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我就改嫁

  小二氣鼓鼓的，「蓁蓁，你要是再用術法，我就封印你的術法！」

  唐蓁：「……」

  「娘親，寶寶好累……」小傢伙的聲音帶著疲憊。

  「那寶寶睡吧。」唐蓁柔聲道。

  小傢伙睡了，唐蓁卻無眠。

  頭頂上，夜空繁星閃亮，可她卻沒欣賞的心思。

  墨言……

  你到底，怎麼樣了？

  浮在半空中的珠子無動於衷，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唐蓁把珠子抱在懷中，小臉蹭了蹭，「墨言，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是說不可能的嗎？你出來和我反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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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子無動於衷。

  若是唐蓁細看，就能發現，黑溜溜的珠子閃過一道光，像是在響應著什麼。

  「墨言……」

  唐蓁戳著珠子，「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你知道，我很慫的……如果我等不到你，我就改嫁！」

  珠子突然一閃一閃，散發著劇烈的光芒。

  漸漸的，珠子表面浮現兩個字——

  休想！

  矮油——

  這種語氣……

  唐蓁挑挑眉，「墨言？」

  珠子閃了閃。

  然而——

  不等唐蓁確認，意外頓生！

  「唐蓁，我還是找到你了，你跑不掉的！」唐若在此時找了來，「收手吧，你打不過我們的！將鬼王將出來！」

  唐蓁不動聲色地掃一眼周圍，唐若的人都把她給重重圍住了，可見唐若是下定決心要滅了她和墨言。

  打是打不過的了，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幹贏女主了。

  除非，女主像剛才一樣疏忽，她才有機會……但顯然，人家上過當，不會再上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執著於傷害墨言？他有做過什麼？唐若，你不是自詡正義？」

  唐若無言，「墨言是鬼！天生是黑暗陰毒的！與光明的我們不是一條路的！唐蓁，你瘋了吧？！光明與黑暗不分？」

  她一直認為鬼是絕對的黑暗，人是絕對的光明，光明終將壓倒黑暗。

  「是嗎？世界上真存在絕對的對錯？」唐蓁諷刺勾唇，盯著唐若，一字一句道：「那我的娘親又該怎麼說？如果不是唐朝的私心，皇帝的侵占，她會自盡，成為厲鬼？」

  唐若無言，噎住。

  這個，她的確無法反駁。

  她沒法違背良心說唐朝和皇帝是對的。

  她恨鬼界，恨與鬼有關的一切，但不代表，她三觀盡毀！

  「這還是絕對的光明和黑暗？唐若，我的好姐姐，有的時候，人類的心思，比惡鬼都可怕。」唐蓁似笑非笑，「墨言，他會成為鬼王的原因，你知道嗎？」

  唐若手掌悄悄捏緊，沉默，突然猶疑不定。

  莫非，和爹爹、皇帝有關？她，曾經聽到過一些傳言。

  傳言，當今皇帝的皇位是用不光明的手段奪得的，而她視為正直光明的爹爹，也有幫忙，只她一直都沒信。

  然而現在——

  可是，黑不是黑，白不是白，這可能嗎？

  她該怎麼分辨抉擇？

  唐蓁突如其來的話，簡直衝破了她以前的認識！

  「大小姐，唐蓁不過是妖言惑眾，您千萬別相信！」有人喊道。

  「對啊，大小姐，家主正直良善，何曾有唐蓁說的這般壞？都是她妖言惑眾！墨言成為鬼王，和家主有何關係？您千萬別相信！」

  「我有說，與父親有關？你們這麼著急，是為什麼？」唐蓁悠悠道，不著痕跡緊了緊懷中的珠子。

  「你……！」眾人語塞，眸光心虛地閃了閃，乾脆低下頭，什麼都不說了。

  「唐若，墨言並沒有害人之心。」唐蓁直視唐若的眸光，語氣凌厲，「如果有可能，他不會願意當這個鬼王！如果有可能，他還是那個活在陽光下，睥睨天下的君王！」

  她鏗鏘有力的話，直擊唐若的內心。

  唐若沉默，不知該怎麼說。

  能活的光明，她也不願意靠近黑暗。

  是不是她偏激了？她一直以來，都認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因此，對有可能黑的唐蓁也討厭了起來。

  現在，事實似乎不是這樣。

  「妖言惑眾！唐蓁，你不知廉恥，背叛人界投靠鬼界！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將你這個背叛者給收拾了！」有人心虛，惱羞成怒，直接指著唐蓁就開罵，提劍沖了上去。

  唐蓁不避不讓。

  她在賭。

  賭唐若是不是願意接受黑非黑，白非白的三觀。

  賭贏了，墨言就不會被盯著了！

  賭輸了……

  就是死亡！

  她必須要讓女主對墨言放下敵意，她才會放下心。

  女主……她惹不起！

  珠子開始發燙，不安的動來動去，唐蓁緊緊摟住，也不動，就這麼站著。

  她這種淡定，仿佛勝券在握的樣子，讓持劍那人頓了頓，莫非有詐？

  不，一定是他想多了！

  只要唐蓁沒了，一切都不會暴露！

  閃爍著寒光的利劍迎面刺去，唐蓁慢慢閉緊了眸子，也不反抗。

  眼看著那把劍要刺入她的心臟——

  看來，她賭輸了？

  「不要——住手！」千鈞一髮之際，唐若上前去阻止，挑開了那人的劍。

  「放肆，居然不聽本小姐的話！」唐若瞪一眼那人，不滿，「本小姐讓你動手了？」

  「大小姐……」那人臉色不好，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掩蓋家主曾經做過的事？

  「您不能救他們！」

  「本小姐自有決定。」唐若冷著臉，「退下！」

  她想，她估計是魔怔了，居然相信唐蓁的話，居然……護著鬼王墨言。

  明明，她是想殺了他們的啊！

  只要墨言不存在了，人界就能安寧了，她也算替娘親報仇了！

  可她——

  做不到無動於衷！

  說到底，唐若也不是真的壞。

  唐蓁幾不可見地呼了口氣，她，賭贏了！

  誰也不知道，剛剛那一刻，她有多害怕。

  她不是懼怕死亡，而是懼怕墨言和小傢伙遭殃了。

  「……你走吧，別回來了。」良久，唐若側身，道：「這裡容不下你們的。」

  只要墨言和唐蓁在的一天，以爹爹對他們的恨就不會收手。

  唐蓁沉默了一會，看著唐若，真心地道：「謝謝。」

  她說著，抱著珠子就轉身，剛走沒多遠，就被人追上了。

  「孽女，休想離開！把鬼王交給我！」唐朝怒氣沖沖，細看之下，隱隱帶著後怕。

  要是他來遲一步……

  要是等墨言緩過來，他還有活命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