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人都是騙子

  互相留下聯繫方式，說好將來再約後，陳子昂帶代帥和餘溫離開廣場，去吃飯。

  「振哥，看到這三個小屁孩我就想起當初的我們，哈哈。」貝斯手嘴角噙著笑意，有自嘲，也有嗤笑。

  每個走音樂道路的人，開始都覺得自己很牛逼，將來一定會紅，站在舞台中央，光芒萬丈，接受粉絲的膜拜。

  

  事實是，這行水很深。

  這行的人才也多如牛毛。

  曹振笑了笑：「看起來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管是有野心還是玩玩，我們接著就是。」

  「哈哈，有錢不賺是王八蛋，管他錄出來是幹啥的，跟我們沒半毛錢關係。」吉他手小東也笑道。

  「原創？還自己編曲？笑死我了，哈哈。」貝斯手大笑，但笑聲中隱藏著些許悲涼，他目光不輕意掠過躺在地上的吉他套，掠過那些觀眾打賞的錢。

  ……

  陳子昂那邊。

  「子昂，找這樣的樂隊錄伴奏，真可以嗎？」代帥覺得這也太容易了吧，還以為要東奔西跑，滿城苦苦尋覓，才能找到「高手」來幫他們錄伴奏，可陳子昂才提起錄歌，轉身看到一個樂隊，還嗯嗯，就這個樂隊了。

  這麼簡單？這麼草率？

  陳子昂踩著單車，沒好氣道：「你以為只有電視上那些人才能錄，才入得了你的法眼是吧？跟你講，那些人的出場費我傾家蕩產也請不起，再說了，人家出場都是衝著熟人或熟人介紹過去的，根本沒時間理我們這種小人物。跟你說好了，你要當做投資，就做好血本無歸的打算，別想著能賣掙錢。」

  代帥沉默，半響說道：「好吧，放著一個希望在那裡，感覺還是挺好的，誰叫我們是平民，沒有曝光的機會呢。」

  陳子昂想說什麼，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人家專門從幽州跑來臨安，你把人家晾一邊，不太好吧。」

  代帥愣了愣，很快明白陳子昂的意思，毫不在意道：「他們也不是專門跑來撮合我們兩小孩，他們和我爸媽有項目要談。再說了，他們一家這兩天會一直住我家，我也答應好明天帶她在臨安轉轉，禮節上我還是不會失禮的。」

  代帥家是一棟獨立雙層別墅，面積很大，單是臥室就有八間，不缺地方住客人。

  陳子昂曾去代帥家做客幾次，他父母一點架子都沒有，很平易近人，完全看不出來兩老是一個比一個叱吒風雲的商場大亨。

  在前面自個兒騎車的餘溫慢下來，他顯然一直在聽陳子昂和代帥的聊天，一臉不理解對代帥說道：「帥，我看人家那麼漂亮，我們學校都沒這麼漂亮的女生，你居然不願意搭理人家，眼光也太高了吧。」

  代帥鄙夷道：「你也太膚淺了，就知道看臉。」

  餘溫語結，心中忿忿，飽漢不知餓漢飢。

  陳子昂暗自嘆息，出身不一樣，自身條件不一樣，眼光就是不一樣啊。

  前世陳子昂就算混到後面，有千萬身價了，也一時沒能洗掉一身的吊絲氣息。

  不熟悉代帥的人，絕對會認為他是個外貌和性格趨於完美的男生，再加上他的氣質，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的。

  環境改變人，出身決定起點。

  或許正是有恃無恐，代帥活得很灑脫，放得很開，目光自然而然比常人更遠。

  富人越富，窮人越窮，就是這個道理吧。

  找了半天，三人最後決定進一家自助火鍋店。

  找定座位，選好鍋底，大家自選肉菜去。

  代帥大盤大盤肉，大盤大盤菜端回來，像是今晚不扶著牆出去不罷休的樣子。

  這個年齡段的男生，胃口都很大，去吃自助餐或自助火鍋，絕對虧不了。

  三人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忽然。

  代帥看向陳子昂後面，目光凌厲，但很快裝作沒事，繼續吃。

  「我再去拿點，你們想吃什麼，我幫你們拿回來。」自己喜歡吃的菜沒了，陳子昂放下筷子，對代帥和餘溫說道。

  餘溫低頭一邊吃一邊擺手：「我不用，我的還沒吃完，我吃完再說。」

  代帥則也放下筷子，說道：「我跟你去。」

  說著率先起身，往身後的通道走去。

  陳子昂一愣，跟上去：「從我後面的通道走快，你繞一大圈幹啥。」

  代帥哈哈一笑，小聲說道：「多走幾步，有助於消化，可以吃更多，不能虧了啊。」

  陳子昂暗自好笑，也沒說什麼，兩人一起去拿菜。

  回來的時候，倒正常了，代帥拉著陳子昂從近路返回。

  陳子昂第二次去拿菜，代帥又放下筷子，拉他走遠路。

  回來的時候，依然拉他走近路。

  陳子昂毫無察覺。

  餘溫吃完自己拿的菜後，起身，準備再去拿。

  他跟陳子昂是並排坐一塊的，這一轉身，沒走兩步，他吃了一驚。

  代帥捂著額頭。

  因為陳子昂就看著餘溫起身離開的，餘溫的不對勁讓他察覺到了。

  他順著餘溫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他臉上露出些許驚訝。

  他後面隔著兩桌子的窗邊位置上，坐著一男一女。

  這兩個人，陳子昂都認識。

  女的正是原陳子昂高一時同桌，曾大膽追求，給她寫過歌的女生——王婧。

  男的，是隔壁班的一個男生，打籃球的，學習成績……對原陳子昂來說，那是在全校能進前二十的存在。

  陳子昂轉過頭來，看著代帥。

  代帥低頭吃火鍋。

  這傢伙肯定早看到了，怪不得剛才一直拉著自己，不走那邊。

  從這走過去，肯定會看到王婧。

  回來就不一定了，除非特意去看，不然只會茫然走過去。

  餘溫有些尷尬，換做他是陳子昂，看到這一幕，估計也很不爽吧。

  女人都是騙子啊，說什麼學業為重，高考在即，還不是跟別的男生約會了？

  看到王婧和別的男生約會，陳子昂心裡確實不太舒服，那是前陳子昂給他留下的後遺症。

  若不然，現在的陳子昂看到這一幕，只會當空氣一樣。

  總不能一個美女有對象，結婚了，是個男人都要難受吧，又不關他的事。

  王婧本來沒注意到這邊，可整個店幾乎大家都坐著的，忽然不遠處有一個人老站著，這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的，所以她下意識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她看到餘溫，也看到代帥了，自然也一眼看到背對著她的陳子昂。

  「子昂，要不明天你出來，我介紹彤彤給你認識一下？嗯，就是你們今天手機上看到的那個女生，她全名叫關彤彤。性格好得不得了，不嫌貧愛富……」代帥停下吃火鍋，抬起頭來對陳子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