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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月淺畫

2024-05-23 11:24:07 作者: 蝦米不會游

  雪原五豹率先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見蕭惜惟在看他們,大豹眼睛一瞪,說道:「小子,你別得意,下半場我們準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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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四頭老豹子連忙出聲附和,用神態告訴他,下半場他們非贏不可。

  凌汐池搖了搖頭,這幾頭老豹子爭強好勝的心還是那麼強。

  蕭惜惟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淡然一笑,並沒有接他們的話。

  這時,赤火和破塵回到了看台上坐下,聽了雪原五豹的話後,破塵說道:「五位老前輩,看今日這局勢,你們想要贏,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雪原五豹聽了,立即不依了,二豹指著他道:「這小子不愧是那臭小子帶出來的,一點都不懂謙虛,一樣的不尊老愛幼,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這些年輕人,知不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破塵毫不思索地回道:「做人嘛,當然是開心嘍。」

  「這……」二豹一聽,頓時啞口無言。

  「開心個鬼!你們這些小傢伙就是不懂。」大豹站起身來,擺出了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隨手指向了三豹,「老三,你來告訴他,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三豹一聽,坐正了身體,理了理衣襟,輕咳了一聲,慢條斯理道:「這個做人最重要的……唉,大哥,這小子說得不錯呀,做人最重要的可不就是開心嗎?」

  「你……」大豹瞪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五豹扯著三豹的衣服說道:「三哥,你怎麼能幫著外人說話呢?你忘啦,大哥時常教導我們,這做人最重要的嘛,是低調。」

  大豹臉色緩和了一些,向著五豹點了點頭,擺出了一副還是老五懂事的表情。

  四豹這時接道:「你這話說得不對,他什麼時候低調過,不對,是我們雪原五豹什麼時候低調過,以我們五隻神豹的神威,低調這兩個字跟我們有關係嗎?」

  大豹的臉色立即變了,「你……你存心猜我台是嗎?」

  四豹梗著脖子道:「明明是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拆你台了。」

  「啊,氣煞我也,老四,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我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非要用那個陣形,我們上半場何至於輸啊!」

  「你這老傢伙,分明就是你,非要用你這兩天才自創出來的方式,這才輸了球,我們沒怪你,你反倒怪到我頭上來了,你別以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打你。」

  眼看著五個老頑童又內鬥了起來,眾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見月弄寒要開口勸解,大豹指著他:「月小子你不要說話,今日這場比賽是我們兄弟幾人發起的,向你借來的人是我們沒訓練好,今日若是真輸了,也是我們兄弟的事,你可不許責怪他們。」

  月弄寒愣了一下,笑道:「前輩說笑了,晚輩自然不會。」

  「有你這句話便好!」大豹回了一句,又看向了蕭惜惟,說道:「你小子,仗著凌丫頭在你身邊,這蹴鞠一事比我們精深許多,月小子這邊的人又是臨時召集起來的,自然比不得你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是換了我們在安都城訓練的那支隊伍,指不定今日誰輸誰贏呢。」

  蕭惜惟道:「那日後我們再舉辦一場比賽,你把你安都城的那支隊伍帶來?」

  凌汐池看著他們,這五個老人家吵歸吵,可這一鬧,卻是把這場比賽又重新定了一個性,把兩國之間的爭鬥巧妙地又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由此可見,這幾個老豹子也看出了些什麼,在表明立場,他們兄弟五人是不會捲入兩國之間的爭鬥的。

  她同雪原五豹一樣,也不想這場比賽最終發展到關乎到兩國之爭的程度,於是她想了想,扭頭衝著非煙非霧小聲道:「你們倆去給幾位前輩換一杯熱茶,用我帶來的那個,再拿一罐茶葉出來,我有用。」

  非煙和非霧領命去了,凌汐池這才笑道:「五位前輩,你們別吵啦,不知道是誰說的,今日這場比賽其一只是驗證一下你們這幾年苦心鑽研出成果,看看日後這蹴鞠還有什麼可再改進的地方,其二嘛,也是為了能讓兩國的將士放鬆一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輸贏都不必在意,既然是一場不必在意的輸贏,那麼誰輸誰贏又有什麼關係呢?」

  雪原五豹聽了,果然停下了爭吵,大豹的臉上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指著凌汐池道:「還是凌丫頭說得有道理,只不過話雖有理,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凌汐池故作無辜道:「前輩你不講道理,我可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了。」

  蕭惜惟也道:「你們幾個,輸了也就輸了,可不許亂怪人。」

  大豹道:「怎麼不怪她,要不是她教我們這個玩法,我們兄弟幾人何至於入了迷啊,整日為了這蹴鞠茶不思飯不想的。」

  大豹的話音一落,幾個豹子紛紛達成統一戰線,附和著他的話:「對對對,都怪凌丫頭。」

  凌汐池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道:「不止蹴鞠,我還知道很多球的玩法,等我空了講給你們聽好不好?」

