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談心
2024-05-23 11:23:31
作者: 蝦米不會游
三人嚇了一跳,扭頭看去,便見縹無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笑嘻嘻地看著她們。
風聆愣住了。
凌汐池和葉嵐傾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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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無站在陽光下,一身紅衣顯得更加妖邪異常,那雙桃花眼卻越發的熠熠發光。
風聆從凳上站了起來,伸手指著他,結結巴巴道:「你……你偷聽我們說話?」
縹無抱著手看著她,說道:「你們在議論我,我恰好從這裡過,又恰好聽到了,這怎麼能算偷聽呢,再說,你不是想嫁的人是我嗎,我有聽的權利吧。」
說完,他自顧自地笑了一聲,說道:「幸好我聽見了,不然的話,我還不知原來你一直對我有想法呢。」
風聆呆呆地看著縹無,凌汐池在她身後輕輕地推了她一下,風聆咬了一下唇,突然一個箭步射到了縹無的跟前,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說道:「既然你已經聽到了,那剛才的話我也不重說一遍了,那晚你親了我,這要是換做在神蛇族,要麼你娶了我,要麼我殺了你,我現在不殺你,你說,你願不願意娶我?」
縹無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問道:「你們神蛇族的姑娘都是這麼膽大的嗎?」
風聆看著他,說道:「少廢話,你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
縹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說道:「我只說一句,成親這種事情不應該由女孩子先說出口的。」
風聆被他這句話說得愣住了,凌汐池和葉嵐傾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縹無輕笑著說道:「是該由男人主動提出來的,這樣才會顯得女孩子的珍貴。」
他邊說邊將風聆的手從他的衣衫上扯了下來,拉著她走到了涼亭里,衝著凌汐池說道:「真是勞煩你們為我們操心了。」
凌汐池搖著扇子看著他,說道:「只要能成全一樁美事,又有什麼可煩的呢?」
縹無又道:「其實此事不應該由你們來對她說的,如此一來,倒顯得我不夠男子氣概了。」
凌汐池笑道:「只要你日後好好對待她,待她如珍似寶,那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氣概呢。」
縹無也笑了一聲,拉著風聆坐了下來。
風聆如夢初醒,激動地說:「這麼說,你是願意娶我了。」
縹無扭頭鄭重地看著她,口中說出的話卻依舊沒個正形:「我那日便說了,你這樣的女子,怕是沒人敢娶的,只有我勉為其難收了你了。」
凌汐池和葉嵐傾這才領會到了為什麼風聆老是說他嘴賤,這個人的嘴啊,真是賤得很。
「你……」風聆氣得瞪著他:「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大不了,我不嫁你就是了。」
縹無點頭哦了一聲,依舊吊兒郎當:「那正好啊,反正我可以等,等到你七老八十了,頭髮也白了,牙齒也落光了,滿臉都是皺紋,那個時候你會求著我娶你的,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我可要考慮一下了。」
風聆冷笑了一聲,臉上笑著,腳下也沒閒著,一腳就朝他踢了過去,縹無反映敏捷的一躲,閃身坐在了涼亭的美人靠上面,風聆沖了上去,又是一拳揮向了他,縹無反手抓住了她的拳頭,手往她的脈門上一捏,讓她使不出力氣來。
風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說道:「放手!」
「不放!」縹無把她的手緊緊握著不放,說道:「現在就想打我了,以後你過了門,那我不是被你欺負得沒有翻身之地了?」
「我不嫁你了!」
風聆憤怒地朝他吼道。
縹無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不行,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吶,證人還在這裡呢,你就想反悔了,做人怎麼能這麼言而無信呢?」
風聆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嘴實在是太笨了,打不過人家就算了,說還說不過。
縹無這時也不氣她了,柔聲道:「好了,現在換我來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看著他無比認真的模樣,風聆臉又唰的一下紅了,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凌汐池對著葉嵐傾道:「這便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葉嵐傾也笑著,重新為縹無倒了一杯茶,說道:「縹無大哥,風姐姐,天氣熱,你們還是先過來喝口茶再說吧。」
縹無這才衝著風聆道:「好了,剛才逗你玩的,既然你真的願意嫁我,等我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就迎娶你過門。」
風聆冷哼了一聲,故意將頭側到了一旁,做出了一個不稀罕的表情,嘴角卻越勾越大。
縹無走到桌前坐下,將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凌汐池看著他,表情一斂,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縹無淡定地喝著茶,說道:「沒事,就是感染了風寒,我已經給她開了藥,吃兩貼藥就沒事了。」
凌汐池眉頭一蹙,問道:「她真的生病了?」
縹無嗯了一聲,又是點了點頭。
風聆這時也嚴肅了起來,走到縹無的身旁坐下:「可那晚在大牢里,明明就是她……」
