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當年真相

  黑霧林，即使是在外圍，遮天蔽日的大樹也擋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周圍又是差不多的景色，若非白芊語在走之前，用大將軍殘留在院子裡的妖力，做了兩個追蹤紙鶴，她怕是一進來就會迷失方向。

  放出追蹤紙鶴，兩隻紙鶴在半空打了個轉，然後直奔遠處黑壓壓的山脈而去。

  白芊語眉頭緊鎖，猜想的不錯，大將軍原本的巢穴果然是在黑霧山裡頭，而它極有可能是被怨屍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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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些，也知道　自己有可能面對什麼，但為了女兒的性命，她還是義無反顧往林子深處去。

  莫約兩刻鐘後，白芊語周身已經不見一點光亮，全是濃稠的黑霧圍繞，只有前面的紙鶴散發著一點螢光，還有她手裡的火符。

  白芊語看著周圍的黑霧，可以察覺到妖氣，應該是山裡的精怪所留，但並沒有怨屍的煞氣。

  突然，她右手掌心開始微微發熱。

  白芊語手指夾著火符，攤開了手掌，就見一顆黑色的苗苗從她掌心裡奮力的冒出頭來，最後變成了縮小版的豆芽菜。

  「你出來幹什麼？」白芊語道。

  「當然是來看看這裡有什麼變化。」因為住在她的靈海內，所以白芊語的一些行動豆芽菜都是能感知到的，何況她這次也沒有完全屏蔽豆芽菜和她的聯繫，豆芽菜自然知道她是來到了黑霧林。

  「你來過這裡？」白芊語道。

  「你忘啦，當初可是我幫著你娘封印了那隻妖獸，那妖獸就封印在前面的山裡，我當然來過。」豆芽菜晃著腦袋。

  白芊語點點頭，表示瞭然。

  豆芽菜轉動的細長的身子，然後道：「這裡怎麼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索性紙鶴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白芊語乾脆和它聊了起來：「難道黑霧林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當然不是！」豆芽菜說：「以前就是一片林子，只是妖獸多了些，那傢伙雖然不老實，卻是個愛熱鬧的，可不會把周圍弄成這副鬼樣子，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它豈不是要無聊死！」

  「他？你說的不會是那隻原本封印在這裡的妖王吧？」白芊語說。

  「不然還能是誰，哎呀，那傢伙可喜歡熱鬧了，當初進雲鼎城，也就是想圖個熱鬧，誰知道後面闖了那麼大的禍事，要不是你娘手下留情，它早就灰飛煙滅了，不過你娘也答應過它，以後會來陪它聊天的，所以它才那麼乖乖的被封印了。」豆芽菜搖頭晃腦的說著，絲毫沒在意，自己到底透露多大的訊息。

  白芊語停住腳步，甚至微微瞪大了眼，盯著掌心裡的苗苗，「等等，你說的，不會全是那隻妖獸的事吧？還有我娘，我娘不是用武力鎮壓了禍害雲鼎城的妖王嗎？你不是還為此受了傷，陷入了沉睡，怎麼現在……」和之前說的都不太一樣了？

  豆芽菜停止了晃動腦袋，微微抬起兩片小葉子，似乎是「看」向她。

  「咦，對呀，怎麼好像不太一樣了？」它歪頭又像陷入了沉思。

  白芊語對天翻了翻白眼，你問我，我問誰！

  「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這樣的呀！就是這樣！」想了半天的豆芽菜，再次搖頭晃腦的說道。

  白芊語皺眉，難道之前是因為它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才搞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說。

  豆芽菜停止了晃動，再次看向她說：「唔，之前我沒完全想起來，但是你來到這裡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不少熟悉的靈力，然後就想起來了。那傢伙，只是喜歡熱鬧，所以變成了貓去了雲鼎城，還遇到了你娘和我，哼，要不是本大爺瞧它就是一縷元神，可憐兮兮的隨時都能被打散，本大爺才不會救它那！你娘也不會把它帶回去，哼哼。」

  白芊語：「……」

  豆芽菜沒管她的反應，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你娘當時可不知道，它居然還是個妖王，而那傢伙也太傻了，身為妖王，居然喜歡吃人類的食物，還喜歡人間的熱鬧，嘖嘖，要不是這樣，它也不會被城主府的人抓到。」

  豆芽菜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記憶清晰了起來，很多之前沒想起來的事情，都想起來了，特別是蘇蓉來到雲鼎城之後的事情，其實他們來的時候，雲鼎城還沒有發生那件災禍，那隻小貓崽子，還沒有害人。

  「它被城主府的人抓了？」白芊語驚訝道。

  豆芽菜點了點頭：「那城主不但有眼無珠，還膽大包天，居然想將它煉化成妖魄，用來提高自己的修為。也不看看自己那破身子，受不受得住一隻萬年妖王的修為，不過那傢伙也太笨了些，被抓住不說，還被人蠱惑，最後被魔氣侵蝕了心智，引來一大堆妖獸怨屍禍害雲鼎城，哎，最後還是要靠我和蘇蓉把它救回來。」

  白芊語微微張大了嘴巴，豆芽菜的這些話，讓她對雲鼎城當年的災難，又了更清晰的了解。

  難道說，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原來的城主的貪念造成的？

  「那時候的雲鼎城城主，應該也是白家人吧？是……我爺爺？」白芊語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認道。

  豆芽菜點頭：「沒錯，就是他，雖然有些天賦，但資質平平，你娘早就說過，若非他的貪心，雲鼎城也不會遭如此大難，不過最後他也咎由自取，第一個被那傢伙給吃了。」

  「所以，他不是為了保護大家戰死的？」白芊語看了眼前面帶路的紙鶴，雖然心裡很震驚，但到底沒忘記要繼續找大將軍。

  豆芽菜嗤笑道：「那不過是你爹，這個孝子怕別人知道了真相，直接掀了你們城主府，所以才這樣說的，還把一切過錯推在了那隻笨貓身上。」

  白芊語聽到這裡，由心底深處對白家人產生了一種深深地厭惡感，可同時也不解道：「我娘知道這些嗎？」

  「當然知道！」

  豆芽菜說。

  「那她為什麼還要嫁給我爹？」既然知道城主府是這樣一幫人，她為什麼還要嫁給白尚青？

  她可不信，蘇蓉是一個容易被花言巧語蒙蔽的女人。

  雖然她沒見過她，可就是這樣深深地確信著。

  「那不是因為……！」豆芽菜突然抬頭，雖然它只是一顆豆芽菜，可白芊語就是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意味深長的深邃目光。

  見它突然停頓下來，白芊語也再次停住了步子，「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