  雪原五豹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一會兒,非煙和非霧走了過來,非煙手中的茶盤托著幾杯香茶,非霧手中的茶盤則托著一個青瓷做的茶罐。

  凌汐池讓非煙將茶一一放在了雪原五豹面前,說道:「今日就算是我的錯啦,這是我的茶園出來的茶,是我和師傅們研製出的新品種,用名品春蘭窨出來的,總共就得了那麼幾兩,外面可喝不著,我就用這茶給幾位前輩賠禮道歉如何?」

  這是她嘗試著做出來的那款名叫探野的花茶,本來是放在茶坊里的,誰知她從暖池山莊回來後,竟然得知冰冽特意吩咐人將這茶葉給她送過來了,連帶著還有其他幾款茶,今日她便帶了出來。

  雪原五豹自然順著她話里的台階下了,紛紛掀開了茶杯,一股馥郁的茶香頓時飄了出來,還帶著一股蘭花特有的清冽幽香。

  幾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讚嘆:「好香的茶,果然是千金難得的極品。」

  凌汐池笑了笑,又吩咐非霧將茶罐送到了月弄寒面前,說道:「這些年無啟族多承月王陛下照拂,這份恩情,我們無啟族哪怕窮盡四海奇珍亦是無以為報,只能以這茶聊表謝意,小小茶葉,不成敬意,還望陛下笑納。」

  月弄寒愣了一下,隨即吩咐人接過,說道:「王后言重了。」

  這時沈桑辰、穆蘇、唐博也回到了看台上,眼看著看台上還剩了一個空位,月弄寒掃視了場下一眼,問道:「月將軍呢?」

  凌汐池看了過去,發現身為寒月國五虎將之首的月蒼竹居然沒有回來。

  沈桑辰回道:「月大哥說等下上場比賽的有一個他的親衛,那人是這一次才隨軍出來的,跟著幾位前輩練了幾日,第一次遇上這麼大的場面,未免失儀,他有幾句話要囑咐一下,等比賽開始了他就回來。」

  月弄寒沒有說話,反倒是謝虛頤笑道:「蒼竹兄還是這個性子,事事都要操點心,又體恤下屬,生怕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什麼差池,殊不知,他這麼護著,那些人可要如何才能長大呀。」

  月弄寒道:「這你倒是說對了,蒼竹從小便是這麼個性子,比不得你,是個操心的命。」

  正說著,便見月蒼竹從台下走了上來,落了座後,謝虛頤湊上去問他:「究竟是什麼下屬,這麼得你的青眼,竟費心費神的親自指導他。」

  月蒼竹笑了笑,並沒有打算回他的話。

  一陣激越的鑼鼓聲傳來,兩國的球員再一次入場。

  雙方都換了球員,凌汐池一一看去,比之上半場的,這下半場上場的明顯更精銳一些。

  由此可見,之前的比賽,兩國之間都不約而同地選擇試探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卻將真正厲害的人都放在了這下半場。

  看來這下半場才是一場真正的龍爭虎鬥。

  這時,寒月陣營中有一人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人長得並不算高大,身量甚至有些纖細,在一群高大的男兒中間十分顯眼,一頭長長的黑髮束在了腦後,被編成了數十條辮子,額頭上依舊是一條大紅色的抹額,抹額的帶子與腦後的辮子綁在了一起,映襯著那黑黑的面容,如杏核一般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英姿颯爽。

  他的面容雖是黑黑的,可在那貼身的蹴鞠服下,那隱約露出來的脖頸,卻是如雪一般的白。

  凌汐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這是一個女人。

  當今的天水並不排斥女兵,女人和男人一樣,只要有本事,都可以參軍,是以五國之中女將都不少,她們能騎善射,和男人一樣可以保家衛國,所以軍營裡邊有女兵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可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將,會被雪原五豹看中,上了這蹴鞠場比賽呢?

  又為何要故意將自己的臉塗成黑色?

  凌汐池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這一看,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人的面容很快同記憶中的一個人重疊在了一起。

  她的心中一凜,是她,月淺畫,月蒼竹的妹妹。

  月淺畫竟也來了這景陵城?

  思及昨日葉嵐傾對她說的話,月弄寒有意要將月淺畫許配給葉隨風,今日月淺畫又出現在了這蹴鞠場上,莫非月弄寒他是想要借著這場比賽,在眾人面前將這件事定下來?

  作為君主,為自己的臣子賜婚,對於任何為人臣者來講,都是一種榮耀的象徵,同樣,這也是一種無法拒絕的榮耀,否則便是挑戰君王的權威。

  這種情況下,如果他為葉隨風賜婚,葉隨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

  凌汐池心中有些慌,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月弄寒,見他仍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場下,仿佛並不知道場下的人是月淺畫,同樣,月蒼竹的神態也十分平和,仿佛他的妹妹只是簡單的參加了一場比賽。

  她又看了一眼葉隨風,見他的神色也沒有什麼異樣,她冷靜了下來,決定先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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