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留

  爆炸產生的煙霧散去後，只留下一地焦土。

  伏擊失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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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屋三造冷冷盯著偌大的院落，舉起手臂示意周圍的忍者戒備，鼻子微微一動，隱約嗅到一縷混雜著焦味的血腥味，眼中頓時掠過一抹寒光。

  「上！」

  他一聲令下，絲毫不打算給大蛇丸一行人任何喘息的餘地。

  隨著他的命令，眾多敵方忍者於夜色中化作一道道黑影越過高牆。

  圍牆外的街道上，北星夜捂著血肉模糊的右腿，一臉痛苦之色，玖幸奈想替北星夜治療的念頭一起，便看到從圍牆躍下來的敵方忍者，神情不由一變。

  這一次有計劃的伏擊中，葉梓、玖幸奈、言葉、大蛇丸依靠反應躲過這次伏擊，而北星夜和深木卻沒那麼好運，兩人的腿部都是遭到重創，這無關身體素質，只是因為反應不夠快。

  大蛇丸目光陰冷的掃過追擊過來的敵人，立刻想到對方安排的這次伏擊有可能是因為情報泄露，可眼下無暇想太多，他看了一眼失去行動能力的深木和北星夜，眉頭深皺。

  深入敵腹的刺殺任務最嚴峻的情況便如此刻，被重重包圍，而且還有受了傷的隊友，一般而言，拋下受傷的隊友離去是最佳的選擇，此時此刻，他也有這樣的念頭。

  咻咻咻！

  追擊的敵人一眼就看到受傷的深木和北星夜，當即毫不客氣的擲出苦無。

  「聚在一起。」

  大蛇丸冷喝一聲，飛快的結印。

  「土遁，土陣壁！」

  厚重的土牆突破石磚拔地而起，瞬息間形成半弧形的土牆，將葉梓等人籠罩在內，眾多的暗器擊在土牆上發出一陣陣叮叮聲。

  「你們快走，別管我們了。」深木咬牙看著他們，這一次真的栽了，對方顯然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準備了一次出乎意料的伏擊，黃泉沼搭配起爆符，目的不是為了擊殺，而是斷足。敵人成功了，所以他已經做好留下的準備。

  因痛楚而一頭冷汗的北星夜聞言微微一顫，低頭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慌，他不想留下來，因為留下來就是死，嘴巴張了張，卻只能無聲蠕動。

  一旦他開口，那麼也許會連累到其他人。

  他沒有深木那麼果斷的覺悟，也恐慌於死亡，但因為不想連累其他人，所以到嘴的話一直憋著。

  北星夜的沉默與深木的主動成為鮮明的對比。

  然而…

  「不可以！」玖幸奈和言葉異口同聲的道。

  言葉不可能拋下父親，而玖幸奈也不可能拋下北星夜。

  大蛇丸目視著土牆，冷漠道：「你們想留下來一起死嗎？」

  話剛落，保護他們的土牆忽然發出轟隆巨響，劇烈一震後豁然裂成兩半。

  大蛇丸瞳孔微微一縮，看向正前方為首的岩忍，淡淡道：「土屋三造。」

  「大蛇丸。」土屋三造冷眼看著大蛇丸，隨即看向受傷的深木和北星夜，嘴角一勾，冷冷道：「我沒有把握留下你，但是他們死定了。」

  大蛇丸聞言頓時沉默，如果敵人中沒有土屋三造這一號人物，或許他還可以拼一下，但是看到土屋三造，他便覺得沒有太大的機會。

  街道兩邊的路口此時擠滿了手持兵器的士兵，而前方的圍牆與後面的屋頂上匯聚了不少的忍者，此時此刻，他們就像瓮中的鱉。

  滋滋滋…

  猶如雀啼的聲音突然在這深沉的夜中響起。

  渾身激盪著雷光的葉梓默默拔出腰間懸掛的利刃，直指前方，道：「留還是走？」

  他在問大蛇丸。

  如果大蛇丸說走，那就是必須走，因為留下會死。

  如果大蛇丸說留，那就留下來，因為不一定會死。

  只能走的話，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拋下北星夜，儘管會感到歉意，但相對於死亡，歉意也只是缺去一角的空洞，向來不重。

