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祭拜

  沐辰只是擁她入懷，輕輕撫摸她光滑的背部肌膚。她也很安靜，迷戀甚至是貪戀這種感覺，喜歡與他緊緊相依，親密無間，聽著他的心跳嗅著他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

  有些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或者說根本沒有必需去說，因為那改變不了什麼，他們彼此心中都非常清楚。

  與其說那些沒有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的話，還不如靜靜相擁，這樣非凡不會給對方增加心裡壓力，反而還能感受都對方的溫暖與情意。

  或許這樣算是給你彼此的一種安慰。

  沐辰這樣想，僅僅依偎在他壞里的風鈴也這樣想，彼此間很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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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破曉，沐辰和風鈴才穿上衣服返回所住。

  院落裡面靜悄悄的，只有些許蟲鳴聲。

  院裡那棵古桐樹還是如往年那般模樣，只是葉片有些黃了，在風中飄零而下，一片又一片，在這即將散去的黑夜裡總給人一絲絲淒涼之意。

  沐辰路過古桐樹的時候微微駐足，心中不禁有些驚訝，院裡面居然如此安靜，仿佛裡面就沒有主人似的。

  可是他知道這裡面不但有人住，而且數量還不少。

  月曦、清瑤、紫韻、雨柔等等，她們都在這裡，他能清楚感受到屬於她們的每個人特有的氣息。

  「鈴兒，你進屋去休息會兒。」

  沐辰看向那一座座的房屋，目送風鈴進屋以後轉身也進了另一座房屋。

  漆黑的空間非常的靜謐，沒有絲毫的燈光，卻在他進屋反手關上房門時屋子突然就亮了起來。

  光線不是很強，從裡屋透射出來。

  沐辰臉上有了溫暖的笑容，他舉步走進裡屋。

  這裡是臥室，剛進來而已，一股沁人的芬芳迎面而來，這種香味很淡，屬於那種淡淡的清香，但卻又讓人覺得它能沁入骨子！

  「回來了？」

  月曦俏生生立在床邊，不著外衣，一襲薄紗披在身上，露出裡面雪白的內衣，如同兩座高聳的山峰給人以視覺上的衝擊與震撼。

  再往下看，透過薄薄的紗衣，圓潤的肚臍清晰可以見，下面是平坦光滑的小腹與若隱若現的貼身小褲。

  沐辰的眼睛頓時就瞪直了，只覺得一股火焰瞬間就從小腹躥起，身體溫度以極快的速度攀升，血液加速奔騰，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辰哥？」

  月曦臉色微紅，沐辰的眼神與此刻的反應意味著什麼，她自然是知道的。

  雖然她未經人事，跟沐辰還沒有真正的歡好過，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強烈欲望與渴求，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嗯？」被她這麼一聲略帶羞澀的呼喚，沐辰微微一愣，趕緊壓制心中的那股欲望，舉步走向她，老臉也忍不住有些微紅，輕聲道：「回來了。」

  「你最擔心的事情都已經得到答案，結果還不錯，終於不用提心弔膽忐忑不安了。」月曦一邊說著一邊鬆了口氣。

  「月兒，不要為我憂心。」沐辰攬她入懷，貪婪地嗅著她的幽香，神情陶醉，「不管面臨怎樣的結果，那麼是難以承受之痛，但我依然還是會站著，不會倒下，因為有你們在身邊……」

  「辰哥。」月曦仰著絕美的臉龐凝視著他，美麗清澈的眸子如水晶般動人，但卻漸漸泛起一層水汽，聲音也帶著些許哽咽與心疼：「這些年來，你活得太苦太累了，為了我們，為了親朋，為了別人……」

  沐辰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可以，月兒真的希望你能自私些……」

  月曦沒有再繼續說下來，淚水迷濛了雙眼。

  「我不累，因為有你們在身邊，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經歷怎樣的殘酷，那都是值得的，所以不要再說這些傻話，也不許你在心裡胡思亂想！」

  他的聲音很溫柔，說到最後一句時卻突然變得霸道起來，就連眼神都充滿了占有與侵略性，這令月曦嬌軀一顫。

  這種感覺她很喜歡，喜歡他這樣霸道，希望他那富有侵略與占有的眼神，那種被征服的感覺很奇妙。

  「月兒，我知道不單單是你，還有瑤兒她們心中也有這樣的包袱，總覺得是因為你們，我才會活得那麼累，事實並不是。」

  他低下身來，右手攬著她的香肩，左手繞過腿彎，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嚶嚀聲將她放在穿上，自己隨即就跟著躺了上去。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是無比貪婪這種感覺，跟她同床共枕，嬌軀在懷，可以感受到她的一切。

  「人皇的傳承者要秉承人皇的意志，或許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將來要走上怎樣的路。不管那條路上有少鮮血，有多少屍骨，有多麼的艱難多麼的殘酷，這些跟你們都沒有關係。只因為我是人皇的傳承者，也因為我們生在這個世界而非仙靈族人生活的那個神秘世界。」

