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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兒啊,你想你爹嗎?

2024-05-23 17:30:37 作者: 自知自明

  之所以選擇在這個並不算很太平的安南作為這些產業的基地,首先是因為這裡靠近朱瞻基計劃當中的目標地,二是因為這裡本身就不太平,每年朝廷都需要派兵到這裡。

  既然如此,直接在這裡完成所有後勤方面的產業,這樣有利於對安南地區的控制。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這幾個月的時間內,大明朝內部還完成了很多的事項。

  諸如新建的水泥直道,大型住宅區、農業區落地等等。

  總之就是一句話,百花齊放。

  任何一個環節朱瞻基都不會輕視。

  令人驚喜的是,朱瞻基雖然從一開始就明白不能單純的依靠這些金銀的大量流入而無限制的消耗國力,所以在實業上投入了許多的精力。

  加強了國內百姓們的實際生產力。

  但讓朱瞻基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大明朝的農業生產力在有了之前在南京城外的經驗後,發展的速度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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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期營造過程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問題,動用了近十多萬的勞力。

  將整個大明朝的糧食生產量直接提升了三成多!

  要知道,大明朝的耕地都是歷朝歷代遺留,幾百年下來才有了這些耕地。

  可如今,一口氣便提升了三成。

  朱瞻基自己在想到這些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奇妙。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正常。

  畢竟如今他所做的事情本來也不是這個時代該出現的。

  既然捅破了天,有些事情的出現和到來,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說到底,這些事情的出現對於大明朝而言都是好事,朱瞻基自然也沒有必要去琢磨那麼多。

  「陛下。」

  乾清宮門口。

  趙全躬身站在門口喊道。

  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朱瞻基頭都沒有抬一下,直接問道:「什麼事。」

  趙全恭聲道:「陛下,太后命人過來傳話,說是有事找您過去一趟,若是陛下沒有要緊的事情,午膳便在太后的宮中用了吧。」

  聽著趙全的話,朱瞻基琢磨了一下時辰,此刻左右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去做,便直接說道:「既如此,便擺駕吧。」

  「是!」

  片刻後,朱瞻基坐著自己的龍輦來到了自己母后的宮中。

  剛一走進宮院,朱瞻基便聽到自己母后正在逗弄順德的笑聲。

  對此,朱瞻基的臉上也終於是浮現出了笑容。

  每次見到自己這個女兒,朱瞻基都很難不笑。

  這種由內而外的高興,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是不受自己左右的。

  走進宮門,朱瞻基第一眼便瞧見了院子裡的母后、皇后胡善祥以及幾個宮女。

  雖然順德如今還小,按理來說是要在屋子裡的,加上如今到了秋季,天氣也漸漸涼了。

  不過她們這麼做,倒不是沒有顧及順德的身體,而是在按照朱瞻基的話在做。

  若是到了實在冷的時候,那自然是能不出來就不出來。

  天氣太涼,順德受不住。

  不過,如今不過初秋,天氣轉涼也不要緊。

  孩子雖然還小,但也不能始終都在屋子裡。

  這非但不是對孩子的好,反而是對孩子的溺愛。

  在朱瞻基的認知當中,人的身體是受環境因素在不斷變化的。

  就好像植物和動物一般,常年在一個獨特的地區生活,身體已經熟悉了那裡的一切,若是換了不同的地方,必然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小孩子在生長的過程中也是如此。

  在不受到嚴重影響導致身體出現問題的情況下,最好還是跟隨著天氣的變化來適應。

  適當的體驗一下不同氣候,儘量的抽空在室外適應一下,日後長大後,才能更加適應這個世界。

  這樣對於她的成長而言,或許能夠避免很多的疾病。

  就好像很多生活在高原的嬰兒一般,其實在出生之前所有的嬰兒幾乎都是一樣的。

  但為什麼出生在高原的嬰兒就不會有高原反應,反之有些成人依舊會有很嚴重的高原反應呢?

