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袁小娥短暫沉默。

  片刻之後，她開口道：「既然俊澤哥哥不討厭我，那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頓住，望著他，然後說道：「重新開始？」

  蔡俊澤問：「什麼重新開始？」

  他一臉沒有聽明白的模樣兒。

  袁小娥抿了抿唇，緩緩地吸了口氣，說道：「俊澤哥哥，之前的事，是我做錯了，是我鬼迷心竅，總想嫁去城裡，在城裡生活，所、所以，才變得對你冷漠……」

  「最近，歷經了很多事，我漸漸明白了，是我錯了……」

  「我不該有那麼多的幻想，總是想要嫁去城裡的……」

  「也不該對你冷漠，傷你的心，讓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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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錯了……」

  「俊澤哥哥，你能原諒我嗎？」

  「我願意向你道歉，哪怕跪下來跟你道歉，也行……」

  「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是認真的！」

  「我想跟你重新開始……我們之間的情感……」

  「你看，可以嗎？」

  說著，她抿著唇，忐忑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與以前她所熟悉的那個男人，有點差別。

  至於有著怎樣的差別，她又說不上來。

  總之，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變了。

  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讓她心中難安。

  蔡俊澤看著她的眼神，顯得有些複雜。

  默然半晌，他搖了搖頭，拒絕了袁小娥的「好意」，道：「小娥，我可以原諒你，其實，也沒什麼原不原諒的，畢竟，人各有志，各有選擇，但，我們之間，不可能重新開始了……嗯，不可能了。」

  他的語氣很淡。

  卻也堅決。

  袁小娥的內心震動了一下。

  她怔然地望著蔡俊澤。

  他剛剛的話，很平淡。

  但，對她而言……

  卻有著一種無形的殺傷力！

  「為、為什麼？」袁小娥低下頭，銀牙在嘴唇上咬了咬。

  「因為，我不愛你了，僅此。」蔡俊澤神色認真地說道。

  袁小娥的內心，又是一陣震盪。

  「是因為，我傷害了你，還是……你有喜歡的人了？」她不解。

  他以前對她，那麼執著的……現在，怎麼就這樣了呢？

  「都不是。」蔡俊澤淡淡地說，「你之前的那些事，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談不上傷害不傷害的。另外，我也沒有喜歡的人，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袁小娥的眼睛，睜大了兩分，蔡俊澤接著說：「情感之事，我不想再談了，我只想陪著陽兒，當一個稱職的父親，照看著他的長大。此外，我已經沒什麼追求的了，尤其是在情感方面的。嗯，我已經看淡了。」

  「你，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陽兒的回歸嗎？」袁小娥感覺，陽兒對他的改變有著極大的影響。

  「是有點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蔡俊澤道。

  「俊澤哥哥，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袁小娥眼裡閃爍著一絲悲哀。

  「沒錯，沒有可能了。」蔡俊澤語氣平淡，說得平靜。

  隨後道：「小娥，你回去吧，我們之間的事，在去年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袁小娥的身體，微微顫抖，目光悵然、悲傷的望著他，猛地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得讓她覺得無比陌生。

  「你在恨我。」袁小娥心有不甘，「你肯定是在恨我，才這樣說的。」

  蔡俊澤搖頭，「我沒有恨你。」

  袁小娥咬牙，「不，你恨！」

  隨即補充地說：

  「你恨我輕易地被閆百生勾搭走！」

  「你恨我去年對你的那些冷漠！」

  「你恨我在與閆百生的事情黃了之後，依然沒有找你，然後接著去找其他的人問親！」

  「你恨我對厲二公子的糾纏不清！」

  「你恨我所做的一切！」

  「所以，你現在，是想懲罰我、想報復我！」

  「對不？」

  蔡俊澤默然地望著她。

  看她激動、而且有些失控的模樣，眉頭不由皺了皺。

  「小娥，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能不談這些嗎？」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是一個多麼無聊的話題。