  「我們就如那被圈養起來的牲口，時機一到就會被人宰割，亘古以來這似乎是諸天萬界的生靈註定的命運。這樣的命運，唯有奮起反抗才有希望。而當世應該就是再一次動亂到來的時間點，每一個人若想要活命就必須憑自己的實力去爭取，強者生存，弱者殞命，簡單而殘酷，僅此而已……」

  月曦靜靜躺在他的懷裡，雪白修長的手臂靜靜抱著他那強勁的腰身，只是靜靜聽他說，做一個安靜的聽眾。

  他說的這些，她又豈能不明白，清瑤她們也是明白的。

  她也只是是她們多想了，可一次又一次還是忍不住要去想，畢竟在沐辰的心中，奮爭的目的就是想要跟她們長相廝守。

  「天亮了。」

  清晨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屋子裡面的光線頓時就亮了不少。

  「不要太難過。」

  月曦眼神很溫柔，深情款款，在沐辰驚訝的眼神下竟主動吻了下他的嘴唇。

  他正想仔細品嘗她的味道，可是那溫潤的嬌嫩的紅唇卻已經離開了。

  看著她那透著紅暈的臉頰與微微帶著羞意的眸子，沐辰輕輕捏著她的下巴，道：「悲傷不會打到我，只會讓我更加堅強更加有力量。」

  聲音不大，語氣不嚴肅，但卻很容易滲透到人的內心之中，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嗯，我去叫她們。」

  月曦穿衣下床，不多時就出了門。

  沐辰這才不急不緩穿戴整齊，打開房門後看到所有的女人都已經在院落中的古桐樹下等待了。

  「走吧。」

  沐辰沒有多說，他此刻的心情突然就沉重了起來。

  他帶著眾女找到了總院主莫問天等人於所有半步天命境的強者，而後就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一路上什麼都沒有說，氣氛無比的凝重，令人有種窒息感。

  他們進入邊荒城內的山脈區域，最終在一片墓地前停了下來。

  「他們都在這裡了……」

  莫問天嘆息，面露悲色，老眼中有淚花閃爍。

  萬道一和向天歌等人在側，也都沉默著不說話，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悲意與淒涼。

  「靈路雄關第一城城主納蘭徇之墓！」

  「南疆血翅虎王之墓！」

  「南疆巨犀王之墓！」

  「炎族白銀長老炎易之墓！」

  一面又一面墓碑，一座又一座墳墓，就這樣任由風吹日曬，永遠的都這麼安靜。

  裡面埋葬的是守護邊荒的英雄，只是他們再也不能開口說話，再也不能上陣殺敵，再也不能與故人把酒言歡，再也無法感受這世界的一切……

  他們倒下了，他們睡去了，永遠長眠於此。

  沐辰心中很難受，這些墓碑這些墳墓裡面埋藏的人，就在兩年前還是一個個鮮活的面孔，他們曾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那一幕幕仿佛還在昨天，似乎從來都未曾遠去，可那些人卻已經無法觸摸，成為了烙印在記憶裡面的一道道影子！

  「前輩，我回來了。」

  沐辰站在納蘭徇的墳前，不禁紅了眼眶。

  「我曾經答應過你要請你吃烤肉，就算你到了酒泉之下，這話依然還算數。我知道你骨子裡就是個吃貨，每次想吃我烤的肉吧卻又不明說，非要繞著大彎來。前輩你說你這樣有意思嗎？」

  「血翅虎王、巨犀王，當年你們跟隨我左右，我知道你們是想要沾我的氣運，可是兩年以後的今天，你們卻躺在冰冷的墳墓里。怪我，若非我對你們提及邊荒之事，你們到現在仍舊是在南疆逍遙自在稱王稱霸的妖王，何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

  「炎族的長老們，當年若非我讓你們來靈路，你們也不會戰死沙場。我這一生欠的人太多，不知道該如何去償還，唯有守住這邊河山，守住你們相守的，保護你們想要保護的才算不辜負諸位！」

  沐辰心中大慟，兩年啊，僅僅只是兩年，這麼多的故人離世了。

  跟來的人都沉默著，聽著他說的那些話，也跟著無比的難受。

  「我知道你們都喜歡吃我親手烤的肉，今天我一定滿足你們，讓你們過足了嘴癮！」

  沐辰深吸一口氣，悲傷之上一掃而空，他打開人皇戒打出大量的食材，足足千斤上等的血肉，而後便以道法演化清水來沖洗。

  「來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他在笑，用靈兵將千斤那麼多的血肉串起來，開始用道火燒烤，片刻時間就令這裡肉香陣陣。

  聞著香味，眾人卻沒有半點食慾，因為心情太沉重了，尤其是看到沐辰臉上的笑容，心裡更是難過。

  因為他們能感受到，隱藏在那笑容之下的是怎樣的悲傷。

  肉很多，沐辰烤了很久，整整兩個時辰，都到中午了。

  好些人都離開了。

  「走吧，讓他單獨跟他們待著，這樣或許會更好些。」

  莫問天嘆了嘆，這樣對身邊的人說道。

  「我們也回去吧，讓辰哥跟納蘭前輩他們說說話。」

  月曦面露不惹，但看沐辰這樣子卻也沒有去安慰。

  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任何安慰的話語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心中的那些情感，那些悲痛需要宣洩，宣洩了就好多，那才能坦然去接受與面對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