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殺人

  幾人很快走近，為首者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長的一臉流里流氣，腰上還明目張胆的插著一支手槍。他手中拿著一根鐵棍，不時的打著手心，一臉囂張道：「膽子倒不小，見到我們居然不逃，我還以為要追一段路呢？」

  「老大，還說什麼廢話！男把刀和錢包留下，可以滾了。女的留下，這麼漂亮的美女，嘗起來味道肯定不錯，今天有樂子了。」一個旁邊的混混看著趙雅麗嬌嫩的皮膚一臉垂涎道。

  趙雅麗臉色微微發白，驚懼的對著羅遠問道：「要不要報警？」

  「報警，笑死我了？現在都末世了，誰還管那麼多，不信你打電話試試？」幾個混混哈哈大笑。

  「警察都不管了嗎？」羅遠雖然有些聽不懂方言，但大致的意思還能猜測的出，疑惑的問道。

  

  「笑死我了，現在每天都在死人，警察哪管的了那麼多，就算殺了你們也沒人理會，你要是不想走，想逞英雄，那你也留下吧！」為首的混混猖狂大笑道，心中卻隱約感覺有些不對。不過一想起腰上別著的槍，他便鎮定下來。

  看這幫混混無法無天的樣子，看來情況應該不假。

  「那就是說殺了你們也沒事？」羅遠沉靜的說道，於此同時一股淡淡氣勢散發出來。

  幾個混混心中沒有來的一悸，不由後退了一步。

  為首的混混倒是有些膽色，伸手就向腰上手槍摸去。

  羅遠早就注意到對方腰上的手槍，哪還會給他機會，他腳用力一跺，猶如一支離弦之箭，身體瞬間加速，三四米的距離一晃而過，下一刻長刀出鞘，猶如一道閃電橫空，斬馬刀迅速的滑過對方的暗槍的右手。

  直到一隻握著手槍的手掌的落地，為首的混混才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幾個混混一臉驚駭，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讓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現在是近還是退。

  羅遠把手槍連帶著斷手踢到一邊，沒有槍這些混混就根本不放在他眼裡了。

  「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為首的混混捂著斷手，歇斯底里的喊叫道，看向羅遠的目光滿是怨毒。

  幾個混混遲疑不前，這些人本來就是欺軟怕硬，如今碰到一個更凶更惡的，心中便只剩下膽怯了。

  看著那滿是恨意的眼神，羅遠有些猶豫要不要把他殺了？

  不僅是長期養成的道德觀念，還是來自警察的威懾，都讓他有些游移不定。不過不把那個為首的混混殺了，以後留著肯定是個後患，他倒沒事，馬上就要走了，但趙雅麗還會住在附近，留著這樣一個人，一旦被他打聽到消息，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雅麗姐閉上眼睛！」羅遠突然說道。

  為首的混混似乎察覺到什麼，連連後退，驚恐的大聲叫道：「你們這幫混蛋，上啊，快上啊，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們？」

  「閉嘴！」羅遠暴喝一聲，快速踏前幾步，長刀一抹，迅速的削過混混喉嚨。

  他瞪大眼睛，捂著喉嚨卡卡作響，血泡混合鮮血不斷的斷口中湧出，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最終身體緩緩的軟倒在地。

  看著那混混倒下，他心中仿佛打開了某個桎梏，此時看向其餘的混混，已經殺氣四溢。

  既然一個人是殺，幾個人也是殺，不如全部殺掉算了，不留後患。這些人明顯壞事做盡，殺了也沒什麼負擔，除惡就是揚善，他心裡想著，便如自我催眠一般，很快便把殺人的罪惡感驅逐一空。

  心中一有了決定，他便不再猶豫。

  幾個混混感覺到不對，立馬轉身就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羅遠身體瞬間突進，一刀便把其中最前面一個混混的頭顱砍飛，幾個踏步，便又追上一個混混，刀尖直戮，從後頸直接貫穿腦袋。他動作寫意閒適，卻又殺氣四溢。

  截斬，倒抹，輕挑，橫削！

  一個個混混不斷的被追上，然後砍倒在地。

  憑藉著十二點的敏捷，再加上幾個混混慌亂之中，扎堆而逃，幾乎每一個人逃脫，當最後一個混混被捅穿背心時，才過去了十幾秒。他輕震刀身，把血珠震落，插刀入鞘。

  他殺人時一臉的興奮，但是當這一切結束後，便感覺一陣恐慌和後悔，唯恐被警察查到。

  他轉頭看向趙雅麗看去，只見趙雅麗癱坐在地，一臉的木然，眼睛還帶著無盡的驚恐。

  他連忙朝她跑過去：「你怎麼了？不是說叫你閉上眼睛麼。」

  「殺人了，你殺人了！」趙雅麗喃喃自語。

  「沒事，幾個混混而已，我們快走吧！如果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羅遠說完，便察覺到自己心態有些不對，他發現自己恐慌並不是殺人本身，而是擔心殺人引起的後果，對於幾個混混的死，似乎完全沒有介意。殺了就是殺了，感覺跟殺變異鼠一樣。

