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從長計議

  這話一出，除去左相，其他文武大臣都緊閉著嘴，低著頭不說話。

  「啟稟皇上，臣萬萬不敢！」左相跪下，惶恐不已，「臣絕無謀害太子殿下之意，只是此次涉事重大，如果軍心不穩，怕是會引發諸多問題。」

  昭文帝輕笑，「是嗎？右相，太傅，你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臣等不敢！」太傅和右相慌忙跪下。

  「殿下是一國之儲君，怎能冒險？臣認為，得從長計議！」右相道。

  「臣也是如此認為的。」太傅附和著。

  

  昭文帝不說話。

  一時間，朝堂安靜不已，只有左相，右相，太傅跪在地上。

  從進入大殿就沒說什麼的唐蓁突然道：「啟稟母皇，兒臣覺得左相說的不錯，兒臣願意領命出征！」

  「不行！」

  「不行！」

  夜墨淵和昭文帝異口同聲道。

  「蓁兒，你不懂武，謀略也不行，朕是不會讓你領兵出征的。」昭文帝斷然道。

  「殿下，此次已經有了更好的領兵人選，就不必你了。」夜墨淵眸中帶笑，笑意划過左相那邊，卻一陣涼涼，「皇上，今日選拔出的武舉考試第一人許真，文武雙全，謀略極好，頗有領兵之能。臣認為，她可以領兵出征。」

  昭文帝眯眸，若有所思，「小墨淵的眼光一向很好。」

  「可是，皇上，正如其他大臣所說，攝政王舉薦的鎮守南邊的將軍戰敗了，由此可見，攝政王……攝……」左相羅衣一激動，脫口而出，後又感覺不對，立刻閉嘴，生怕被夜墨淵滅口。

  「哦？小墨淵舉薦的人不行，那你們舉薦個行的來？」昭文帝也不惱，笑吟吟道。

  左相羅衣選擇閉嘴。

  「小墨淵舉薦的那位將軍，是一位未婚郎君。他以五萬兵力，穩穩鎮守南邊數年，這難道還是無能？要知道，鄰國這數年來一直都未曾放棄攻占我們的邊境！

  這一次，鄰國更是以數十萬兵力圍剿，小墨淵舉薦的將軍，戰死沙場！何等壯烈！反而是你和右相都看好的那個邊境縣城知府，不戰而退！」昭文帝依舊是笑吟吟的，只是，這抹笑有些許瘮人。

  「朕就把話放這了，小墨淵是太子的太子妃，是朕的兒媳！你們最好是收斂好自己的心思，別妄想動他和太子，懂？

  朕還沒死呢！

  這次，就讓許真領五萬兵力率先出征，另，從附近的軍隊駐守處再選十萬兵力，隨後跟上。」

  昭文帝說完，負手離開，看也不看眾臣一眼。

  閔樂和肖雲之收緊了拳頭，低下頭，似是在隱忍著什麼。

  左相也低下頭，看似惶恐，只是，她的眸底一片清明。

  許真出征，夜墨淵站在皇宮最高處，看著她領兵往南邊而去，久久的不語。

  唐蓁默默地出現在他身旁，陪著他，也不說話。

  涼風拂面而過，唐蓁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引來夜墨淵關注的眼神，「回去吧。」

  「墨淵。」

  「嗯？」夜墨淵眉峰輕擰。

  「你討厭戰爭嗎？」

  「為何問這個？」夜墨淵並沒有回答。

  「沒什麼，就是問問。」唐蓁笑笑，「走吧。」

  夜墨淵看著遠處，「討厭，又不討厭，殿下問這個，是知道了什麼？」

  「我的想法果然瞞不過墨淵啊。這一次，鄰國的突然來擊，未必不是有人暗中做了什麼，只怕，她會趁此機會鬧事。」唐蓁眯了眯眸。

  昭文帝的皇叔，雖是個跳樑小丑，卻也令人嗝應。

  偏偏昭文帝礙於先帝遺言，不能動她。

  夜墨淵眸光一暗。

  「對了，母皇讓我問你，我們何時行大婚之禮？」

  「這是殿下的想法吧。」夜墨淵一眼看穿。

  唐蓁嘿嘿一笑，「墨淵寶貝兒真聰明，畢竟，我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嘛。」

  饒是已經習慣了唐蓁也像昭文帝那般不靠譜，聽到唐蓁這稱呼，夜墨淵眉心還是跳了跳。

  「殿下，大可只叫我墨淵。」

  「好的，墨淵寶貝兒。」唐蓁從善如流。

  夜墨淵流目划過一絲無奈：「……」

  沉默著，他轉身就走。

  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在唐蓁面前，他才會使小性子，會有除了職業笑容外的情緒。

  「墨淵寶貝兒，你可知道，一天不把你娶回家，我就一天不放心，生怕你被別的狼崽子叼走，畢竟你這麼好。」唐蓁嘟囔著。

  「殿下眼中，墨淵就這麼好？」

  「當然好，好到我都自卑，你有能力，有耐力，隱忍克制，更不懼外人的眼光，是眾多郎君中獨樹一幟的風景。

  在這個以女為尊的背景下，你卻以男子之身，穩坐攝政王之位，並且取得母皇真心的信任，墨淵寶貝兒，我真為你驕傲。」唐蓁眸光真摯。

  夜墨淵薄唇動了動，對上唐蓁清澈真摯的眸光，心尖一顫，「墨淵這是沒辦法而為之，世間能耐男兒也千千萬，殿下不必如此夸墨淵。」

  唐蓁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但是墨淵，你真的很優秀！我喜歡你，只是因為是你！關於夜家，你不必介懷，有我在。」

  情動之際，她伸手摟住夜墨淵的腰，眉眼彎彎。

  夜墨淵一頓，身子僵直，雙手無處安放，無所適從。

  「墨淵，你在緊張。」唐蓁語氣帶笑，蔫壞蔫壞的。

  「殿下想多了。」夜墨淵死不承認。

  「不是的話，有種你也摟著我啊。」唐蓁激夜墨淵。

  夜墨淵垂眸，看著眸光含著挑釁的唐蓁，心裡清楚這是唐蓁使的激將法，但是……

  他就是不想唐蓁這麼得瑟。

  反正，她是他的，而他，雖然只對她有一點好感，卻也不打算把她讓出，想把她緊緊捆在他身邊……

  因此……

  如父親所說，得不時給人甜頭才行。

  低頭，薄唇覆在唐蓁額頭。

  這唯美的畫面一時定格，帶著和順跑上來這最高處的昭文帝正好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一時都懵逼了。

  這這……

  這發展……

  如果用現代詞彙解釋昭文帝此刻的心情的話，那就是：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好嗎？！

  夜墨淵太過於專注看唐蓁，這一次，似乎是沒有發現昭文帝的出現，連忙推開唐蓁，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皇上！」

  「母皇。」唐蓁尷尬地笑了笑，莫名心虛，小眼神亂飄。

  「蓁兒，隨朕來！」昭文帝狠狠地瞪了眼唐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