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揭開迷霧

  「沐辰，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莫問天看著他這樣問。

  沐辰淡淡一笑，道：「我準備回天棺古鎮，並且將來很長的歲月里可能都會住在那裡。不知道總院主和師尊以及老城主有什麼打算。」

  「我們想回去看看，離開好些年了，是時候該回去了。」莫問天看了看這座城池，道：「現在一切都有序不紊，也就不需要我們留下來了。再者異界的事情你已經徹底結局，我們也就不再有什麼憂慮。」

  「老朽還是回東彌城養老去吧，閒暇的時候或許會到北麓學院來找你們喝喝茶說說話。」向天歌笑著說道，一臉愜意的表情。

  

  「哼！你小子會天棺古鎮做什麼？那個鎮子不是早已消失了嗎？」萬道一用眼睛瞪沐辰，一臉憧憬的表情，「你小子還記不記得答應過為師要重振宗門的承諾，我看就別去什麼天棺古鎮了，跟為師回去接受宗主之位，然後將宗門重新建造一番再廣收門徒。以你小子的聲威，宗門的山路恐怕都得被踏沉……」

  沐辰哭笑不得，他就知道師尊會拿這個梗來說，於是無奈地說道：「世人都知道我是你萬道一的弟子，你做宗主廣納門徒，難道就沒有人來了嗎？再說了，以你半步聖禁的禁域層次，莫非還不能重萬道宗嗎？」

  「那可不行，我萬道一已經有弟子了，便不會再收弟子。」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得會古鎮去了，將來你們若是時間也可以來古鎮看看，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沐辰留下這麼句話就離開了，他沒有在邊荒多做停留，穿過山脈的時候，他遇到東方旭。

  「好好修煉，未來天地復甦，修煉路將無止境，只有儘可能強大才能在黑暗洪流來襲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黑暗洪流！」

  東方旭本是來送他的，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樣驚人的話。

  「不錯，現在諸天萬界出現在封天絕地多半就是因為未來的黑暗洪流之固。總之在修煉上千萬不能鬆懈，將來若在修煉上面遇到什麼難題，你可以到天棺古鎮來找我。」

  沐辰說完以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東方旭目送他離開，心中悵然。

  現在的邊荒徹底平靜了，不再有戰火，很多的故人也都相繼離開了，對於他來說卻少了歡樂，他不喜歡這種孤獨的感覺。

  天棺古鎮，時隔一年，沐辰回到了這裡，第一時間就派出一名戰奴前往北麓學院去給月曦他們送信。

  「韻姐！」

  沐辰走進武門大院，看到了一襲紫色長裙，婀娜多姿的紫韻，她正深情凝望著他，嫵媚的眸子中泛起一層水汽。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沐辰將她擁入懷裡，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見到其他的人。

  「想你了，所以到你曾經生活的地方來看看，沒想到你卻回來了……」

  她笑容很開心也很嫵媚，沐辰沒有忍住，一口親了下去，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過她。

  「這一年，你們都還好嗎，瑤兒她們在我走了以後應該都回去過的吧？」

  「我們都還好，只是很想你，也有些擔心。雖然知道你不會有事，但就是忍不住……」

  「她們現在都在哪兒？」

  「在北麓學院呢。」

  一日後，月曦她們來了，看到沐辰，一雙雙美麗的眸子中都泛起水汽。

  沐辰分別給了她們一個深深的擁抱與深情的吻，羞得她們一個個臉紅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

  「以後我們就在這裡住下。」沐辰這樣說，而後指向天棺崖下，道：「就在那裡建造一座大院，你們就住在哪兒。」

  「為什麼會選哪裡？」

  眾女都表示不解，雖然說天棺崖下面有些奇峰異嶺，有瀑布飛流，有山澗清流，有鳥語花香，可畢竟臨近天棺崖，有誰會想到在那裡去建造住宅的。

  「因為我要去崖上修煉，你們住在那裡的話距離我也比較近，我心裡也踏實些。」

  聽到他這樣說，她們臉都紅了，心裡卻是開心極了，跟吃了蜜似的甜。

  「我這次若去天棺崖修煉，很難說清要多長的時間，但不管多久，你們都不要擔心。還有就是，天地在復甦，這個節奏會越來越快，你們也不能鬆懈，未來會面臨什麼，你們也只是知道的。」

