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日常

  殺人真的有那麼難嗎？疑問落地生根發芽之時，或許會茫然失措，當一條寶貴的生命從手中流失掉，回饋而來的會是負罪感嗎？

  不會。

  從那身體內噴濺而出的鮮血是熱是冰無所謂。

  從那口中爆發而出的哀嚎聲如此絕望又怎樣？

  從那眼中流露而出的餘光代表著怎樣的憎恨與自己何干？

  生命很寶貴嗎？寶貴的只有自己的命…

  懷著這樣的念想，葉梓跟隨著大蛇丸，似是一台不具備感情的機器人，不停執行任務，讓手中的鮮血愈發鮮艷的同時變得越來越強。

  血與火向來就能令一個人飛快成長，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

  

  玖幸奈和北星夜察覺到了這一點，儘管長時間的並肩作戰讓彼此間的羈絆比在忍校時期更深，但是，就是能感覺到，那個時刻沖在最前方的同伴，似乎正在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一年之後，正值櫻花飛舞之際。

  那一天，三個從忍校畢業的學生成了下忍，歷時一年時間，在鮮血之中脫去了稚嫩，可以正式被稱作是忍者。

  哪怕是任務之外的休息時間，葉梓也從未停下訓練，正是這樣嚴格要求自己，加上自身的天賦，他成長的速度每時每刻都令大蛇丸側目，所帶來的後果也是令火影高層之流加強了對葉梓的注視。

  與其說是注視，不如說是監視…

  早在幾個月前，逐漸強大的葉梓就察覺到了監視者，儘管暗部並未輕視葉梓，以最大的能耐隱藏並且監視，但還是被葉梓察覺到，就連葉梓本人都以為這是他變得強大的證明，卻是不知道，以他目前的實力，想要察覺到躲藏監視的暗部是不可能的。

  發現暗部的葉梓不動聲色，也沒向大蛇丸質問這一件事情，仿佛未發現暗部監視自己一樣，每天該怎樣就怎樣，只是，逐漸融入木葉村的他對此還是有了些微芥蒂。

  這一天，從凌晨一直訓練到中午的葉梓終於忍受不了腹中的飢餓，簡單梳洗一般就出門打算解決肚子問題。

  大蛇丸有事外出，而葉梓自從執行任務有了收入之後，有鮮少自己動手做飯，一般都會直接找家餐館解決。

  正值中午，街上行人不多，葉梓邊走邊想著要吃什麼。

  「葉梓！」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叫喊聲，葉梓停下來，轉身望向聲音的主人，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習慣了葉梓性格的北星夜不以為意，走到葉梓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低聲道：「那個…葉梓，我想請你和…玖幸奈吃飯。」

  「你確定？」葉梓揚了揚眉，認真看著北星夜，後者嘴角微微抽動，想到葉梓的胃口，有點懷疑錢包里的錢是否足夠，不過為了讓玖幸奈一起來，他忍痛重重點頭。

  免費的飯票送上門，葉梓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道：「正好我肚子餓了，吃烤肉怎樣？」

  邊說著，目光已經飄向最為馳名的烤肉店，當然，與名氣相襯的是其價格很高。

  北星夜聽到烤肉，心頭已是一跳，順著葉梓的目光望向那家最貴的烤肉店，臉皮頓時微微抽動，慌忙道：「那個、那個，我…錢好像不夠。」

  目光從那家烤肉店移開，葉梓轉過身，淡淡道：「那就換一家吧，先去叫上玖幸奈。」

  聽到葉梓這麼一說，北星夜簡直樂開了花，他並非小氣，只是錢真的不夠，好在葉梓主動解圍，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先叫上玖幸奈正是他最為急切的念頭。

  「連主動邀請的勇氣都缺乏，如何會令玖幸奈看上眼呢？哪怕是相處了一年卻連這一點都看不清。」

  走在前面的葉梓微微搖頭，他知道北星夜對玖幸奈有意思，平時不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會先拉上他當做藉口然後去邀請玖幸奈，準確的說，是帶上他增加邀請玖幸奈的底氣。

  以北星夜這樣的性格，玖幸奈怎麼可能會看上他。

  深知這一點葉梓只為北星夜感到可悲，他可沒有閒情去做媒婆幫兩人牽線，也沒有明確跟北星夜說明這一點，在他看來，如果北星夜是自己察覺到這一點，並且為了玖幸奈去改變，那才有資格去追玖幸奈。

  來到玖幸奈的家門口，北星夜如同往常一樣，站到了門口一側，而將葉梓推到門口，並且將叫門的任務交給了葉梓。

  「真是…」

  葉梓看著縮在一側的北星夜，頗為無語的搖了搖頭，微仰著頭，正準備把玖幸奈喊出來的時候，眉頭忽然一皺，他隱約察覺到了幾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是木葉的人，那麼是…」

  一瞬間，葉梓念頭百轉，不過，在發現暗處藏得更深的數道屬於木葉的氣息，他便舒展了眉頭，朝著房子喊了數聲。

  在房子裡聽到葉梓喊聲的玖幸奈一愣，跟寄居籬下的伯父伯母說了一聲便來到門口，打開門便看到葉梓一人正站在門口。

  「幹嘛？」開口就毫無客氣的一聲質問，要知道她正準備吃飯來著。

  聽到質問，葉梓淡淡道：「今天中午吃烤肉。」

  玖幸奈眼中浮現意外的光芒，嘴角微勾，直接問出最關鍵的問題：「你請客？」

  葉梓眉頭一挑，冷笑道：「可能嗎？」

  「我想也是，你這傢伙，純粹就是鐵公雞！」玖幸奈拍了拍額頭，無奈道：「北星夜他人呢？」

  「那個、我在這裡。」北星夜從一側探出上半身，對著玖幸奈笑了笑。

  玖幸奈見狀翻了翻眼皮，轉身回屋跟伯父二人說了聲，便跟著葉梓兩人來到街上。

  「要去哪家烤肉店？」

  走在街上，葉梓向著北星夜問道，話是這麼問，眼光卻飄向最貴烤肉店的方向。

  北星夜見狀心頭一驚，連忙指向不遠處一家味道和價格都算中等的烤肉店，道：「就這家吧，味道很不錯。」

  「行。」

  葉梓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在一旁看著的玖幸奈搖了搖頭，道：「我說葉梓，什麼時候換你請我們吃飯？」

  面對異性說出這樣的話，葉梓乾脆利落的甩給了玖幸奈一個後腦勺，然後更乾脆的道：「沒錢。」

  惹得玖幸奈一臉黑線看著走向烤肉店的葉梓。

  事實上，葉梓的經濟卻是很拮据，要知道他每天都需要進食大量的食物，僅憑任務報酬也只能堪堪持平，可以說他所有的報酬全用在吃飯這一塊上，甚至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買過，所穿的衣服都是大蛇丸以前的舊衣服。

  只要玖幸奈和北星夜再細心點，就能發現這個問題。

  進入烤肉店後，本著不能浪費的念頭，葉梓直接點了二十人份的烤肉！

  對此，早已經習慣的北星夜和玖幸奈沒有太大的驚訝，甚至連那接受點餐的服務員也是如此，因為葉梓大胃王的名頭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

  而且，這二十份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