縹無打斷了她的話:「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便不必再提了,我適才給她把脈的時候,明著暗著也提點了她一下,再加上陛下送給她的那支笛子,她是個聰明人,理應已經明白她所做的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日後她應該不會再亂來了才是。」
凌汐池看著縹無,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她想著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可縹無的神情依舊淡定自若,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笑了一下,說道:「如此最好了。」
眼下這個節骨眼,她也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風聆急著想要說什麼,凌汐池看了她一眼,偷偷地用腳碰了碰她,風聆立即會意,默默地將話咽了下去。
縹無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又站了起來,說道:「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坐了。」
凌汐池知道他定是要去給月弄寒的夫人診治了,便說道:「你去吧。」
風聆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你要去哪裡?」
縹無道:「秦夫人身體不適,我受了月王的囑託,現在要過去給她看看,吶,人還在那裡等著呢。」
說罷,隨手一指,果不其然,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正立在遠處候著,見縹無要走,風聆連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縹無看了凌汐池一眼,說道:「不用了,你就留在這裡陪著她們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回來。」
風聆也看了凌汐池一眼,心中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離開她,只得撅著嘴道:「那好吧!」
凌汐池看了看日頭,想著自己也該回去了,便說道:「你陪著他去吧,你們兩個人也該有很多悄悄話說才是,我們在這裡反而不適時宜,影響到你們了,看完了病也不必急著回來,找個地方把婚事好好說一說,商議好了,把結果告訴我們一聲便是,陛下那邊我去跟他說。」
風聆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
凌汐池沖她揮了揮手,做了一個快走的表情,笑道:「我還沒嬌弱到需要人時時刻刻都陪著的地步。」
風聆道:「那你坐一會兒就乖乖地回到他身邊去知道嗎?」
凌汐池點了點頭:「我跟傾兒說說話便回去。」
縹無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風聆便走了,他也確實有很多話要跟她說,他想要告訴她,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就想娶她了。
眼看著兩人打打鬧鬧地走遠了,遠遠的還傳來了風聆的聲音,凌汐池看著葉嵐傾,見葉嵐傾也是一臉羨慕,遂問道:「傾兒,你有想嫁的人嗎?」
葉嵐傾不知她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一雙眼睛不解地看向了她。
一陣風吹過,幽幽的花香撲鼻而來。
凌汐池看著桌上的茶杯,又看了看遠方守著的幾名侍女,壓低了聲音道:「傾兒,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天,讓你們回到無啟族的故土生活,你願意嗎?」
葉嵐傾臉上的疑惑越來越大,問道:「阿尋姐姐,是出什麼事了嗎?」
凌汐池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沒什麼事,我聽你姐夫說……」
話剛出口,她自己便先愣了一下,她怎麼會如此自然地說出你姐夫這幾個字,好在葉嵐傾沒注意到這些,仍是認真地在聽她說下去。
凌汐池接著道:「傾兒,我們的族人離開故土已經很多年了,你姐夫也有意想將族人們再遷回明淵城那邊,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這回事,我也知道這些年無啟族的事全賴你打點著,所以我現在問你,你們想回去嗎?」
葉嵐傾猶豫了一下,說道:「姐姐問我這個,是怕我在雪沁城有了意中人了,捨不得離開那裡是嗎?」
凌汐池嗯了一聲,說道:「這個亂世,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背井離鄉的,而正是因為亂世,所以才顯得真情可貴,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索性也跟你交個底,瀧日國氣數已盡了,他們撐不了多久的,等到瀧日國一滅,雲隱國和寒月國之間絕不可能太平太久,那個時候,你們再留在雪沁城,可能會有危險。」
葉嵐傾道:「姐姐,你是覺得月王陛下會對我們做什麼嗎?可他心存仁厚,對我們也是照拂有加,他應該不會。」
凌汐池道:「若是以他個人來說,他或許不會,可現在他不僅僅是月弄寒,他還是寒月國的王,當初我們一起起義的時候,曾給他編了一句讖語,有多少人就是衝著這個讖語來投奔他的,再加上龍魂選擇了他做主人,許多人心中已經認定了他是日後的天下之主,若非如此,他一個瀧日國的反賊,一個殺了寒月國太子的罪臣,又如何能輕易地坐上寒月國的王座呢,日後就算他想和雲隱國和平共處,身後也會有許多人推著他前行的。」
她越說心情越沉重,她心中也知道,從她出現在景陵城被他們盯上的那個時候開始,雲隱和寒月之間已經有一種鬥爭在無形中開始了。
她看向了葉嵐傾,見她也陷入了沉思中,她接著道:「傾兒,你是個聰明人,正是因為這些年無啟族全賴你和四爺爺撐著,所以這兩日我們說的很多事情都沒有避諱你們,你想一想,從我被她們設計進入大牢開始,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每個人都做了些什麼,你便該看出一些端倪了。」
葉嵐傾這才像是明白了什麼,驚聲道:「姐姐,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