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分別

  第七更…

  ........

  從無限月讀中脫離出來的綱手等人，經過短暫的茫然後，便都是注意到了葉梓和大蛇丸，每個人神色皆是一緊，下意識便是戒備起來，有苦無的人，已經將苦無握在手裡。

  

  他們每一個人的查克拉都所剩無幾，就算人數還不有不少，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大蛇丸沒有去理會這群從無限月讀中脫離的聯軍們，而是靜靜看著葉梓。

  言葉不明情況，一臉緊張的走到葉梓身側，習慣性的將葉梓護在身後，死死盯著聚集在一起的聯軍等人。

  葉梓看著言葉習慣性的動作，眼神柔和了起來，或是即將分別之際，心情忽然變得很糟糕，他看著言葉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雙手已然搭成手勢。

  同時，他那銀色的頭髮，在不知不覺間竟是恢復成了黑色，或許是吸收了大量查克拉的緣故，而那手勢，是施展輪迴天生之術的起手術勢。

  大蛇丸和玖辛奈都注意到了葉梓的手勢，而言葉卻沒有注意到。

  「我能復活的人不多，而且會優先復活我的人，不管你滿意不滿意，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葉梓看向玖辛奈，以幻燈身之術，用意念和玖辛奈交流。

  玖辛奈微微一怔，神情變得複雜，她看著葉梓，竟然瞬間掌握了這個術式的通訊方式，簡短回道：「謝謝。」

  興許是知道此時說再多的話都沒有絲毫意義，只能看著葉梓進入那道橫跨兩個世界的門，然後粉身碎骨，所以她只有一聲富含複雜情緒的謝謝。

  正如六道仙人所言，此時的葉梓想做什麼，無人能夠阻止，也無人能夠扭轉他的決定。

  即使葉梓不想復活多餘的人，玖辛奈也強求不來，這一聲謝謝，是在謝葉梓的言出必行。

  在那個心意相通的空間裡，玖辛奈從葉梓那裡得到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同樣得知了葉梓的打算，以至於，她很天真的想讓葉梓尋找另外一種更好的方法。

  最起碼…是不能死的那種方法。

  這一生，便為了此刻努力，誰能夠開口挽留？

  葉梓眼眸微凝，術印落成，包括喰的查克拉在內，只留下足夠的量，其餘皆是傾注進輪迴天生這個術式里。

  沒有什麼耀眼的光芒從葉梓身上沖天而起，沒有令天地變色，也沒有讓大地震動，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之間進行著。

  葉梓緩緩閉上眼睛，腦海里掠過一個個人的相貌。

  很多很多的人，像是走馬觀燈從眼前掠過，這都是他要復活的人。

  熟悉的，認識的，敵對的，有點印象的…每一個人的影像在腦海里構成之後，便會成為下一個復活的對象。

  位處戰場各個位置，徒然間一道聖潔白光從夜空投注而下，像是舞台的集束燈光落在某一個位置上，從最開始的一道到很多道，再到數不清的數量。

  這發生在遠方各處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處岩山之地上，屍首遍地，細數之下，足有六七千之多。

  一個個葉梓所熟悉的蛇隊成員皆是悄無聲息的躺倒在這裡，這個時候，一道道白光集束從天際落在屍體之上，沒有持續太久，就融入屍體裡。

  白光消失後，被白光籠罩過的人，手指皆是同一時間輕輕一動。

  瀧之國據點，一道光束徒然落下，穿透堅硬的地面，來到一間房間裡，投注在一個被置放在營養液里的紅髮嬰兒身上。

  咕嚕嚕…

  代表著氧氣的氣泡在淡綠色的液體裡翻滾著。

  慘白色的骨林。

  白光落下，穿過層層堅硬骨林，落在君麻呂的身上，片刻之後，君麻呂驀然睜開了眼睛。

  越來越多的白光從夜空垂落下來，猶如密集絢麗的流星雨，帶著生機注入死去人們的屍體裡。

  宇智波進、蠍、鬼鮫…這些葉梓所熟識的人，都是先一步從白光之中甦醒，然後他們茫然的起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什麼？」綱手看著夜空中垂落而下的一道道光束，眼露疑惑。