  大蛇丸也不想任務就此失敗，他看了眼葉梓，心思一轉，沙啞著聲音道：「留，玖幸奈和言葉留下來保護，我來牽制土屋三造，葉梓，你去刺殺灰原。」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要勉強。」

  葉梓眼中略過一絲猶豫，但很快消逝，他握緊雷牙，身形突如夜空中的雷電，刺破夜空，奔向牆內。

  「休想！」土屋三造眼睛一瞪，正想阻止葉梓時，便看到大蛇丸咬著拇指，神情當即一變，命令其他忍者去阻止葉梓，隨即也咬著拇指。

  「通靈之術！」

  「通靈之術！」

  伴隨著前後響起的兩道聲音。

  街道上忽然爆發起一陣巨大的白煙，兩道巨大的黑影在白煙中若隱若現。

  呼！

  一陣疾風將白煙輕易攪散，殘餘的風力險些將周圍的火把給吹熄，卻是一條巨大的蛇擺動尾巴所致。

  那是大蛇丸的通靈獸－－萬蛇。

  而另一方，土屋三造所召喚出來的通靈獸卻是一頭渾身長滿岩石疙瘩的巨大蜥蜴。

  兩人各自站在通靈獸的頭上，成為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街道兩旁手持著武器的士兵看著兩頭巨大的怪獸，嚇得一動不動。

  「大蛇丸，看來你的處境很不妙啊。」萬蛇冰冷的眼眸掃過場內，吐出貪婪的蛇信，冷冷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這一次，我要雙倍。」

  大蛇丸淡淡道：「你有這個能耐的話。」

  「嘁。」萬蛇冷哼一聲，看向巨大蜥蜴。

  雙方都沒有立刻動手，因為通靈獸體型巨大，一動便如山崩地裂，很容易誤傷到隊友。

  土屋三造站在蜥蜴頭上，雙手環抱，冷眼看著大蛇丸，寒聲道：「灰原身旁還有我的三個學生保護，你讓那個小鬼單獨進去送死嗎？」

  「嗬嗬…」

  大蛇丸眼角餘光看著突進牆內的葉梓，充滿期待的道：「拭目以待吧。」

  －－－－－－－－－－－－－－－

  「土遁，岩石柩！」

  正當葉梓突入牆內時，一聲冷喝傳來，他立足之地突然一陣顫動。

  葉梓眼睛一縮，立即躍起，轟的一聲，之前立足之地拔地而起數面石牆，緊緊交纏在一起，若是反應慢了一拍，此刻早已經被岩石擠壓成肉末。

  「土遁，土龍彈！」

  葉梓尚在空中之時，收到土屋三造命令的岩忍紛紛趕來，看到葉梓為了躲避岩石柩而跳至空中，當即毫不猶豫的紛紛向葉梓發出攻擊。

  七八道土泥形成的龍首突破空氣咬向葉梓。

  葉梓反手收刀，冷靜結印。

  轟！

  土龍齊齊咬中葉梓，在空中爆發出一陣泥雨。

  「中了嗎？」發起土龍攻擊的數名忍者死死盯著空中散落的泥雨，話音剛落，他們耳側響起滋滋的聲音。

  「小心！」

  一名忍者看到雷光在眼角邊肆虐，只來得及喊出一聲小心，便被一血封喉。

  一刀斬殺一名敵人後，葉梓眼中似有雷光跳躍，近身之後，那便是他的領域。

  「散開。」看到葉梓恐怖的速度後，領頭的忍者下達了正確的指令，但是，幾乎在下一秒，葉梓便閃到他身前。

  「你…」那名忍者驚恐的睜大雙眼。

  葉梓面無表情的將雷牙送入他的心臟。

  臨死前，那名忍者才意識到這個少年的實力很強，強到他們根本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