  「嗯。」

  眾女都點頭，身為沐辰的女人，自然聽他說了許多的秘辛，將來要面臨什麼，豈能不知道。

  她們沒有誰想做沐辰的累贅，只希望能在背後默默支持他，所以當他說出去天棺崖修煉不知道多少年的時候，她們雖然心中很不舍，害怕很多年都無法與他相見，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兩日以後，戰奴們在天棺崖下面建造了一個巨大的院落，占地面積有方圓好幾里，裡面有山有水，有瀑布有山泉，鳥語花香，風景怡人。

  沐辰陪伴著她們，每天都跟她們在一起，不再提及修煉的事情，就這樣整整半年。

  他陪了她們半年時間，但終究不能永遠這樣下去。

  他有種預感，此去天棺崖，或許很多很多年都無法與她們相見了。

  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預感，但那種感覺莫名的就湧上心頭並十分的強烈。

  好在這種預感裡面並內有夾雜危機感，所以他並不為她們的安危而擔心。

  「辰哥你去吧，我們會在這裡等你歸來。」

  月曦溫柔的為他整理衣衫，冰雪般的眸子裡面是永遠都化不開的深情。

  「辰哥哥，瑤兒會一直等著你！」

  玉觀音上前將沐辰緊緊抱住，臉貼著他寬厚結實的胸膛，幽幽地說道：「不要想我，我也不會想你……」

  「你要是閉關醒來發現已經過了萬年，到時候我們這些紅粉全都化作骷髏了，哭不死你！」

  這句話是風鈴說的。

  「師弟……」

  迦藍紅唇輕啟，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沐辰的嘴上親吻了一下。

  「夫君，你下次閉關醒來，汐兒要給你生孩子！」

  炎汐的話差點沒讓沐辰噴出來，這來的也太生猛了，他毫無準備，引得一群女人咯咯嬌笑。

  雨柔則靜靜凝望著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墨家四姐妹和花千語也是如此，分別前想好了千言萬語，真正到了分別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夫君只是去修煉而已，就在那天棺崖上，你們有沒有必要這樣……」

  紫韻這樣說，但她自己的眼中卻飽含著淚光。

  「好了，我只是去修煉，又不是生離死別。」沐辰故作輕鬆笑著說道，而後轉身登上了通往天棺崖頂的山路。

  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的確不是生離死別，但此去恐怕很多很多年都無法再與她們相見了。

  這種預感在此刻來的尤為濃烈，濃烈到讓他覺得那不是預感而是早已註定的事情。

  看著他漸行漸遠，身影消失在山崖表面瀰漫的煙雲中，月曦她們終究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身為他的女人，她們怎麼會感覺到不到他心中所想，並且她們也有一種跟與類似的預感，今日一別，再相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修煉或許可以忘記時間的流逝，於是她們一致回到大院中，並且施加封印，此後的許多年都未曾再出現過。

  而沐辰在上了天棺崖以後更是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有人知道他在上面做什麼，因為外面根本看不清楚崖上的情況下，有混沌霧靄繚繞。

  事實上，就是沐辰自己都感到很迷糊。

  因為他登上他上天棺崖進入混沌霧靄中，居然就這樣迷失了，好像置身於幻境之中。

  為何他會覺得自身置身幻境，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穿越於不同的時空！

  上古、遠古、太古、混沌紀元……甚至是仙古紀元！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很想從夢中醒來，可就是做不到。

  身體不由自己控制，行走在歲月長河之中，穿梭於不同的時空，看到了不同的人或事，海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之中。

