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虐殺狂?!
2024-05-23 09:18:19
作者: 筱憶
滴答……滴答……滴答……
閉著眼睛的莫淺語聽到滴水的聲音把身體團的更緊了一些,雖然有間隔的滴水聲聽起來和她房間裡的時鐘發出的仿滴漏音效一樣,但她肯定自己不在房間裡。因為身下不是柔軟舒適的床,鼻子間還滿是潮濕陰冷。
莫淺語知道精神力強的人能感知到別人的精神力,為了不觸怒把她帶過來的人,她選擇用最原始的方法確定自己所處的環境。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自己應該在一個山洞裡面。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一些人,而且都是一些孩子。看身形,年紀似乎都不比她大。
離她最近的一個男孩突然坐了起來,應該是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且有些恐怖的地方,小傢伙立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莫淺語覺得他的大哭會引來危險,想過去勸哄他止住哭聲。剛要動,就聽到有腳步聲快速的由遠及近。趕緊躺好,並按照熊奎教官傳授的方法把呼吸調整到類似昏睡狀態的頻率。
未幾,一個光頭大塊頭跑了進來。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呼吸和腳步聲能聽到他現在很慌亂。孩童的嚎哭聲戛然而止,莫淺語把眼睛睜開一道縫,看情形應該是他捂住了那男孩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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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光頭,我聽到了哭聲。」又一個人出現在洞內,過來一把就將大光頭抱著的男孩搶了過來,「哈哈,我果然沒有聽錯。」
嘴巴沒有繼續被捂住,男孩馬上又開始大聲嚎哭起來。後來的那個人是個女人,把他搶過去抱在懷裡,一邊輕輕搖晃一邊說道:「媽媽的乖寶貝,不怕不怕。」
聽起來十分溫柔的語調卻讓莫淺語頭皮發炸,身體被突然竄起的寒氣包裹起來,用了很大氣力才讓它維持著平靜的姿態。她很慶幸自己的位置看起來比較偏僻,稍微有點異動應該不會引起那兩個人的關注。
男孩的哭聲停頓了一下,但就停頓了那一下,立刻又繼續大哭不止。那個女人抱著他轉了個圈,突然嚶嚶的哭起來,「乖孩子,媽媽在呢,不怕不怕。」
孩童的哭聲再次戛然而止,閉著眼睛的莫淺語不認為那是被勸止住了。因為精神力高,她的聽力比平常人靈敏很多。雖然有哭聲做背景,她還是注意到了有什麼東西刺入肉中的噗噗聲。
那種聲音沒有隨著孩童哭聲的停止而停止,伴隨著那個女人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詭異聲音,在洞穴里持續了好久。鼻翼間充斥著血腥味兒,讓莫淺語想把那當成幻聽都不行。為了讓自己保持淡定,她只能極力把那些當成恐怖片的背景音。
隨著一聲撲通的墜地聲,莫淺語感覺身上被灑上一片溫熱,伴隨而來的是更加濃厚的血腥味兒。把眼睛睜開一道小縫,直接對上一張被劃的看不出一絲本來皮膚的臉。
那張臉不僅被劃的面目全非,還被割掉了鼻子,剜掉了眼睛。在昏暗的視線中,幾個還在向外滲著血水的黑洞像是隨時會把周圍的一切吞噬進入。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莫淺語還是被嚇的叫了些聲音出來。
女人帶著興奮的聲音隨即就響起來,「又有醒過來的?」
光頭捅了捅旁邊幾個小孩子,「沒有啊。你看看,都還睡的很香呢。」
女人的目光繞過光頭落到莫淺語身上,「我聽到了,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光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莫淺語,「如果你懷疑的是她,那你肯定聽錯了。這個孩子是影殺老大才抓來的,還不到半天,至少還要睡上兩天才能醒過來。就算是她,你也不能動。她是黑鑽,影殺老大還想拿她多換些酒錢。」
「該死的酒鬼,除了那些酒,他眼裡還能看到什麼?」說著話,女人的手裡出現一根鞭子,捲起剛才甩到莫淺語身前的男孩子,一抖手就丟到了旁邊的洞壁上。又是一聲入肉聲,那個已經氣息全無的男孩胸口被一根尖利的石筍穿透,還在滴血的身體就那樣掛在了洞壁上。
鞭子捲起那個男孩的時候,布滿棘刺的鞭尾掃過莫淺語的腿部。莫淺語無比慶幸因為這具破身體被劉琦、林科死去活來的折騰了一個月,雖然那點皮肉傷疼得鑽心刺骨,對她來說卻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腿上應該多了條從大腿根一直延伸到膝蓋的傷口,她一聲也沒吭。
