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宣判

  來告知明天讓去開庭的衙差走後，牛李氏、牛家石心中都不由有些忐忑。

  隨後，他們來到了呂家門外，叫囂著，讓呂清燕出來。

  呂清燕沒有出來。

  出來的是呂母、呂父。

  「牛李氏，你來這裡喊什麼喊？」呂母怒瞪著一雙牛眼。

  「呂秦氏，趕緊讓呂清燕出來！」牛李氏對她嚷嚷著道。

  「有什麼話，就跟我說，清燕被你們打得都還沒恢復過來呢！」呂母冰冷著語氣說道，「你們也是過分，竟將清燕虐待成這樣，有你們這麼做人的嗎？」

  牛李氏知道，再怎麼喊，呂清燕也不會出來，不由道：「呂秦氏，你們是不是到衙門去把我們告了？」

  「是啊，怎麼了？這不是此前跟你們明說的嗎？」呂母掐著腰道。

  

  「哼，這種事，就應該我們私下商量解決，何必鬧到官府？」牛李氏瞪著眼道，「鬧到官府，害我們得抽時間往縣城跑一趟，這不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嗎？」

  「之前不是跟你們商量解決過嗎？可結果呢？」呂母憤道，「既然私下解決不了，那咱們只能官衙見了！」

  「這裡到縣城可不近，一個來回要花不少時間，你們浪費我們這個時間，影響我們下地幹活，這個損失，你們賠得起嗎？」牛李氏胡攪蠻纏地說道，「而且，去到縣城，中午吃的，怎麼解決？這個，你們要不要負責？」

  呂母好笑地說道：「牛李氏，你可真會計算，你能這麼說，我也可以這麼說——」

  「是你們不願配合跟我們私下解決，同意清燕和離，我們才不得已到縣城告你們的！這，難道就不花我們時間了？就不影響我們幹事情了？」

  「而且，昨天我們去了一趟，明天還得去一趟，一共兩趟，損失不比你們大？」

  「照你剛剛的說法，你是不是也應該賠我們點什麼？」

  「畢竟，這一切，都因你們而起！」

  「你們自應對此負責！」

  關於此事，雙方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讓誰！

  吵啊吵啊吵……

  最終，牛李氏甩了甩手，道：「那咱們就官衙見吧，以為告到官衙，我們就會怕你們嗎？我告訴你們，此事鬧到官衙，我們依然是占理的一方，畢竟婆婆教訓兒媳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們贏不了的！」

  說完，就與兒子走了。

  呂母在他們身後說道：「贏不贏得了，這個不是你們說了算的，等明天到了縣衙，縣衙自然會做裁定！」

  有村民過來，好奇地問：「呂秦氏，你們真把牛家告到縣衙了？」

  呂母道：「那可不是，既然私下解決不了，那就只能走官衙的這條路了！」

  村民們聽了，都有點期待。

  這樣的官司，已經很久沒看過了。

  不過，想著這樣的熱鬧只能去縣城看，不少人又蔫了。

  不說遠，但也不近……

  轉眼，又是新的一天。

  柳舒琳這天繼續去縣城。

  結果，在路上碰到了呂家一群人。

  呂父、呂母、呂清燕都在！

  還有他們的一堆親戚！

  柳舒琳不由好奇，但也沒問。

  不過，呂家這邊的人看到了她，呂母倒是過來跟她打了招呼，「蔡柳氏，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去縣城有點事。」柳舒琳淡淡地說。

  隨後問：「你們去哪裡？也去縣城？」

  呂母點頭，然後把去縣城跟牛家打官司的事跟她說了。

  柳舒琳心中恍然，跟著說：「祝你們旗開得勝。」

  呂母扯了個笑，問她：「蔡柳氏，你覺得，這個官司，我們能贏嗎？」

  柳舒琳想了想，旋即搖頭，道：「不好說，等開庭審判了，就知道了。」

  呂母心中也是沒底的，聽她這麼說，就更沒底了，嘆了嘆，說：「唉，清燕真是命苦的孩子，怎麼就遇到這種倒霉的事情呢？牛家真是不做人，竟幹些沒良心的事！簡直可恨，可恨啊！」

  柳舒琳沉默著。

  對這個事，她不想發表過多議論。

  對她來說，呂清燕能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這個事，她既不站呂家，也不站牛家，就當是看戲。