  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情況下，葉梓一方參與這場戰爭的人，都是陸續從白光之中甦醒。

  緊接著，光束的數量開始變少，但依舊在持續著。

  一處荒涼的空地上，光束投落而下，照在了空無一人的地面之上，片刻之中，一個綠色的身影在白光之中緩緩浮現，當白光消失之後，卻見阿凱閉著眼睛躺在地上。

  「呼！」

  阿凱猛然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立正身體後，頓時一臉呆滯。

  寂靜無人的山洞裡，帶土吸收了白光，驀然起身，眼前雖是一片黑暗，但意識無比清醒的知道自己還活著。

  一處坑窪遍布的地上，水門驀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縷疑惑。

  其後，光束陸續投向被封印起來卻沒有及時處理的穢土體上，以及聯軍一部分的屍體之上，但凡葉梓有點印象的人，都有幸受到光束的眷顧，但相比於聯軍成員的總數，這些光束終究算是少數。

  葉梓畢竟也不是大公無私之人，而且像土影這些他印象深刻的人，也是沒有選擇去復活。

  當查克拉消耗得差不多時，夜空中的耀眼光束逐漸消失不見，只剩下最後一道光束從天際落下，照在言葉的身上。

  「嗯？」

  言葉驀然一驚，只覺得白光充斥著暖意，隨後，她伸出雙手，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她感受到了血液的流動，心臟的跳動…

  「這是…」

  言葉忽然轉身，看向緩緩放下雙手的葉梓，後者神情略微疲憊，察覺到言葉的目光時，對著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抱歉，這次還是得丟下你，但應該沒有下一次了…」

  葉梓深深吸了口氣，仔細看著言葉的臉龐，像是要將她的面貌深深記入腦海里。

  言葉不明白葉梓話里的意思，但卻有種不祥的預感，睜著眼眸問道：「什…什麼意思？」

  感受著體內生機正在飛快流逝，葉梓心知時間所剩不多，便是沉默的轉身，走向那個深邃的黑洞。

  若不是吞噬了白蛇仙人和宇智波斑成為十尾人柱力後所殘留下來的殘軀，在使用完輪迴天生之術後，他多半會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何況是行走。

  「幫我跟他們…說一聲謝謝，以及…再見。」葉梓大步走向了黑洞。

  「你給我站住！」

  言葉心跳徒然間加快，她有種下一刻便會失去葉梓的感覺，令她非常的不安，便是追向了葉梓。

  這個時候，大蛇丸身影一閃，擋在了言葉的面前。

  「大蛇丸，你…！？」言葉眼眸飛快顫動著，怒意盎然瞪著大蛇丸。

  「你想知道的，我之後會告訴你。」大蛇丸淡淡道。

  葉梓停在了黑洞前，回頭看向言葉和大蛇丸的位置，變長的黑色劉海遮住了雙眼，嘴唇緊緊抿著，看不出那是怎樣情緒的體現。

  時間仿佛凝滯。

  大蛇丸擋住了言葉，察覺到了葉梓望過來的目光，於是他回頭，而葉梓則伸手挖出左眼裡的輪迴眼，將其扔給了大蛇丸，後者精準的接住。

  言葉越過大蛇丸身側，怔怔看著葉梓。

  沒有了大蛇丸的阻擋，玖辛奈反而能夠更接近葉梓，但她也沒有靠得太近，彼此間相距五十多米。

  她安靜看著葉梓，抿唇不語，其實有很多話想說。

  「一直以來，我或許選擇了最糟糕的一條路，但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葉梓左眼閉上，留下一絲絲血液，他看了一眼玖辛奈，最後深深看向言葉，隨後，明知道向前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踏入黑洞之中

  唰！

  葉梓的身體消失在深邃黑暗的黑洞裡，下一秒，如同一扇門大的黑洞倏然收縮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面積，隨後消失不見。

  至此，第四次忍戰隨著葉梓的離開，正式落下帷幕。

  五大忍村聯合起來，結果遭遇了有史以來最慘重的損失，哪怕有葉梓的輪迴天生之術復活了一部分的人，但也只是少數人，與死亡的忍者數量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這一天，必然會被忍界所銘記，而葉梓之名，因他的所作所為，也會一直流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