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大皇子試探

  兩人無聲對峙。

  林霏白幽幽嘆了口氣，「要是我說，不是我做的，夫人會信嗎？」

  良久無言。

  林霏白又露出自嘲的口吻，無奈地聳聳肩，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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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

  林霏白駐足，驀然轉身，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剛才說什麼？」

  洛語顏走近，立在他身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信。」

  她不依不饒，又逼近一步，嘴唇幾乎貼上男人的下巴，微微揚起頭，呼出的氣息仿佛都帶著曖昧繾綣的溫度。

  「為何不等我說出答案就要匆匆離開？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嗯？夫君？」

  距離隔得太近，四周逐漸升溫。

  男人喉頭滾動了一下，艱難地發出了一個喑啞的音節：「你……」

  「我怎麼？」

  洛語顏反問，尾音上揚，像是有一柄無形的勾子，撓得人心痒痒。

  幾乎是在一瞬間，林霏白大腦一片空白，攬著女子的腰身，對著那張朱唇咬了上去。

  他像是打開了身上的某種開關，瘋狂的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視線像是黏在了對方身上，一刻也移不開。

  林霏白摸向女子的腰帶，想要更近一步時，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重重地咳嗽聲。

  小郁子小臉通紅，「老、老大，別揍我，是大殿下進宮了……」

  林霏白動作一頓，眼底的情慾逐漸退散幾分。

  一直閉門不見客的林霏玉還是第一次主動進宮，看來三皇子出事後，他也終於按捺不住了。

  「來得正好。」

  他微微勾唇，一雙搖曳上挑的眸子越發勾人。

  「來人，設宴款待我的好大哥。」

  宴席之上，眾人把酒言歡，場面其樂融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眼前真的是一對情誼甚篤的好兄弟。

  林霏玉一貫的溫潤如玉，薄飲幾杯酒便體力不支，連連搖頭。

  「大哥的身子一向弱，比不得四弟身強體壯，實在是不勝酒力了。」他嘆了口氣，「也不知父皇如今的身體如何了，大哥多日不曾進宮實在是掛念得很。如今想去探望一下父皇，應該……不成問題吧？」

  林霏白也一副痛心的模樣，「父皇如今的情況，弟弟心底的難受不比大哥少半分。按照情理來說，也該讓大哥探望父皇。只不過太醫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否則只會衝撞了父皇，加重病情，這都是我們兩兄弟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大哥，你一定會理解的吧？」

  林霏玉有些醉了，一手支頤，另一手胡亂擺了擺。

  「酒了？怎麼不上酒了？本殿下還沒喝夠呢。」

  瞧這副樣子，剛才林霏白的話應該是半點都沒有聽進去。

  洛語顏看了仔細盯了對方一會兒，看不出任何不妥，但這位大皇子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自然不會讓她輕易看出端倪。

  洛語顏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林霏白，「不知殿下以為，大皇子這醉態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林霏白哼了哼，有些吃味道：「夫人這雙眼睛，除了不看自己夫君之外，倒是每個男人都十分好奇啊。」

  隨即又大聲吩咐道：「來人，給大哥上一碗醒酒湯。」

  「這下無論是真醉還是假醉，他都只能清醒著了。」他咬牙道。

  洛語顏：「……」

  飲下醒酒湯後，林霏玉的眼睛開始逐漸恢復清明，看著林霏白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興奮道：

  「四弟，我此次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想親手呈給父皇，祝父皇早日康復，不知何時方便？」

  林霏玉此番進宮準備十足，不僅帶來了獻給聖上的大禮，還帶來了一眾歌舞姬，演繹的舞蹈大膽又熱烈。

  只可惜……

  皇帝是沒有這個艷福了，大禮他也註定無法交到皇帝手裡了。

  林霏白的笑意不達眼底，「看來大哥真是醉了，弟弟方才已經告知過了，父皇他老人家如今除了太醫之外，實在是無法見其他任何人。大哥素來最是孝順，肯定不會讓弟弟陷入兩難之地吧？」

  大皇子一頓，把眉頭緊皺，一副努力回憶的模樣，真把酒後記憶斷片的樣子詮釋得淋漓盡致。

  「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還是四弟考慮得周全，是大哥醉酒失態了。」

  如今除了林霏白之外，外界根本無法確認皇帝如今的生死，也難怪大皇子決定鋌而走險前來試探。

  但今日註定是要無功而返了。

  一個貌美的舞姬，動作奔放，一直朝林霏白的方向貼近，媚眼如絲，百般邀請。

  林霏白全程都視若無睹，最後直接是十分煩躁地閉了閉眼，躲個眼前的清淨。

  一直到宴席尾聲，舞姬像是泄了氣一般，這才稍稍退開一些。

  緊接著小郁子忽然上前，在林霏白耳邊嘀咕了幾句，後者直接臉色大變。

  洛語顏察覺到變化，蹙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林霏白的臉色沉了又沉，「不好了，這傢伙的目的根本不是想通過我見皇帝，而是借宴會將我拖在此處，趁機派人潛入皇帝的寢宮，將人帶走！」

  「肯定是皇帝在昏迷之前就給他留下了宮中的心腹作為接應。不行，我現在得立即趕過去一趟才放心。」

  他將手覆在洛語顏的手背上，柔聲道：「等我回來。」

  女子亦溫柔回應：「好。」

  林霏白剛離開不久，那名舞姬又一個跨步的動作，幾乎來到了洛語顏的眼前。

  她有些詫異，林霏白已經離開了，她還湊得這麼近做什麼，總不能是想勾引自己吧？

  她心念一動，很快便反應過來——不好，這個舞姬的目標其實一直都是自己！

  之前種種舉動，只不過是在借林霏白當幌子，讓自己和身邊的下屬將關注點都放在了林霏白身上。

  畢竟漂亮舞姬想勾引得勢皇子，這樣的戲碼太正常不過。

  所以，直到那名舞姬甩出水袖，纏在了洛語顏胳膊上，趁機將她整個人拽了過來時，小郁子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不好！」

  小郁子大喝出聲，剛拔出武器。

  一眾舞姬瞬間換了一副面孔，齊刷刷抽出腰帶里的軟劍，動作乾脆利落飛快地開闢出了一條通道。

  一旁不遠處早已備好一輛馬車，幾名舞姬護送洛語顏和大皇子上車，馬鞭一揚，朝宮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小郁子暗叫不妙，想要追上去，卻被一條軟劍纏住了腳生生給拖了回來。

  小郁子暗暗心驚，眼前這群舞姬根本不是護衛，而是一批被精心培養的死士。

  她們今日入宮根本就沒想活著回去，一個個都不要命似的，殺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