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殺人是要償命的

  蘇酥覺得，從小愛這幾日來的表現，基本可以判定這個孩子，一定經常坐車進行長途跋涉，因為他們這些天，一直開車在路上，小愛也被局限在車子那小小的空間裡，她也不覺得悶，沒什麼玩具玩，就和那條蛇王玩，偶爾的吵鬧，也是餓了或者困了，並不是因為想要下車去玩才鬧騰的。

  停下的車子外面，溫暖的陽光灑在地上，前方不遠處，黑色的悍馬車有一半掉出了高速，另外一半還掛在高速上面，除此之外，車窗車門完好，後備箱裡還有匆忙未帶走的一點兒食物。

  蘇酥坐在副駕駛座上，隔遠看著，就知道謝清衍跑了沒死。

  「嘭嘭嘭。」

  車窗被敲響，蘇酥偏過頭來，看見的是菲菲站在她的車門外，一臉死氣沉沉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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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車的底盤很高，蘇酥坐在車子裡，與外面站著的菲菲是平視的角度，她摁了下車窗邊的按鈕，將窗子玻璃落下來，挑眉，示意菲菲開口說話。

  「謝清衍沒死。」這是菲菲對蘇酥說的第一句話，然後她頓了頓，充滿了死氣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股濃濃的哀傷，又對蘇酥說道：「車子沒油了，所以他棄車跑了，我要去殺了他，一起嗎？」

  蘇酥沒理菲菲，她看了菲菲一眼，偏過頭去，看著車子前面，葉昱和楚軒正在謝清衍的悍馬車邊上比劃著名，然後葉昱往高速邊的一座山是一指，楚軒點點頭，轉身去點將了。

  「楚軒自然想要留謝清衍一個活口，但謝清衍殺了謝餚世，殺人是要償命的。」

  沒有在意蘇酥的不搭理，菲菲固執的站在車窗外面，看著蘇酥，眼中不禁有淚滑落下來，喉頭也哽咽道：

  「蘇酥，你知道當初，我們被困在屍潮里，經歷了些什麼？謝餚世對我來說，又意味著什麼？是，你什麼都有，有男人，有女兒，可是我就只有一個謝餚世，謝清衍殺了謝餚世，他就必須償命，必須！！！」

  最後「必須」兩個字，被菲菲咬得很緊，蘇酥安靜的偏頭過來，看著菲菲，有些冷，又有些好笑的問道：

  「說得好像我會妨礙你殺謝清衍一般，你去啊，又沒人攔你。」

  說話間，葉昱轉過身來，穿著沙漠迷彩服的身子，高高的，透著精壯，他在太陽底下緩緩朝著蘇酥走了回來，他看了看車內的蘇酥，又看了看站在車外的菲菲，走上了車，對蘇酥說道：

  「謝清衍跑的那座山，有變異螞蟻出沒的痕跡，我們追嘛？」

  「追！」

  這時候，蘇酥才知道菲菲幹嘛跑過來，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殺謝清衍，因為謝清衍跑進的山上，有變異螞蟻，菲菲只怕一個人會搞不定。

  駕駛座上的葉昱，張嘴看了看蘇酥，又看了一眼菲菲，聰明的什麼話都沒說，其實謝清衍作死，一個人徒步跑進了有變異螞蟻存在的山裡，他能活著出來的機率非常的小，但他光看蘇酥和菲菲這兩個女人的神情，就知道即便只有1%的存活率，蘇酥和菲菲，都不會願意讓謝清衍繼續活著的。

  而楚軒也要領著人進山，但是他不是為了去殺謝清衍，而是為了把謝清衍從變異螞蟻的食物清單上救出來，他還是想利用謝清衍這塊敲門磚，去敲曹修潔的門，所以謝清衍能活著自然是最好的。

  於是大家就在國道上扎著，楚軒的其餘人等，在國道與變異螞蟻山之間，弄了條異常堅固的警戒線，他本人則領著數名異能者，先蘇酥葉昱和菲菲一步，進了山。

  蘇酥默認了菲菲可以跟著他們，因為是要進山，車子開不進去，所以他們必須要徒步才能走進山里去，蘇酥換了一套楚軒隊伍里，最最小號的迷彩服，除了腦袋歪，將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遮了起來。

  當然現在是冬天，小愛除了腦袋之外，也是穿著長衣長褲的，為了保險，葉昱將腰凳交給了蘇酥綁在腰上，小愛則由蘇酥護著，葉昱背上背了個大背包，背包里還有一半蘇母給準備的食物，另外一半，則由葉昱在這一路上，從野外取材收集的。

  菲菲輕裝上陣，她本身就是個木系異能者，缺吃的了自己隨手發個芽就行，只要有種子。

  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兒，跟在楚軒的隊伍後面，就這樣進了山，未免一路上因為殺不殺死謝清衍的問題，會起什麼爭執，蘇酥這幾個人，跟楚軒的隊伍錯開走，當然，現在天氣暖和了，雪已經停了好幾日，謝清衍的足跡也十分清晰，大家雖然分成了兩支隊伍，從兩個方向入山，但基本殊途同歸。

  山中的樹木，大多都是中空的，只剩下了一些樹殼長在地上，原本應該是雜草叢生的土地，也是寸草不留，甚至一點兒綠意都沒有，葉昱走在最前頭，蹲下身子來，伸手捻了一撮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直起了身子來，看著前方乾涸的樹皮。

  陽光出來了，不知哪兒來的青煙瞬間飄起，在光怪陸離的樹皮之間飄著，前方的路有些讓人看不太清楚，四周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都能聽見，偶爾一個回頭，就能看見身後的來時路上，也飄出了青煙。

  「不能再往前走了。」

  蘇酥心中的警惕心大張，她其實也不是害怕繼續往深山裡深入，就是覺得這會兒帶著個孩子，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小愛想想，命可以拼，謝清衍也必須要殺，但是顯然，帶著小愛去冒險，不是一個母親會做出來的選擇。

  前方的葉昱點點頭，剛要回頭，同蘇酥說往回撤，就聽見遠方，那濃郁的青煙中，有男人傳出了一句悽厲的叫聲，

  「啊~~~~~」

  「是謝清衍的聲音！」

  綴在最後的菲菲，腳一跺，繞過一顆空心樹，直接朝著那大叫了一聲的方向跑去，謝清衍人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她怎麼可能會打道回府，所以不管葉昱和蘇酥追不追，菲菲是一定要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