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天才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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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呼嘯，陰風怒號！如今已是寒冬臘月。這些時日，天色一直陰沉沉的。早上八九點，街上的行人還是少得可憐。

  

  呂重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心裡卻是拔涼拔涼地，舉步維艱地走進了校門。

  今天是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放榜的時間。同學們領了成績單，就要放寒假了。這也標誌著高考的進一步接近。

  雁城一中，為一所省重點中學，歷年高考，都能為全國各大高校輸送不少的人才。是整個雁城市最出名的兩所中學之一。

  呂重在中考時也是以933分（滿分1000）考入一中的。甚至在高二文理分班之前，他還是年級的第19名。在所有任課老師的眼中，他是能考進華夏頂尖名校的好苗子之一。

  可是，自從進入高三文一班這個重點班，他的成績卻在逐步下降。

  甚至在這兩個月來，他的記憶力、理解力也大大不如前了。每天，呂重都覺得自己的思維在漸漸地僵化、呆板化。

  這讓呂重很是想不通，他也曾懷疑自己得了什麼不知名的疾病，可他自己也從小跟著爺爺學過中醫，能確定自己的身體素質很好。而且，他也曾偷偷到學校附近的附二醫院檢查過。他能發現自己的身體各項數據都很正常。只不過，在中醫上來講，呂重這種情況是「神魂受創」，可對這一點，略通中醫的呂重卻是有些懷疑。

  神魂受創？

  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傷了神魂？而且，他雖然跟爺爺學過一些醫術，可畢竟才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你能指望他相信虛無飄渺的神魂？

  可偏偏在最近，呂重上課是越來越無法集中精神，不但時常打嗑睡，而且腦子裡更是如漿糊一般，思維極為混亂。

  這非常地奇怪！

  這半年來，因為成績下降特快，所有知道他情況的老師都相當地失望。而高三文一班的其他學生卻是開始鄙視其人。

  這也讓呂重變得更加地沉默寡言。

  進了高三文一班，教室內只有三兩個人。呂重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平靜地走到自己的座位。

  這是教室最後面靠窗的一個位置，這裡是進入高三文一班以後的專有坐位。

  轉頭看向窗外，呂重胡亂地想著心事，目光卻是失去了焦距。

  也不知過了多久，班主任譚天軍手臂雜著一大疊的卷子與通知書走進了教室。

  隨著譚天軍的到來，呂重才從失神中清醒。這時候他已發現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已到來。

  站在講台上，譚天軍笑意十足，調侃起來：「同學們，說實在的，在寒假之前，學校本來是不準備把考試成績公布出來的。這是怕有些同學這個春節不好過呀。不過，學校考慮大家都是高三的學生了，馬上要高考，學校最終還是想多給你們一點壓力，讓你們的家長督促你們在寒假也別玩得太過分，所以才決定於寒假之前公布成績。呵呵，至於你們這次回家是不是會被家長罵，那可就與學校與老師無關了……」

  聽了譚天軍的調侃，不少同學都是乾巴巴地笑著。其實，不管這次聯考大家考得好不好，他們這些學生回家後都不會有太輕鬆的日子過。

  高三，是最關鍵的一年了。每個孩子的家長絕對都會把孩子管得嚴的。

  「閒話就不說了。我現在來說說這次考試的情況。」譚天軍的目光在所有的學生身上一掃，笑道：「綜合來講，這次期末全市聯考，大家考的不錯。成績都有較大的進步。這一點，我很開心。當然，讓我最開心的是冷眉同學，以696分的成績奪得這次全市文科聯考的第一名。嗯，把八中的那個超級學生敖雨靈給壓下去了。「……」

  冷眉的成績一出，整個教室都時譁然。

  「哇，696分？總分750分，她居然考出了696分？真……真他奶奶的妖孽……」

  「是呀，上次她還被八中的超級才女敖雨靈給壓著，沒想到這一次又搶回來了？」

  「得，這市內的幾次聯考，文科的第一名，都是我們班的冷眉與八中的敖雨靈在競爭，別人都沒份呀……」

  「真不知她的腦袋怎麼長的，居然考出了696分！而且還那麼漂亮……」

  ……

  呂重的目光也隨大眾地落到了右前方第三排的位置。

  一個頭扎馬尾辮的後腦勺出現在他的眼裡。他對冷眉有些熟悉。因為兩人在文理分班前也是同班，而且還是兩年的同桌。只不過，那時候，冷眉的成績還不如他。可沒想到高二分班後，這丫頭的成績卻是突飛猛進。如今已把呂重甩了不知幾條街了。