  他從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麻木，漸漸的有了免疫力。

  他覺得看到的那些似乎不是作為旁觀者，更像是一世又一世在輪迴中不同的自己在體會不同的人生。

  這種狀態整整持續了好幾年，當所有迷霧撒開，所有的幻境消失，他終於回歸了現實，看到了那口天棺。

  「現在你明白了嗎？」

  天棺上面顯化出一道身影，正對著他，但卻看不清五官。

  沐辰好久才回過神來，這幾年的是時間在那環境中淌過歲月長河，穿梭在不同的時空與時代，他看到了太多，知曉了太多，海量的信息讓回歸現實的他一時間難以適應。

  「明白了。」沐辰點頭，輕輕撫摸著棺槨，上面的符紋觸感無比的清晰，正在泛著光，他神色複雜，道：「只是我永遠都只會是我，你可以是我，但我卻永遠都不會是你！」

  「不，你還是沒有真正的明白。你是你我是我，做多只能說有因果關係而已。第九世若還不能獨斬斷前塵牽絆，何以永恆！」

  「只有獨立的才能真正的超脫，才能真正的永恆，但是現在時間卻不允許，那些本應該丟棄的，現在卻需要融合在一起。這種情況下，是否能超脫，還得看你自己。」

  沐辰沉默，而後問道：「你究竟是人皇還是那八世踏棺的人，我想知道究竟是誰種下的因結出了我這樣的果！」

  「沒有人皇便沒有八世踏棺者，沒有八世踏棺者便沒有人皇。」天關上身影平靜地說道。

  沐辰微微一怔，道：「我懂了，你們本就是一人，踏出輪迴路修出八世身，穿梭時空長河，於不同的時空出現……」

  「沒錯，八世輪迴皆無果，第九世唯有斬盡前塵，超脫於八世之上，成功方有希望。而你就是第九世身，為第八世身以肉身為爐，熔煉出的一滴本源精血所化。」

  「也就是說我本無父無母，為人皇第八世身的精血所化，而至尊古玉與人皇有淵源，所以也就跟我的身世有關……」沐辰不禁苦笑了起來，道：「我曾經在腦海中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卻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

  「現在你已經知曉了這一切，那麼你都準備好了嗎？」

  沐辰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目光深邃，道：「開始吧！」

  「好！就在近日，以你這一世為主，九世融合，助你掙斷所有枷鎖，未來是否能超脫，是否能永遠，還得看你的悟性！你要記住，諸天萬界蒼生萬靈，你的敬重的長輩，你深愛的女人，你的朋友，他們所有人的命運都取決與你是否能真正無敵！」

  「開始！我必會踏碎無上掌永恆！」

  「轟！」

  天地突然震顫了起來，不是古鎮的天地震顫，而是整個下界的天地在震顫，畫面非常的恐怖，仿佛整個天宇即將在下一刻崩塌下來。

  人們驚悚，被這突如其來你的天地異象給嚇得不輕。

  與此同時，一股浩瀚的威壓瀰漫開來，像是有一尊尊睥睨萬古的無上存在即將要降臨這個世界。

  天穹漸漸變紅，像是被鮮血侵染過，下一刻在那血色雲朵之中，一道道瑞彩呈現，並伴隨著大道天音響徹世界的每個角落。

  天音驚世，震撼著各族生靈的靈魂。

  天穹之巔，那裡的血色雲朵裂開，呈現出一個巨大的旋渦，一口青石棺槨從那旋渦中衝出，像是裹帶著一片時空而行。

  青石棺槨上，有一人踏棺而行，他的身體為光影，並非血肉之軀，但那氣吞寰宇的霸氣卻令戰慄！

  青石棺槨從血色的雲層裡面駛來，快速消失在天地的某個角落。

  天棺古鎮！

  東彌境內，北麓學院的人看得清楚，因為他們與天棺古鎮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可以大致鎖定期方位。

  古鎮異象，因神秘棺槨出世，並有身影踏棺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