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被關在後院的真相
2024-05-23 16:09:35
作者: 小隨便
安軼回到病房的時候,斐明月已經醒了,目光空洞地看著頭頂蒼白的天花板,沒有悲喜,好像已經和這個世界失去了聯繫。
安軼在她床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嗎?」
他把吸管放在她嘴邊。
斐明月輕輕避開,終於聲音沙啞地開了口:「謝謝,但是我不想喝。」
安軼幫她從床上坐起來,聽到她說謝謝的時候微微擰眉:「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明月,我是你哥哥。」
「所以你應該和我保持距離,」斐明月直白地看著他冷漠道,「安軼,你真的只把我當妹妹看嗎?」
經歷過閃婚閃離,再被傅西樓虐得遍體鱗傷,斐明月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懵懂與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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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她也不信親情。
安軼現在對她好,必然有所圖。
她已經被傅西樓騙過一次了,不會再重蹈覆轍。
面對她直白的詢問,安軼放棄了辯駁。
他同樣直白地看著斐明月說道:「是,我有私心,但是是因為我喜歡你,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喜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企圖,我也沒想過得到什麼感情上的回應,沒想過,我知道我不配。」
斐明月的目光頓時變得戒備起來,還有巨大的震驚與恐慌。
她大概能感覺出安軼對她的心思。
但是她現在同他說開,只是想敲打他讓他死心,不是真的想要同他說開。
他這樣直白地承認對他的堂妹的感情,斐明月覺得震驚,還有不知所措。
她是他的堂妹啊。
他們有血緣關係,他怎麼能,怎麼可以說喜歡她。
安軼和她不一樣。
安軼從小就寄託著長輩的期待長大,長大以後也不負所托,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還有以前的職業履歷,都漂亮得像是別人家的孩子。
尤其是性格,有陸景衡的溫和和傅西樓的果斷,誰都挑不出他的錯處。
可是現在,這樣一個幾乎沒有缺點的人,居然說他喜歡他的堂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斐明月無法接受,甚至覺得噁心。
「明月,你不要怕,也不要覺得我噁心,」她眼中的戒備刺痛了安軼,「你父親根本不是我爺爺的親兒子,所以我們之間真要追究起來,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斐明月一愣:「什麼?你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安軼不能不解釋清楚了。
他看著斐明月緩緩開口:「當年我爺爺病重,我奶奶迫不得已去幫他找斐奶奶的孩子,但是找到以後做了親子鑑定,二叔和我爺爺沒有血緣關係。」
「那時候爺爺病情很嚴重了,我奶奶再生氣私生子的事情,她也是愛著我爺爺的,就認下了這筆糊塗帳,沒公布親子鑑定的真相,直到我父親五年前要在公司給二叔重要職位的時候,奶奶才把真相說出來。」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你,我們·······」
斐明月冷漠地打斷他:「所以安老夫人為什麼那麼恨我,把我關去後院,真的只是因為我天生斷掌,不吉利嗎?」
她不在乎是安軼的愛慕,所以他們有沒有血緣關係她都不關心。
安軼對她再好,他也是安家人。
她就算和傅西樓這種畜生重新在一起,也不會和安軼在一起。
因為安家,她失去了太多屬於她的幸福。
而且如果沒有安軼,傅西樓也不會找上她。
她對安軼,只能做到不遷怒,但是完全釋懷,是不可能的。
安軼看著她,艱難地開口說道:「自然不是,奶奶她,她是因為你長得太像斐奶奶了,不管二叔是不是爺爺親生的,當初爺爺出軌斐奶奶都是事實。」
斐明月:「但是那時候我才七歲,她為什麼知道我和奶奶長得像。」
安老夫人和奶奶見面的時候,奶奶已經二十多歲了吧,一個七歲的小孩,和二十多歲的女人,再像還能像到什麼程度,怎麼會讓安老夫人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把一個小孩一關就是十幾年。
安軼:「是照片,我這次回來才知道。」
他把水杯遞給斐明月,大有斐明月不接他就不說的架勢。
斐明月這才勉強受了他一點好意,接過水杯喝了一點水。
安軼繼續往下說:「你們一家剛來帝都的時候,其實奶奶挺喜歡你的,但是有一天安欣不小心把你們家的相冊弄丟了,奶奶讓張嬸幫忙找的時候看到了斐奶奶小時候的照片,你和斐奶奶小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頓了頓,他才艱難的往下說:「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見不得你了,後來發現你掌心斷紋的事情,就找個由頭把你放去後院養了,但是奶奶沒有不讓你去前院玩,我想是二叔和二嬸,他們怕你得罪奶奶,就讓張嬸看著你不讓你去前院了。」
他斟酌著說出殘忍的真相:「二叔二嬸也知道,二叔身上沒有安家的血脈,所以在安家,一直都挺沒有安全感的。」
所以在他們發現老太太喜歡安欣的時候,就開始偏心安欣,變著法的犧牲她來討好老夫人。
斐明月絕望地閉上眼睛。
真相果然是醜陋的。
至於那張照片為什麼會被老婦人看到,真的只是巧合嗎?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安欣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那麼深的心機。
她是她的親姐姐啊。
「安少爺,我累了,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又恢復了漠然。
安離已經死了,周雅潔和安欣回了菀城,現在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計較這些前仇舊怨。
但是總歸不是安家的錯。
安離,安欣,周雅潔,還有她,他們根本就不是安家的人。
白改了一個安姓,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安逸看著她疲倦的樣子,也不忍心再打擾她,耳朵的事情,他想了想,還是不要在這時候追問了。
左耳失聰,她當時肯定經歷了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她剛知道自己被關在後院的真相,正傷心著,安軼不想給她壓力。
於是他沒有問耳朵的事情,只還當它是因為「紫藤」聾的,把手術的計劃和斐明月提了。
斐明月只是疲憊地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安軼在心裡嘆了口氣,又不想留她一個人傷心,就打算說點高興的事情:「你入學的事情我辦好了,學籍掛在學校,請家教輔導,還是去學校換個新環境,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