  這就是環境造成的影響。

  當然,這樣的認知朱瞻基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科學依據,但他這麼做本身也並不主要是為了讓孩子鍛鍊什麼。

  多通風,儘可能的在室外多停留,本就沒錯。

  而伴隨著朱瞻基的到來,那些陪伴在胡善祥和張太后身邊的宮女們,自然是第一時間便趕來拜見。

  包括胡善祥也是要行禮的,但此時的朱瞻基高興,自然是免了所有人的禮節。

  在來到了小順德身邊後,朱瞻基先是伸手逗弄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後,便笑著看向自己母后,道:「皇兒拜見母后。」

  聽到朱瞻基的話,太后張妍只是隨手一擺,然後便說道:「聽人說你最近這些日子裡勞累,正好宮裡燉了不少給我準備的滋補湯,你也來嘗一嘗。」

  聞言,朱瞻基對此自然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隨後幾個人的注意力便又放在了小順德身上。

  不過就當朱瞻基逗弄孩子的同時,太后張妍卻似乎心裡頭憋著什麼事兒,儘管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但還是時不時的就會抽空問一句,說道:「兒子啊,如今距離你爹過世多久了?」

  聽到母后的詢問,朱瞻基愣了下後也沒多想,回道:「也快兩年了吧。」

  聽到這話後,太后想了想,說道:「是啊,快兩年了,也不知道你爹那邊好不好。」

  「兒子,你可想你爹了?」

  面對母親的詢問,雖然說的是自己已經過世父親的話題,但朱瞻基依舊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說道:「母后,您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盡問這些古怪問題啊?」

  「那是兒子的父皇,我如何會不想。」

  「你也知道兒子我的秉性,生來便不是能坐的住的主,若是父皇還在,兒子我何至於此。」

  說到這裡,朱瞻基也是嘆了口氣。

  不過在聽到朱瞻基的這番由衷之言後,太后卻仿佛有些高興的問道:「當真?」

  如果說之前母后問的話朱瞻基還只當是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過世父皇,所以才這麼問,可如今又添了這麼一句,朱瞻基就是再傻也察覺出了異樣。

  但不管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母后今兒這是怎麼了,但嘴上卻還是說道:「自然當真,這還有什麼當不當真的。」

  感受到朱瞻基那困惑質疑的目光,朱瞻基的母后張妍也是趕忙笑著打了個馬虎。

  搞的朱瞻基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也沒有過多的追問。

  畢竟出於對母親天生的信任,朱瞻基天然的認為若是母后想說自然會說的。

  隨著朱瞻基在自己母后的宮中用了午膳後,午休的時候便回到了胡善祥的寢宮當中。

  屋內。

  在胡善祥為朱瞻基簡單的脫去了外衣,來到了那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兩個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一些宮中的瑣事。

  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自己母親的身上。

  「如今雖然過去了許多日子了,但父皇的過世似乎對太后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尤其最近兩天我在太后宮中一同帶順德的時候,就時常聽太后提起父皇。」

  「哎,有時候聽太后聊起父皇,就好像我們還像當初生活在太子府一般,父皇也還沒有過世,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太后似乎也是回想起了過往,這念叨著念叨著就說要人去喊父皇過來....還說要讓父皇自己瞧瞧順德這個小公主。」

  「......」

  聽著胡善祥在自己耳邊說起這些與母后之間的瑣事,朱瞻基的腦海中似乎也浮現出了胡善祥所經歷的畫面。

  只不過,因為朱瞻基畢竟不是親歷者,加上剛剛在那院子裡母后的一番話,瞬間便又將朱瞻基心中的疑惑給激起來了。

  自己母后剛剛問的那些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如今都這個時候了,問這些話,又是怎麼個心思呢?

