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雨如酒柳如煙

  看著笑得傾國傾城的關彤彤，陳子昂有些發呆，相片上的她是很安靜的，清麗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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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實中，她一笑起來，猶如花兒綻開，說讓天地黯然失色也不為過。

  因為看到她的笑容，饒是陳子昂這個還沒從前世失戀的痛苦中掙脫出來的人都怦然心動。

  原來春天總會再來，世界沒有永恆的寒冬。

  看到關彤彤的笑容，代帥也是呆了呆。

  她在他面前，一直很安靜，話不多，更別說這麼笑過了。

  英雄惺惺相惜？

  學霸愛學霸？

  問題是，陳子昂是冒牌學霸，根本不是他代帥吹的那樣啊。

  這就尷尬了。

  代帥為陳子昂尷尬，也為自己尷尬。

  「啊，會樂器？厲害啊，我就會點吉他，其他也就鋼琴，小提琴等在音樂課的時候胡亂學過。」陳子昂被迷倒，但恢復過來也快，怎麼說前世也是見過「世面」的，豈能被還沒完全出落的小女生迷得神魂顛倒。

  ****的小女生，其實魅力不是最大的。

  反倒是開發過的，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女人味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聽說你唱歌特別棒，還會寫歌，是不是？」不知什麼時候，三人就推著自行車下山了，路上關彤彤跟陳子昂話很多。

  陳子昂就想給自顧低頭推自行車的代帥一腳，你妹的，能不能別把我神化了啊。

  代帥羞愧，之前他是真的把陳子昂吹過頭了。

  所以昨天他求陳子昂過來，隻字不敢提這事，真提了，他肯定，陳子昂打死都不過來。

  「別聽他胡說了哈……額，唱歌好聽的人很多，寫歌其實也不難，就是寫出好歌就難了。」陳子昂中規中矩答道。

  關彤彤眼睛一亮，一點也不見外，落落大方央求道：「你唱首歌唄，對了，你有沒有寫過關於西湖的歌呢，西湖可漂亮了。」

  陳子昂還沒什麼反應，代帥就已經替陳子昂滿頭大汗，想捂臉遁走。

  「這個坑好大啊。」陳子昂沒回應關彤彤的話，莫名冒出這麼一句，令關彤彤一臉疑惑。

  代帥擦了擦汗，一時口快，坑人坑己啊。

  「來兩句嘛，代帥說你唱歌不比職業歌手差。」關彤彤一點也沒大小姐的架子，就跟鄰家小女孩一樣，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等等，你看山底下那邊四棵樹，中間空地是不是很像一顆心？」陳子昂忽然停下來，指著山下驚奇道。

  「哪裡哪裡？」關彤彤像個好奇寶寶，順著陳子昂的手指看去。

  陳子昂立刻趁這期間踹了代帥一腳。

  代帥硬生生受著，一臉苦逼。

  「還真是一顆心，詩人的眼睛就是不一樣。」關彤彤讚嘆道，她也看到了。

  陳子昂喘著氣，目光像是能殺人一樣看著代帥。

  尼瑪我怎麼又成了詩人？

  代帥現在就想給關彤彤跪下，大姐，我們不聊陳子昂好嗎，我錯了。

  本以為關彤彤被轉移話題，但代帥小看她了，她很快又轉回話題：「陳子昂同學，唱首歌唄，你聲音那麼好聽，唱歌一定很好聽。」

  陳子昂不再拒絕，點頭說道：「那我獻醜了啊，別把你嚇壞就好。」

  關彤彤眼睛一亮，盯著陳子昂，她的眼睛就像西湖的水。

  陳子昂一隻手推著自行車，張了張嘴，看到關彤彤目不轉睛看著他，另一隻手撓後腦勺，不好意思說道：「你看著我，我會唱不出來。」

  這小姑娘，實在太招人眼球了。

  關彤彤轉過頭去，輕聲道：「那我不看了，你唱吧。」

  陳子昂趁機又踹了代帥一腳。

  代帥哭喪著臉。

  「啊……啊……」

  略顯滄桑的歌聲從陳子昂口中傳出，代帥瞪大眼睛。

  咋沒聽過這調調。

  關彤彤忍不住回過頭來，俏臉上微微吃驚，小嘴微張。

  這聲音咋不像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唱出來的啊。

  看到關彤彤的反應，代帥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鬆了口氣。

  「這個……你咋回頭了？」陳子昂還想繼續唱下去，看到關彤彤又扭頭看他，憋住了。

  關彤彤有點不好意思，繼續轉過頭去，三人沿著山路，緩緩前行。

  「啊……啊……」

  陳子昂從頭起，而後。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

  春雨如酒柳如煙哪。」

  代帥目瞪口呆。

  咋還是沒聽過這麼一首歌啊。

  不過。

  還真是好聽。

  關彤彤又忍不住轉過頭來，但馬上又意識到做錯事了似的，立刻轉回去。

  滄桑的歌聲過去，接著是輕柔的，有些軟化人心的歌聲。

  「有緣千里來相會，

  無緣對面手難牽。」

  關彤彤又是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陳子昂。

  聲音還能多變啊。

  代帥早就驚呆了。

  新歌，絕對是新歌。

  這傢伙早就寫好了，還是看到絕世美女就爆發的？

  這次關彤彤直視陳子昂，陳子昂不再躲避，甚至目光柔和，滿懷柔情看著她。

  只有投入靈魂的歌聲，才能賦予音樂生命。

  關彤彤被陳子昂的歌聲和眼神嚇得扭開頭，有些慌亂，她還只是個孩子呀。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關彤彤聽得有些著迷，歌聲真好，歌詞更好。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歌唱完，陳子昂不說話，繼續推著自行車走。

  關彤彤也不說話，低著頭。

  代帥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又不敢打破沉默。

  半響。

  「好聽！」關彤彤終於開口了，看著陳子昂的目光產生了些許變化。

  代帥如獲大赦，連忙對陳子昂問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陳子昂坦然道：「就叫《西湖美景》。」

  代帥不敢問太多，怕在關彤彤面前露陷，說什麼死黨，連死黨的新歌都不知道？

  「西湖美景……」關彤彤念叨著，忽然抬頭問陳子昂：「一月的西湖，是不是還遠不是最美的時候？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陳子昂不置可否，說道：「有的人看風景，風景美不美，主要看陪在身邊的人是誰……就像有的人喜歡春天，有的人喜歡秋天……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吧。」

  關彤彤看著山下遠處的西湖，白堤上人影綽綽，湖裡沉浮著幾條船，有山有水有人家，畫面此刻在她看來美不勝收。

  「你自己最喜歡什麼時候的西湖呢？」她對陳子昂問道，眼眸眨著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