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個選擇

  楊帆鬆開五指，馮四的身體就像一個破布袋一般掉在地上，儼然是死透了的模樣。

  一時間，空氣近乎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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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如雪花容失色，一隻手扶著車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形，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馮四的慘狀。

  「哎呀，怎麼回事?這傢伙的腦袋怕不是紙糊的?怎麼就成這樣了？」楊帆立馬做出一臉驚愕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被嚇退了好幾步。

  「死……死了？」蕭如雪有些語無倫次，大概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楊帆摸了摸下巴，不禁擠出一絲笑容道:「或許還能搶救一下?」

  蕭如雪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若不是安妮及時在旁扶了一把，現在已經暈倒在地了。

  到了這時，楊帆才仔細打量了安妮一番。

  這個冷艷的短髮女人，有著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勁爆身材，尤其是在制服裙包裹下的翹臀，簡直就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年頭的私人助理，門檻都這麼高的嗎。」

  還沒等楊帆看個夠，一陣呼嘯的警笛聲從遠方傳了過來。

  「這……怎麼回事？」蕭如雪條件反射的緊張了起來。

  「方才我偷偷報的警。」安妮回答。

  蕭如雪這才稍微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數輛警車很快抵達現場，從打頭的那輛警車中下來的，竟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

  更讓楊帆目瞪口呆的是，這名女警居然跟他的鄰居長得一模一樣。

  若是旁人楊帆或許還有可能會記錯，但像這個級別的大美女，楊帆怎麼可能會認錯。

  這名女警，不是許薇薇又是何人。

  「蕭小姐，您沒事吧？」許薇薇一看狼藉的現場，當即快步趕到蕭如雪身前。

  蕭如雪搖了搖頭，臉色也終於不像剛才那樣慘白，或許是警察的出現，讓她終於有了安全感。

  隨即，安妮便將案發的經過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當許薇薇聽到最後，她的目光也下意識轉到了楊帆的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許薇薇明顯是愣了一下，眼神似是在確認，最後嘴裡忍不住冒出一句:「怎麼是你？」

  楊帆撓了撓頭，尷尬的笑道:「猿糞啊，就是如此妙不可言，呵呵……」

  「許副隊，你認得他？」蕭如雪也是微微一愣。

  許薇薇的臉上立刻浮起一抹肉眼可見的厭惡之色，她對楊帆的印象可實在跟好不沾邊。

  而就在這時，負責檢查現場的刑警說道:「許副隊，嫌疑人頭部遭受重創，已無生命特徵。」

  許薇薇立刻來到馮四屍體旁，仔細查看了一番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兇手是你殺的？」許薇薇直截了當的問道。

  楊帆故作後怕的點頭答道:「這個人太可怕了，要不是我運氣好，估計都死上十七八回了。」

  然而，許薇薇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冷聲道:「據蕭小姐供述，你並非她的保鏢，為何會剛剛好出現在這裡？」

  許薇薇在說「剛剛好」這三個字時，格外加重了幾分語氣。

  「剛好路過哇。」楊帆隨口答道。

  「剛好路過？」許薇薇冷笑了一聲，當即下令道:「此人有嫌疑，把他帶回去！」

  此話一出，楊帆趕緊舉起雙手，哭笑不得道:「喂喂，我就是個路過的，路過的也抓？」

  蕭如雪雖說也不喜歡楊帆，但起碼楊帆的確是救了她一命，也還是開口道:「許副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有誤會，回去自然就知道了。」許薇薇答道。

  楊帆苦笑了一聲，只得老老實實的被戴上手銬。

  真是萬萬沒想到，一個讓各國安全局焦頭爛額的人物，卻被一名地方女刑警給輕鬆拿下了，這要傳出去了，恐怕要引起一波轟動。

  「蕭小姐，也麻煩你跟我們回去一趟，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請你理解。」對向蕭如雪時，許薇薇的語氣明顯要溫和的多。

  蕭如雪答應了一聲，帶著安妮一起上了許薇薇的警車。

  楊帆是多麼想坐上那輛有三大美人的警車，當然幻想永遠是美好的，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半個多小時後，楊帆已經置身於一間審訊室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大門終於被推開了，許薇薇和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醒醒。」

  男子將一本文件夾往桌上一丟，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楊帆打了個哈欠，這才不緊不慢的睜開了雙眼。

  「我是刑偵隊隊長陳祥，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陳祥說道。

  楊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男人，年紀雖然並不太大，但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威嚴感。