  聯想到剛剛胡善祥說起最近母后的一些反常事情,朱瞻基敏銳的感覺到這中間必然沒有那麼簡單。

  畢竟,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雖然都是小事,但這些小事聯繫起來,就不是小事了。

  其背後必然有一些事情是他朱瞻基並不知曉的。

  而這件事最終導致了母后的反常。

  可就算朱瞻基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就像胡善祥所說,是思念父皇了。

  朱瞻基也只能是這樣認為了。

  而就當這皇宮之中的朱瞻基險些就因為太后張妍的一些反常舉動和話語而猜到些什麼端倪時,另外一邊的山海關內。

  老頭子朱棣正坐在那馬車上罵罵咧咧著。

  「廢物,一群廢物!你們都是怎麼辦的差事?在大明朝的疆土上,被人追在屁股上使勁跑,老頭子我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委屈!」

  此時的朱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哪怕耳邊滿是馬車和馬蹄的聲音作響,卻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怒斥聲。

  而在老頭子朱棣的身邊,太子朱高熾的臉上也滿是落魄的神態。

  雖然如今的他身形已經瘦下來不少,完全不見當初那臃腫肥胖的模樣,但他畢竟底子差,被這麼一折騰,著急忙慌的上下馬車,到處跑,這身子也是累的慌。

  這人一累,臉上自然不見精神氣。

  加上身邊老頭子絮絮叨叨的怒斥聲,更是搞的有些心煩意亂。

  但即便如此,朱高熾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這件事也真不怪的老頭子要罵人。

  你說,他們這一馬車上的人都是什麼身份?

  不說馬車內的,就光是那帘子外邊的黃儼,便是當今東廠的廠督。

  裡面的更是大明朝的永樂皇帝以及永樂朝的太子。

  雖然朱高熾這位太子如今的名分已經是先帝。

  但這個先帝是死後封的,其實做不得數。

  可即便如此,這身份也算是尊貴了吧?

  可如今他們正在經歷什麼?

  他們正在被官府的人跟在屁股後追。

  看那模樣,不追上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這一路上,他們已經是連續四次被後邊的人追上了,有時候甚至是天黑後被人追來,他們連夜就得跑。

  你說,以他們的身份,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就是當初在那漠北,面對那漠北草原各部族的圍攻,他朱棣都沒有說落荒而逃過。

  可如今到了自己家的地頭上,被自己下邊的人追,甩都甩不掉。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朱棣如何能不生氣?

  所以,瞧著自己老爹這副模樣,朱高熾也是罕見的沒有勸說什麼,在朱高熾的心裡頭也是有些責怪這些手下的人辦事不利。

  不就是隱居在這裡嗎?

  以他們的手段,怎麼就能被發現呢?

  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妥了嗎?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坐在帘子外邊趕馬車的黃儼也是非常的冤枉。

  是他不想嗎?

  是他不想辦好嗎?

  不是。

  是他實在沒有辦法啊。

  你說,如今的東廠已經徹底被新皇帝削去了所有對官員管轄的權力,東廠如今能夠做到的事情本就不多。

  甚至於說一個小小的縣令他們都無權過問什麼。

  處處也都得按照律法來辦。

  可就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東廠還是有一些殘餘能力。

  但要知道,如今他們所做的這些事情,可是機密當中的機密,這樣的事情,他能讓旁人知道嗎?

  他敢動用如今東廠明面上的能力嗎?

  他不敢。

  只要他動用了,還被人發現了些許的疑惑之處。

  不出三日,他們那院子裡有什麼人,住了多少人,又都是幹什麼的,這些信息就會立馬被扒的清清楚楚。

  身為東廠廠督的黃儼,他太清楚大明朝這些情報機構的手段了。

  加上如今他們東廠大勢已去,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睡覺找不見枕頭,費盡心機的想要找到一些他黃儼的罪證,然後以此來討好新君呢。

  雖然他黃儼跟如今的皇帝朱瞻基之間並無舊怨,甚至是有些交情在的。

  但在外人看來,朱瞻基在上任後便對東廠動手了,那就一定是想要動他黃儼了。

  所以,無數人正都等著他黃儼自己暴露出把柄呢。

  在這種情況下,他黃儼可以說是處處受制。

  怎麼做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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