  至於結果如何，她也是無所謂的。

  反正，不管是怎樣的結果，都不過是狗咬狗。

  走著走著，就到了縣城。

  柳舒琳也不急著自己的事情，就跟去縣衙看熱鬧了。

  跟去看熱鬧的，也有一些吳坡村的村民，但，不多。

  到了縣衙，呂家先去將一些手續辦了，然後就去庭審現場等了。

  吃瓜群眾是不能進來的，只能在外面看。

  這個時候，牛李氏、牛家石還沒有出現。

  有人道：「他們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又有人道：「這種事，要是不來，是直接判輸的。」

  這也意味著，牛李氏、牛家石肯定會來，就是拖拖拉拉，不想馬上過來而已。

  眾人都在等著。

  眼看就要到開庭的時間了，牛李氏與牛家石這才匆匆忙忙的過來。

  還一頭大汗淋漓的。

  這時間，踩得也夠準的。

  再慢一會，就要遲到了。

  雙方都來了，主持此事的官員等了一會，時間一到，就宣布開庭。

  作為「原告」，呂家這邊先出來陳述事由與訴求。

  他們的訴求有兩個：

  一個是讓牛家賠償呂清燕一筆醫藥費；

  一個則是與牛家石和離！

  呂家這邊說完，就到牛家這邊說，牛李氏嘰嘰呱呱說了一大堆，核心是自己是呂清燕的婆婆，呂清燕冒犯婆婆，她只是在教訓兒媳，讓兒媳知道，什麼叫尊敬婆婆，這是很正常是事，幾乎在所有人家都會發生，所以，她所做的一點都沒錯！

  而後，就是雙方各自為戰，激烈爭吵，各有各的理。

  柳舒琳在那裡聽著，也是頭疼。

  對此，她倒是好奇，官府打算怎麼判？

  官爺驚堂木一拍，「肅靜！」

  牛家、呂家的爭吵，瞬間平靜了下來。

  他們轉頭，紛紛看向官爺。

  官爺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們，道：「雖然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我們縣衙，也是有自己的裁定依據。」

  聽他這麼說，呂家、牛家就知道，官爺要宣判了！

  一時間，雙方都緊張起來！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官爺會怎麼判。

  官爺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份剛才牛呂兩家一邊吵、他一邊做筆錄的文書，道：「你們這個糾紛，事實清楚，脈絡清晰，根據大旭相關的律法，本官在此宣判：

  「牛家有一定過錯，但，呂清燕也有一定過錯，雙方都有過錯！不過，很顯然的是，牛家的過錯，要大一些！

  「但，就這樣的程度，也不足以判定和離！

  「所以，你們還是重修和好吧！

  「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對於這個判罰，可有異議？」

  說著，看了看雙方。

  牛李氏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民婦沒異議。」

  牛家石道：「草民沒異議！」

  呂家這邊，則是個個皺緊了眉頭。

  然後異口同聲道：「我們有異議！」

  官爺冷冷地盯著他們，「有何異議？」

  呂清燕凝重著神色道：「我跟牛家石這日子明顯已經過不下去了，我要是繼續在他們家，他們以後肯定還會繼續這般待我，這不等於是在絕我生路？所以，民女表示抗議！民女不接受這樣的裁定！」

  呂母也道：「是啊，大人，還望您三思！」

  官爺眼裡透著威嚴，道：「本官判罰，遵照的是大旭相關的律法，這麼判，並無問題。所以，你們即使有異議，也改變不了什麼。畢竟，讓你們沒異議，牛家就要有異議。怎麼判，總會有一方有異議。不管哪一方有異議，我們遵照的，只有相關的律法，而不是你們的態度。」

  話畢，把手一揮，「此案到此結束，退堂！」

  也不再去管呂家、牛家，他轉身往旁邊的側門走去了。

  「大人！」

  「這個事，不能這麼判啊！」

  「對於這個判罰，我們不服！不服啊！」

  呂父、呂母等人，朝著官爺的背影大聲喊！

  但，被當值的衙差攔住了，並勸他們離開。

  見此情形，一旁的牛李氏得意地笑了笑，看向他們，道：「你們就別喊了，喊了也沒用，官爺都這麼判了，你們還是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