茵從外面進來。

  她準備好了。

  陳子昂眼角瞥見外面的老師，連忙停止。

  出去讓老師進來。

  老師的時間比他的時間寶貴。

  王茵也沒矯情，一進去就開始錄歌。

  她錄歌的速度不快，不是她失誤太多，而是每唱幾句，或是完整唱完後，她要反覆聽。

  推翻一遍又一遍。

  陳子昂都覺得無可挑剔了，她還是不肯拍板，繼續錄。

  「茵姐也是拼了老命啦！」中間休息的時候，陳詩詩都忍不住打趣起王茵來。

  「別學子昂胡說八道。」王茵笑罵道。

  一直錄到晚上七點多鐘，王茵才決定停止。

  「要不，明天再來試試？」她覺得再錄的話，嗓子和狀態已經不是最佳，不會更好了，但她還想進一步。

  「別了，老師，您回去吧，可以了！」陳子昂把王茵趕走：「今晚我先不跟你們聚餐了，我和錄音師做後期，今晚把樣片發給詹姆斯那邊。」

  「茵姐，我都快餓死了，咱走吧？」陳詩詩也熬不住了。

  王茵對自己要求太高。

  「茵姐，我覺得也可以了。」王雨也勸王茵。

  「那行吧。」王茵這才依依不捨離開。

  等王茵一行人走後，陳子昂這才想起還沒打電話告訴關丹丹她們別等自己吃飯。

  今天又是周五。

  關彤彤現在都在飛往臨安的飛機上了。

  之前陳子昂聽關丹丹說，已經拿到火箭少女團第一個名額，C位出道的吳萱怡今晚會來家裡吃飯。

  等到晚上二十一點多，陳子昂和錄音師才搞定王茵錄的歌曲。

  把母帶丟給阿鑠，讓他寄一份給詹姆斯後，陳子昂撤出公司之時，已經晚上二十一點半。

  他自己的歌，明天再搞，今晚先放下。

  看著石子峰科技大樓，有些樓層還燈火通明。

  「還有好多加班狗哎。」陳子昂搖搖頭，到路邊等車。

  據他所知，還亮著的那幾個樓層，不是隸屬石子峰科技的技術部，就是別家公司在石子峰科技大樓租賃辦公地點的技術部。

  IT行業，尤其是技術部，也算是一個吃青春飯碗的職業。

  加班是常態。

  年紀大後，腦力和體力都跟不上，就加不動了。

  可網際網路時代，產品更新疊代極快，很多項目不趕時間，就沒法掙錢。

  沒法掙錢，還招什麼人？程序猿們怎麼找工作？

  行業就這樣，不是一個人能改變得了的。

  不多時，石子峰科技大樓地下停車場出口開出接送他的車。

  今天是九條開的車。

  車上和九條胡亂吹一通，十點前陳子昂就到家了。

  「有時候你們加班，我感覺挺好的，晚上來迴路上都不堵車，我開得也爽。」九條笑著準備把車開走。

  陳子昂正準備關車門，跟九條商量道：「這樣啊，要不晚點我去公司加班，你再過來接我？」

  九條立刻苦著臉：「不是吧，老闆，我就說說而已。」

  「行了，走吧。」陳子昂哈哈大笑，把車門關上。

  走到院門指紋鎖那裡，陳子昂看到裡面兩道身影坐房子門口台階上。

  「表姐夫和司機保鏢關係都那麼好嗎？」台階上，吳萱怡問關丹丹。

  「他跟誰都好，就跟我不好！」關丹丹拿一根小樹枝撥弄旁邊的蚊香。

  陳子昂進去後看到這倆表姐妹起身，一個比一個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由得問道：「你們這是出來養蚊子的嗎？是不是覺得自己太胖了，得放點血？」