  在呂重的眼裡，冷眉人如其名，性格冷淡，一向不喜與人說話，但是，她卻是極為漂亮。是整個一中最美麗的學生。更是無數學生心中暗戀的對象。

  「咚、咚、咚……」

  譚天軍用手在講台上敲了幾下，「好了，大家安靜吧，你們都應該向冷眉同學學習。畢竟，大家都知道在分班之前，冷眉同學的成績雖好，卻是沒有這麼恐怖的。而這一切都跟她的努力分不開。希望大家以冷眉同學為榜樣吧。離高考還有四個月，還有機會進步……」

  譚天軍說的話很煽情，但是，他善於抓榜樣。只是這麼一句話，就激勵了班內不少的學生。

  甚至連呂重都被激得熱血沸騰。只不過，他是有苦自己知。自己的情況，卻是再多努力也是白搭呀！

  呂重苦笑著，心裡有些意興闌珊。

  譚天軍是一個極有以經驗的高三特級教師，他年輕而幽默，極得人氣。而高三文一班的所有同學都被他調教得很有鬥志。

  「下面發成績單與試卷吧。這次考試的試題老師們就不會講解了，有些做錯或不會做的題目，你們回家自己捉摸去。來年回校的時候，各科老師都要檢查的。到時候一旦還沒有明白，那就會大刑伺候的哦——」說完，譚天軍卻是陰笑起來。

  譚天軍這麼一說，在場的學生大多心裡一突，有些忐忑不安了。

  成績單與試卷都發到了每個學生的手裡。

  呂重盯著自己的成績單，臉色有些蒼白。

  語文100、數學95、英語80、文綜224，總分499。

  499分！

  連500分都沒有了！

  甚至，這次比上次考試的分數少了30分！

  按成績下降的這個速度，到高考的時候，自己能考出多少分？

  「怎麼會這樣？」呂重傷心地喃喃自語，眼裡卻是多了一絲絕望。

  講台上的譚天軍一直有注意呂藥。見呂重的眼裡的那絲哀傷與絕望，譚天軍的心裡也是一突。

  說實在的，呂重的成績在第一次下降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也在暗中思考著呂重成績下降的原因。更是多次找呂重談過話，也找過其他同學打探著一些關於呂重的情報，想弄明白呂重成績下降的原因。

  可是，譚天軍鬱悶了，他發現呂重即沒有早戀的傾向，又沒有暗戀的女孩。甚至他的家裡也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事。

  這就讓譚天軍弄不明白呂重究意是怎麼了。

  一個上好的苗子，就這麼地淪落為平庸之輩，譚天軍看在眼底，卻是急在心裡。偏偏又不敢過多地去找呂重談話，怕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

  但是，今天看到呂重眼裡的那抹哀傷與絕望，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優柔寡斷了。更覺得自己這個班主任當得太不稱職了。

  認真地想了想，譚天軍故作漫不經心地來到呂重的身邊，把左手搭在呂重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道：「呂重，你的身子骨不錯，呵呵，老師正有一件力氣活想請你幫忙。不知可不可以？」

  譚天軍知道呂重這次考的不好，也不能當面把呂重叫出教室。這會加大呂重身上的壓力，更容易讓班裡的學生誤會自己是因為呂重沒考好才把他叫出教室的。譚天軍明白，這班十七八歲的小傢伙們可是個個都很講面子的。自己真要直接把呂重叫出教室，會讓呂重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來。這容易讓他對自己產生抵促的心裡。

  被譚天軍搭在肩上的大手給驚醒，呂重抬起了頭來，狐疑地看了譚天軍一眼，接著微微地點了點頭。

  對於譚天軍這個班主任，呂重雖然沒與他說過什麼話，但是還是很有好感的。

  「哈哈，你同意了就好。跟我走吧！」說著，譚天軍就高興地把呂重拉了起來。

  而呂重卻是迷迷糊糊地與譚天軍勾肩搭背地走出了教室。

  果然，譚天軍與呂重勾肩搭背的樣子，並沒有讓班裡的同學誤會，絕大部分的同學都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