  也是個多麼令人悵然的話題。

  「為什麼不談？」

  袁小娥情緒顯得越發的激動。

  「你是想躲避我說的這些事實嗎？」

  「你是害怕面對我嗎？」

  蔡俊澤：「沒有。」

  說得輕飄飄的……

  袁小娥面色沉了沉，盯著他，目光有些鋒利，像是一把刀，「俊澤哥哥，我今天，可是放下了自己的所有，真心實意地來跟你言和的，你、你就……這個態度嗎？」

  見他不說話，她接著往下說：「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承受了多少痛苦嗎？你又知道，我受過多少傷害嗎？現如今，你，你這番所為……等於是在給我補上一刀！」

  本來，她是想放低姿態的。

  奈何，蔡俊澤的冷漠，讓她無法再繼續放低姿態。

  她心中燃著一股怒火，不泄不快！

  「蔡俊澤，你就是故意的，對吧？」

  「你並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情感，就是想報復我曾經對你所做的一切，對吧？」

  「你……簡直過分！」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

  蔡俊澤吸了口氣，回復道：「我沒有。」

  袁小娥眼裡涌動著憤怒，道：「蔡俊澤，你現在拒絕我，冷視我，那就別怪我隨便找個人嫁了！這樣，就如你所願，我們之間，徹底結束，再也沒機會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那步姿，看著很憤怒。

  蔡俊澤沒有去追，就站在那裡目送她的離去。

  見他竟然沒有追來，就那麼冷漠地望著她離開，袁小娥眼裡淚水不由撲簌簌地滾落，心中呢喃：「蔡俊澤，你，真狠！」

  剛剛，她就是放狠話、希望他能夠對此重視而已，結果，她終究想錯了……因為，他根本不為所動！

  越想，她越傷心，越難過。

  然後，離開的步伐，更快了！

  從小步子走，到小跑，到快跑！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村外跑去！

  蔡俊澤杵立在門外，臉色冷颼颼的。

  難受嗎？

  其實，還是難受的。

  只是，理智告訴他，他們之間，是該結束、不該繼續糾纏下去了。

  方鳴兄說過，愛是相互的。

  很明顯的一件事，他與她的愛，是遠遠不對稱的。

  她只有在需要他的時候，才會想起他。

  一旦不需要了，就一腳把他踢開。

  這樣的情感，不要也罷……

  「爹爹。」

  陽兒在院子裡叫他，「沙盤上的字，被我搞糊了……你快過來呀！」

  「好，爹爹這就來！」

  蔡俊澤收攏心神，回了院子，將院門關上，迅速地回到兒子身邊。

  沙盤上，本來他寫好的「蔡」字，已經散掉了，陽兒沒有了模仿的範本，顯得有點著急。

  蔡俊澤將沙盤重新抹平，然後，拿著棍子，重新寫了個「蔡」字，「好了，你照著這個字的筆畫，繼續寫。」

  陽兒拿著棍子，依瓢畫葫蘆，照著爹爹寫的字，一筆一划的模仿，但是，不管他怎麼寫，就是寫得歪歪扭扭，一點也不像。

  不過，到底是小孩子，心中沒什麼雜念，倒也靜得下心，一次寫不好，就寫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蔡俊澤也很耐心地在旁指導。

  現在，對他而言，陪伴陽兒的成長，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談情說愛……

  嗯，有多遠，滾多遠吧！

  話說，袁小娥這邊跑著離開長河村，徐名松目睹了她與蔡俊澤對話的全過程，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於是，就悄悄地跟在了身後。

  徐名松一邊跟著袁小娥，一邊在心中咒罵蔡俊澤：

  「小娥都這麼低聲下氣地跟你說話了，你還這麼冷眼待之，真是過分！小娥能這麼跟你說話，是你的福氣，結果，你竟是如此的不懂珍惜？既然你不要小娥，那就……」

  「把小娥讓給我吧！」

  看著小娥受委屈，他很想將蔡俊澤砍了！

  但是，想著蔡俊澤不接受袁小娥，他的內心，不由又雀躍起來！

  因為，他的機會——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