  關丹丹有氣無力說道：「子昂，我餓扁了！」

  吳萱怡也摸著肚子。

  「還沒吃飯？」陳子昂吃了一驚。

  「沒，萱怡說等你回來再吃，要喝點酒慶祝。」關丹丹扯著陳子昂衣角，軟綿綿走在後面。

  陳子昂看了吳萱怡一眼。

  吳萱怡連忙扭過頭去，不敢跟陳子昂對視。

  「C位出道了嘛，不錯不錯！」陳子昂笑道，然後率先進房子。

  《火箭少女》節目總決賽並不是一場就決出十一名成員來的，而是四場。

  前三場決出三位，最後一場則決出兩位。

  出線最早的，表明分數越高，得票率越高。

  吳萱怡第一場第一個出線，以第一名的成績，C位出道。

  「表姐夫教導得好。」吳萱怡嘴巴甜甜的。

  關丹丹很實誠，問吳萱怡：「子昂什麼時候教導你了？」

  吳萱怡覺得好累。

  就一句恭維的話，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陳子昂進房子後，先去餐廳那裡。

  看到飯菜都沒動，涼了。

  他只能洗好手後，一盤盤拿去微波爐那邊熱一下。

  吳萱怡爭搶著幫忙。

  「會用微波爐嗎？」微波爐旁，等菜熱的空檔，陳子昂問吳萱怡。

  吳萱怡紅著臉擺頭，很不好意思。

  「生存能力好差，將來我怎麼帶你飛？」陳子昂嘆氣。

  吳萱怡一愣，啥意思？

  「好好鍛鍊身體，火箭少女團正式出道前，我要帶你們去軍營走一趟。」陳子昂囑咐道。

  「啊？」吳萱怡懵圈。

  「唱歌跳舞都需要健身需要好的體質，你們之前的晉級賽訓練太小兒科。進團後，做好吃苦的心理準備。」陳子昂正色道：「你是C位出道，在團里是理所當然的團長、隊長，要大氣、硬氣一點，別給我丟人。」

  吳萱怡立刻緊張了：「我……我到時候，是隊長嗎？我……我沒想過啊。」

  「現在可以想了。」陳子昂把熱好的飯菜從微波爐里取出，交給吳萱怡端出去。

  然後又繼續熱其它的菜。

  「居然還是隊長？」吳萱怡腦袋有些懵，她不是很強勢的人，這樣可以嗎？

  不過想想自己的出身，目前出線的，或還團里參賽的，好像沒誰有自己家世那麼好的。

  這就是優勢，這就是信心！

  吳萱怡緩緩挺起胸。

  不過挺了一陣子後，她有些心虛。

  那時候，陳子昂就是因為她的胸才發現搞錯人了。

  她跟彤彤表姐那裡一比，確實有差距。

  「表姐夫，到時候去軍營里……訓練嗎？」吃飯的時候，吳萱怡忍不住問陳子昂。

  「嗯，做好當兵的準備哈，訓練強度不會太低。脫穎而出的三個，我將來帶她們登上世界舞台。」陳子昂給關丹丹夾菜，這妮子好像不想吃飯，餓過頭了。

  「啊？世界舞台，什麼舞台？」吳萱怡激動。

  她對娛樂圈充滿幻想和憧憬。

  她覺得，《火箭少女》的舞台，還是有點小。

  雖然跟《好聲音》不相上下，但那是因為《好聲音》熱度下來了。

  每個節目都這樣，舉辦多次後，觀眾就會開始產生審美疲勞，都想要耳目一新，驚鴻一瞥的節目。

  陳子昂不多說，現在讓你嚮往，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他可是早就打算好，到時候那個舞台，會成為一個個女神的墳墓。

  泰勒，艾瑪，王雨，安娜，蕾哈娜等女星，都要請來。

  你們不是一直罵我嗎，我把你們的女神都毀了。

  讓你們罵個夠。

  不過現在陳子昂的首要任務還是先把身體鍛鍊好。

  以他現在的體質，可登不上那個舞台。

  更別說帶領一幫柔弱的女子了。

  正在陳子昂吃著晚飯的時候。

  大洋彼岸的美國。

  海邊一棟別墅，詹姆斯吃完早餐，正坐在涼亭下看著報紙。

  忽地。

  手機鈴聲響起。

  好一會兒，詹姆斯才放下報紙，拿起手機。

  「hello。」他接通電話：「噢，唱片樣本出來了嗎？嗯？完整版？發過來我聽聽。」

  掛斷電話後，詹姆斯等待助理髮郵件。

  「完整版，真是自信！」詹姆斯沒覺得陳子昂是自傲自負，而是自信。

  即便他不要這首歌做主題曲，陳子昂也會讓它發布。

  詹姆斯很期待。

  他就喜歡這種自信。

  有點像他自己。

  他可以五年磨一劍，甚至十年磨一劍。

  因為他自信自己能做好，票房會大賣。

  沒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是提示音，而不是電話鈴聲。

  詹姆斯拿起來，甚至回房去找耳機，音樂過來了。

  空放會錯過很多東西，得戴上耳機慢慢聽，認真聽才行。

  找出耳機後，詹姆斯又出來，靠在躺椅上。

  生活就是要勞逸結合，心態才能平衡。

  一直帶著壓力，數年一部電影，怎麼可能拍好？

  詹姆斯一直這樣，不急不躁。

  戴上耳機後，詹姆斯點開下載好的音樂。

  頓時，一陣悠遠的笛聲，亦或是簫聲傳來。

  詹姆斯摸不准具體是什麼樂器，但這一悠遠的意境，頓時讓他全身過電一般，微微顫慄。

  太美妙了！

  這份悠遠，立即讓人想到百年前的時光。

  「天才！」詹姆斯有些激動，繼續聽下去。

  而後，王茵空靈的歌聲，像是跨越時空而來。

  詹姆斯差點熱淚盈眶。

  為這部電影，他耗費了多少心血？

  具體只有他自己知道。

  繼續聽下去，詹姆斯忽然覺得。

  似乎，懂自己的人，來了！

  雖然他很年輕，雖然他來自東方，來自那個在西方一直不討好的國家。

  可這又算得了什麼？

  藝術，無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