見莫淺語只是被鞭子的力度掃的向後移動了一點,女人冷哼一聲,「不許給她治療,影殺問起,你就讓他來找我。」
那個女人來時無聲無息,因此洞穴里好一會兒不再有她的聲音,莫淺語也不能確定她究竟是已經離開還是依然在。再則那個光頭肯定還沒走,她只能繼續閉緊眼睛,也不敢用精神力去查探周圍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兒,莫淺語感覺有人揉了揉她的腦袋,同時響起光頭極力壓低的的聲音,「丫頭,不管醒沒醒,都別出聲啊。那個女人是個瘋子,最喜歡把小孩變成破布娃娃。唉!你要是我幾年前遇到的那個小黑鑽就好了。身邊有隻龍貓,影殺絕對沒有機會把你綁來,就不用遭這份罪。
說出來可能都沒人相信。要不是被人騙入了歧途,然後就再沒有回頭之路,我現在應該是一個幼師。因為喜歡小孩子,當了那麼多年的人販子,一個孩子都沒傷過。看著一個個孩子被虐殺,我真的很心痛。可是我沒本事,若不是那些人需要有人幫忙照顧你們,我早就被他們殺了。」
大概是自言自語很沒意思,也可能是不想他口中的那些人起什麼疑心,光頭說完這番話後只再待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走之前,還留下了一聲充滿無奈的嘆息。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莫淺語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光頭壯男,莫淺語就感覺眼熟。聽了他的話,才想起他是曾被牛奶一巴掌拍飛的那個人販子。她不可能只因為那樣一番話就相信他,他畢竟是個職業人販子,即使他不會傷害她,對她也不可能是無害的。
腿部的疼痛讓她的眉頭擰成了麻花勁兒。估計那女人的鞭子塗抹了一些東西,受傷的那條腿除了錐心刺骨的撕裂痛,還像是有很多螞蟻在上面撕咬。好在開始發麻了,已經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難受。試著移動了下那條腿,確定只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暗鬆了一口氣。
她身上有藥。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當成搞特殊,集合前莫淺語把耳朵上的那枚耳釘式空間紐收到了儲藏空間裡,表面上只戴了海恩送給她的兒童式背包手錶。手腕上空空的,那手錶應該是被把她綁過來的人摘掉了。不過真正準備的應急藥品都放在那枚空間紐里,她要做的就是趕緊躲進空間裡。
雖然了解到這個時代究竟有多崇拜強者為尊這個守則,莫淺語卻一直沒多少危機意識。因為她覺得只要有空間在,不管對方再強大,只要躲進了空間就奈何不了她。她把空間當成了保命符,卻沒有想過如果空間進不去怎麼辦。
而現在,她就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她想進空間,非但沒有像以往一樣瞬間進入,眼前還因為劇烈的暈眩感黑了好一會兒。等緩過勁兒來,試著調用精神力。才剛動念頭,腦袋裡就跟被人釘入數根鋼針似的劇痛起來,讓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莫淺語這人挺樂觀的,不管是上輩子當透明人,還是這輩子混了個埋了不定時炸彈的破爛身體,只要還能睜開眼,她總是會主動想些開心的事讓自己活的輕鬆些。不過這時候再怎麼樂觀也無法讓自己輕鬆起來,缺了空間這個保命符,她只能寄望有人來救。
這時候不能確定自己的精神力是消失了,還是被人做了什麼手腳不能用。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她現在都必須努力讓自己放鬆一點。不管是失血,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造成的暈眩感,對她的身體來說都是危險的負擔。
可是越想放鬆卻越放鬆不下來。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繼續打量洞穴里。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洞裡的東西清晰了許多。這一打量,她整個心就揪成了一團。原來四面洞壁上掛著很多孩童的屍體,最開始聽到的水滴聲其實是他們身上未乾透的血滴滴落到岩石上發出的聲音。在恐怖片裡都難得看到的場景就這樣出現在眼前,她是想尖叫也叫不出來。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莫淺語用力閉上眼睛,快速在腦中分析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如果不是太缺少警覺性,她應該在發現身邊是過於濃密的灌木叢時就轉頭回去。如果不是太馬虎大意,她不會弄丟了牛奶……這幾年過的太安逸了,以至於她都忘記這個時代隨時可能會有不可預知的危險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