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賢王突死

  六月初發生了一件大事，西淳賢王淳于清死于靖國京城之內，死得極為可怖。

  此事一出，天下譁然。

  眾所周知，西淳賢王出於清和六王爺淳于封一同入京遞送結盟契約，然而據聞賢王一到京城便聲稱抱病，並未入宮，之後也未曾露面，但是有傳言說他迷戀上了京城第一樓的翎姑娘，夜夜笙歌，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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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翎姑娘贖身之後，便在京城買了一棟宅子，將她安置其中，信誓旦旦說要回西淳稟報父皇母后迎娶她為王妃。

  然而就在他離去的第二日，便被人發現死在了宅子的門外，而翎姑娘卻不知所蹤。

  死了一個西淳王爺，非同小可，靖帝保證會儘快調查此事，給西淳一個交代。

  而西淳皇帝十分震怒，讓淳于封儘快查出真相，為賢王報仇。

  一時間，風潮雲涌，京城裡經常會出現官差問話搜屋，查看有否匿藏兇手的可能。

  因為翎姑娘出自京城第一樓，所以京城的衙門將第一樓查封了，一副勢必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的模樣。

  如夫人對此事不予置否，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乾脆讓第一樓的姑娘們當做放自己一個假，而如夫人也暗中派人調查翎姑娘的死因，畢竟這是從第一樓里出去的姑娘，她總是有幾分感情的，更何況她相信此事並不簡單，也許牽扯出的是更大的陰謀。

  就在京城官差忙得人仰馬翻的時候，京城第一樓的三樓雅間依舊悠閒安靜。

  大腹便便的清顏舒服地靠在軟榻上，半閉著眼，涼風拂過，只覺一陣舒心。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房門終於推開，兩道人影走了進來，見她如此模樣，狠狠地摔上了門，像是刻意要將她吵醒似的。

  「姬羽，你嚇壞你閨女了。」清顏睜開了眼睛，小心地安撫腹中的孩子，白了她一眼，看到她身後跟進來的淳于封，微微挑眉。

  「你是……瑾樓樓主？」淳于封立在門邊，雙眸一眨不眨，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震驚，以致於素來冷靜的他難以回神，他想像中的瑾樓樓主就算不是一個冷酷的中年男子，至少也該是一個散發著瀟瀟之氣的冰冷殺手吧？怎麼也和眼前這個一臉柔和還身懷六甲的夫人掛不上鉤吧？

  「我是夜歌。」雖然不知道姬羽將他帶來的目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讓淳于封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姬羽所做之事總是有她的道理，所以清顏也只是淡淡一笑。

  「你是女子？」脫口而出地問題問完，淳于封才發現自己實在問得太過愚蠢，眼前這麼一個懷孕的人，不是女子，難道還會是男子麼？

  姬羽並不理會淳于封，只是走到清顏身側，順手搭上她的手腕，沉吟一聲，「唔，看來墨北晟有聽我的話盯著你每日吃藥，身子恢復得不錯。」

  「當然，他都快趕上奶爹了。」清顏撇嘴，滿臉的不屑。

  過了好一會兒，淳于封才走過來，上下打量清顏，皺緊眉頭，「你真的是瑾樓樓主？」

  清顏點點頭，回答地十分爽利，「淳于封，你一定要這么娘們兒地再三確認麼？」

  這副欠扁的口吻一出，淳于封倒是確定眼前這人是夜歌了，他早就知道夜歌用的是易容面具，只是清顏的身份讓他大大震驚了一番，不過他似乎有些明白姬羽讓他知道夜歌身份的原因了。

  「怎麼，西淳又要開戰了？」清顏蹙眉，一早聽說西淳賢王身亡的消息，她就暗暗猜測會不會開戰，雖然淳于凌對賢王不如淳于封那般器重，但是不管怎麼說，賢王在靖國境內身亡，靖國總是要給出一個解釋的。

  「淳于清的事，不是我做的。」淳于封很坦率地攤開手，他對夜歌的情感很複雜，有嫉妒也有羨慕，但是如今知道她是女子，那般矛盾的心態倒是去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單純的欣賞了。

  只是這句話，卻讓清顏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實際上，他們都知道淳于封和賢王淳于清之間的矛盾，他們政見不合，經常會有對立，淳于凌為了平衡朝政一直利用兩人的關係，但是如今賢王拉攏公主和不少朝臣，勢力突然間擴大，引起了淳于凌的注意，所以這次才會派他和淳于封一同來靖國，好讓淳于封找機會處理掉這位賢王。

  只是沒想到，他倒好，連靖國皇宮都沒進，一進京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無從下手。

  「那你有線索這件事是誰做的麼？」清顏眯起眼，若不是淳于封，那會是誰？

  淳于清死在靖國，勢必挑起兩國矛盾，淳于封並不想打仗，民不聊生，就算他想對付淳于清，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他，絕對不會鬧得人盡皆知。

  那麼，最大得益者是誰呢？

  「沒有，淳于清做事素來十小心，除了這次高調地迷戀上了翎姑娘以外。」說起這件事，他也覺得十分奇怪，淳于清雖然稱不上不近女色，但是卻從來不貪圖女色，像這次這樣流連青樓是從未有過的事。

  「以你對淳于凌的了解，他會出兵討伐麼？」清顏擔心的是再次開戰，如今淳于封在靖國調查真相，若是西淳軍壓境，那麼帶兵的或許就是淳于凌他自己了。

  「會。」這個回答，十分斬釘截鐵。

  淳于凌雖然是個十分暴虐的帝王，做事不折手段，但是在民間的聲望卻不差，他是個善於經營這些的人，所有將會成為或者已經成為他棋子的人，他都不會拋棄。如今賢王死在靖國，他作為一國之君，更是一個死了兄弟的君主，勢必要為自己的兄弟客死異鄉而討回公道。

  「你不想開戰，是因為墨將軍？」淳于封挑眉，自上而下地打量她，她是墨王妃，也是顏貴妃，還是瑾樓樓主，這個女子的身份實在太多，多得讓他十分無奈。

  「不是為了北晟，而是為了天下百姓。」一旦開戰，勢必生靈塗炭，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誰那麼處心積慮地要讓靖國和西淳開戰呢，難道是西淳的舊敵？」淳于封皺緊了眉頭，十分疑惑。

  「未必。」清顏閉上了眼，腦海里過濾了一遍可疑之人，卻發現毫無懷疑對象。

  姬羽突然說道，「我收到消息，陸霓裳果然沒死，不過她收到消息說我們在找她，就暫時離開京城了。」

  「沒有，她不會離開的。」清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喃喃自語，「陸霓裳，開戰，北晟……」

  一定有什麼事被她忽略了，她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