  「姓名，職業。」陳祥直接問道。

  「楊帆，工作嘛還沒找到，有的介紹不？」楊帆微笑道。

  「說說你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目的與動機吧。」陳祥語氣微微一沉。

  「正好路過啊，我早就跟許副隊坦白過了。」楊帆答道。

  「呵呵，正好路過，又正好殺了一名職業僱傭兵，怎麼就這麼巧呢？」許薇薇冷笑了一聲。

  許薇薇原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場常見的綁架案，而逮捕楊帆的理由也只是因為他出現的過於巧合。

  但當許薇薇知道馮四的真實身份時，她便確信這絕非是偶然。

  「職業僱傭兵?是什麼？」楊帆一臉的愕然。

  「楊帆!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裝瘋賣傻？」許薇薇是個暴脾氣，當即重重的一拍桌子。

  「別生氣別生氣，女孩子總是吹鬍子瞪眼的，以後可沒婆家敢要你了。」楊帆滿懷善意的勸道。

  「你說什麼！」許薇薇的雙眸瞪得跟銅鈴一般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陳祥咳嗽了一聲，示意許薇薇控制情緒，同時他這心裡頭也多少有些不解，今天的許薇薇似乎格外易怒。

  「楊帆，我發現你的資料很乾淨，乾淨的就像一個普通人。」陳祥接著說道。

  楊帆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答道:「對啊，我就是個普通人啊。」

  「是嗎?原來普通人可以徒手捏碎一個成年人的頭骨，看來我們這些刑偵連普通人的身手都比不上了。」陳祥輕笑了一聲。

  楊帆表面上還是不以為然的模樣，但心裡頭卻暗罵對方實在狡猾，一不留神就掉坑裡去了。

  「哎，說來也奇怪，大概是求生心切，當時真是如有神助一樣。不過說實話，真要再來一次，我估計已經躺在停屍房裡了。」楊帆滿臉後怕的答道。

  其實楊帆恨不得給自己一記大耳刮子，當時分明有無數種方式解決馮四，可他偏偏卻選了最不該用的一招。

  「你這是把我們當三歲小孩？」許薇薇還不至於笨到會相信這種話。

  陳祥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沉默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有一批職業僱傭兵秘密進入中海，想必你應該清楚吧。」

  許薇薇驀地一愣，詫異的看著陳祥，這明顯屬於不能隨便泄露的機密情報。」

  「哈？」

  楊帆差點驚掉了下巴。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繼續冥頑不靈，後果自負。其二，跟我們合作，做我們的線人，協助我們逮捕這些法外之徒。」陳祥平靜的敘述道。

  聽完，楊帆不禁一頭的黑線，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陳大隊，我是真心的想幫你，但我區區一個普通老百姓，哪有這種本事去當這差事。」楊帆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麼說，你是自願放棄最後的機會了？」陳祥的臉色隨即沉了下去，深邃的雙目盯得楊帆都有些發毛。

  楊帆用一抹無奈的笑容給予了回應。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陳祥聲音與眼神不約而同的一冷。

  可就在陳祥要發怒之際，審訊室的大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了，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嗎!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是不是！」陳祥勃然大怒道。

  「還是老樣子，你這脾氣也該改改咯。」中年男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露出了一抹微笑。

  「馬局?！」

  陳祥跟許薇薇皆是大吃一驚，他們哪能想到警局局長馬洪波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那個……馬局，我沒想到會是您……」陳祥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馬洪波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好了，別放在心上，規矩就是規矩，今天的錯在我。」

  陳祥乾笑了一聲，哪裡敢接著畫。

  「馬局，您怎麼親自來了？」許薇薇小心翼翼的問道。

  「哎，沒辦法，必須親自跑這一趟。」馬洪波露出一絲無可奈何之色。

  陳祥和許薇薇卻是面面相覷，全然不知道馬洪波在說什麼。

  「那……馬局，嫌疑人的口供還沒錄完，您看能不能先去我的辦公室稍等片刻？」陳祥說道。

  不料馬洪波卻又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這趟是為了他來的。」

  楊帆正在琢磨著該怎麼度過這一關，猛然間卻發現那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我欠你們錢了？」楊帆愕然道。

  陳祥跟許薇薇愣了好幾秒，這才回過神來，兩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馬洪波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馬局?您的意思是？」許薇薇不解的問道。

  「嗯，這麼說吧，這個人與那批非法入境的僱傭兵無關，可以放人了。」馬洪波解釋道。

  此話一出，別說是陳祥跟許薇薇一臉懵逼，就連楊帆都傻眼了。

  剛剛他還在思考如何過關，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個馬局長，難不成這位馬局長是他失散多年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