  自己什麼時候，養成了這樣心態，以前記得自己連架都不敢打，現在顯然竟然連殺人都不縈於心。

  「對，對！快走。」趙雅麗立馬反應過來。

  她剛想起站起來，卻感覺渾身發軟：「唉，我腿軟，你扶我一把。」

  羅遠下意識的朝她大腿看去，她坐下來姿勢有些不對，半趴在地上，裙子被掀起了大半，露出大半邊的渾圓如滿月雪白臀部。

  剛剛經歷了一場殺戮，羅遠到現在都還極度興奮，正是格外膽大的時候，此時被這樣誘人的景象一刺激，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把。

  「你幹什麼？」趙雅麗被摸到屁股，嚇了一跳。

  羅遠把趙雅麗拉起。

  「臭流氓，滿腦子的色情！」趙雅麗站起身來，甩開羅遠的手，一臉憤憤道。

  「誰叫你沒穿內褲，正常男人都會有反應！」羅遠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昨天還抵死纏綿，今天連摸一下都不肯了，羅遠心想。

  趙雅麗臉騰的紅了：「那你也不應該動手動腳，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羅遠悶聲不吭，不接話。

  趙雅麗更氣憤了，狠狠的踢了她一腳，騰騰的朝前面走去：「我走了，你回去吧！」

  不過看到滿地的死屍，她腳步又漸漸緩了下來。

  「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等會可能還會危險，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

  「不用你管。」想了一會，她又加強了語氣接著說道：「即使你到了我家，我也會趕你出去！」

  「不用那麼絕情吧，怎麼說我也是好心送你。」羅遠無奈的嘆了口氣，『氣憤』道：「既然那麼不歡迎我，那我走了，早知道我也不來送你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趙雅麗回頭一看，見他真的走了，心中感覺突然空落落的，她等了一會，見他越走越遠，似乎真的決定走了。滿腹的委屈和心中積累的恐懼，讓她終於忍不住了，她突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很快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過了片刻，羅遠的聲音就從旁邊響起：「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哭？」

  趙雅麗聽到她聲音，心中更是委屈，哭的更痛快了，抽抽噎噎道：「要你管……你怎麼不走……又回來幹什麼？」

  「我不是開個玩笑麼？我只是突然想起，那裡還有把手槍落在後面，所以把它撿了回來。」羅遠解釋道。即便不是為了任務，她也沒這麼狠心讓趙雅麗一個人回家。

  趙雅麗一聽，也顧不上哭了，連忙站起來焦急道：「你傻啊，拿槍幹什麼？快扔掉，被警察發現會抓起來的。」

  羅遠心中有些感動：「這槍是給你的，以後用的著。至於警察，恐怕顧不上這樣的小事，連幾個小混混都有了一把槍，我看有槍的人不在少數，只要藏的好一點，不會有問題的。」

  趙雅麗心慌慌的拒絕道：「我要槍幹什麼？太危險了，我爸媽看見了要嚇壞的。」

  「現在世道很亂，以後可能還會更亂，發展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有一把槍在手，至少會比較安全一點，以後再碰到混混，有支槍，就比較有威懾。」羅遠勸道。

  趙雅麗有些意動，想到一路過來的驚險和恐懼，對槍也沒怎麼抗拒了：「但我也不會開槍啊。」

  「我跟一個警察學過一點，等會我教你如何開保險和射擊。」羅遠笑盈盈道。

  趙雅麗看見羅遠的笑容，一股鬱氣又涌了上來：「不要以為這樣我會原諒你，昨晚的事情只是一時衝動，如果你再動手動腳，我，我就……」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威脅的詞彙來。

  被這裡的血腥味吸引，路邊很快就冒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變異生物，天空似乎也有一二個黑影在不斷的盤旋，恐怕接下來還會越來越多。不過這樣也好，毀屍滅跡，自己暴露的機會就更小了。

  他看了一眼連忙答應道：「好！好！這裡並不安全，我們先離開這裡。」

  說完也不管趙雅麗答不答應，一把拉住他的手，朝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