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他懷疑孩子是他的
2024-05-23 10:58:06
作者: 顧甜芽
自始至終,蘇馨印象里的江斯墨都是個不諳世事的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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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帶到這個地方,她不想鬧事,開口:「江少爺,看在你小的份子上。我不和你追究,再有下次,我會報警。」
坐機車的感覺和坐汽車感覺不一樣,她這樣的身體本來就容易嘔吐,暈車得太厲害,她不得不俯身拍著胸脯再緩緩。
江斯墨沒有任何愧色,他望著吐得嚴重的蘇馨,沒什麼情緒:「因為你哥身體變得很差,在哥沒有恢復好身體之前,勞煩馨姐待在哥的身邊。」
「我不想呆在他的身邊。」蘇馨在艱難乾嘔中回了一句,擰眉:「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就該明白他不配出現在我面前。」
對於她的話,江斯墨表現得很不羈,歪著一側的嘴角:「哥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尊重他的想法。但我要提醒馨姐,蘇家出事的時候,哥和我都在國外,他沒有心思處理國內的事情。」
這話的意思是?
敏感的信息讓蘇馨忘卻身體的不舒服,她抬起頭,想仔細問清楚江斯墨說的話是什麼情況。
可這時,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江斯墨。
「閉嘴。」
循著聲音看過去,蘇馨又一次見到讓自己無限痛苦的男人。
只是,看到他的模樣,她又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他比以往見到的任何一刻都顯得憔悴,臉上的胡茬細細密密,看起來頹喪且很不修邊幅。
從前的他,不會這樣。
而他的上身裹著紗布,簡單的襯衫套著,完全擋不住暴露的傷口位置。
那些傷口,幻化成針一樣千軍萬馬的刺入蘇馨的眼。
「哥。」見到是傅斯勻下來,江斯墨喊了一聲,上前說,「我知道哥想見她。」
身體狀態很差,他連站著都很艱難站穩,如若不是傭人稟告蘇馨在樓下,他不會下來。
此刻他的眼神依然是凌厲,訓責的眼神看向江斯墨:「誰告訴你我的事情?」
他很不滿越來越多人知道他和蘇馨之間的事情。
「沒人告訴我。」江斯墨不會隱瞞傅斯勻,說:「是我聽到顧輕和何俊的談話。」
江斯墨剛被調回國的那天,正好是傅斯勻和蘇馨鬧掰的那天,他聽說傅斯勻出事也前往了顧輕診所,碰巧就聽到了何俊對顧輕說來龍去脈。
也可以當作沒聽到,只是傅斯勻身體差成這樣,他不希望自己最敬重的乾哥這麼委屈。
當然,他的做法是錯誤的,不可能得到傅斯勻的一句誇獎。
傅斯勻冷著臉,說:「不准再這樣,回去。」
「哥。」江斯墨還想說什麼,見傅斯勻神情的不滿越加濃重,他泄氣作罷。
很快,江斯墨騎上機動車離去。
全程和江斯墨對話,傅斯勻的神情雖然冷冽,但眼睛始終落在蘇馨的臉上。
蘇馨心底里各種情緒倒騰,她想狠絕的和他繼續爭鋒相對,可他渾身是傷的模樣,她就是什麼話都說不出。
說到底,傅斯勻是因為她才受的傷。
她再怎麼刻意不去想,當事實擺在眼前時,某些情緒還是如同大網一樣套住了她整個人。
兩人對視很久,讓蘇馨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擠出一絲笑意,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模樣,然後一邊扣著身上的襯衫,一邊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每走一步,蘇馨的眼睛就煎熬一度,等到了眼前,她別開眼:「我是被迫來的,我要回去。」
傅斯勻神情受傷,沙啞的聲音說:「我知道,讓我送你回去,別拒絕我。」
也許蘇馨是該拒絕的,可看著他病態的臉容,她如鯁在喉。
在他開著車過來時,她還是坐上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車速很平穩,車況也很正常。
沒問她住在哪裡,男人默認她回家的地方是蘇佳住處。
蘇馨望著窗外,她儘量忽視他的存在,空氣之中卻好似滿是他的氣息。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平靜的相處過,很陌生,很奇特,很讓人難以形容的感覺。
沉默了很久,蘇馨問:「你弟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他講下去?」
她想了想,覺得江斯墨不會無厘頭說那樣的話。
如果真如江斯墨所說,傅斯勻當時在國外,沒有精力處理蘇家。
她想知道,是不是有一種可能性,傅斯勻隱瞞了她什麼,所以她大膽的再猜測:「到底是不是你讓蘇家滅亡的?」
可是對於這個問題,傅斯勻閉口不談,他反而輕描淡寫一樣的反問:「孩子,是我的嗎?」
空氣再一次靜謐下來,蘇馨心跳加速,眼睛溫熱。
明明那天的決裂已經講得清清楚楚,她不明白他從哪裡又忽然起疑起來。
她很想撕心裂肺的問他為什麼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可她不想再看他,因為回頭會看到了他襯衫衣領下紗布,會刺傷她的眼。
其實只要她轉頭,必定能看到男人對於孩子的話題也是繃著心,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掌早就暗暗浮起青筋。
是一陣手機鈴聲插入,讓彼此緊繃的狀態得到了抑制。
傅斯勻看了一眼屏幕,是白瑤婷打過來的,他不打算接。
但隨之白瑤婷的簡訊發了過來,看到簡訊內容,傅斯勻瞳孔收縮。
正好綠燈同行,他調轉車頭,將車停在路邊。
「我要先離開,會讓何俊……」白瑤婷說的事情至關重要,本欲打算讓何俊過來轉接蘇馨,說著說著,傅斯勻神情一頓,握住她的手:「蘇馨。」
他停下車,又忽然這麼鄭重的喊她,蘇馨心臟就像快要暫停了一樣。
而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緊緊凝視著她。
「蘇馨,陪我幾個小時。」
他的眼神,赤裸裸的在乞求。
蘇馨從來沒看到他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以至於她震驚錯愕。
能感覺到握著她手腕的掌心似乎滲出了汗,能感覺他蒼白神情裡面的那種渴望,就是這樣讓她繃著神經的一剎那,她鬼使神差的遲疑了:「去哪?」
她的遲疑給了男人支持一般,傅斯勻難以按耐心中的激動,再次啟動了車。
他的嘴角有輕微的笑意:「我想帶你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