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中毒

  他們楚家並不懼怕皇室，可到底是普通人，對於皇室該給予足夠的尊重。

  這是皇室的事情，皇室沒有開口，他們還是在一邊看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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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楚江目光落在楚雲菲身上，眼裡流露出幾分擔憂。

  跟楚江不同，楚九齡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暈倒的太后身上。

  御書房內有供休息的軟塌，皇上把太后放上去，楚九齡目光從太后臉上，逐漸落到了太后脖子上。

  一陣手忙腳亂後，終於把太醫請了過來。

  七八個太醫，輪番給太后診脈，每個都神色緊繃，冷汗岑岑，看的皇上臉色越發難看。

  此時皇上也顧不得蕭天瑟，一心都在突然昏倒的太后身上。

  太后也是個修煉之人，雖然修為並不高，可也向來身體康健，鮮少會有病痛，怎會突然被氣的暈倒？

  這本就不尋常。

  一番檢查，果然找不到緣由，只餵了太后一顆保命的丹藥，便陷入了無盡的討論之中，且還遲遲沒有結果。

  「朕養你們何用！」

  皇上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怒喝。

  太醫們瑟瑟發抖，當即就跪成了一片，齊聲道：「微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好像是中毒。」

  這個時候，楚九齡突然開口，壓抑的氣氛被打破，眾人目光齊齊轉了過來。

  「你別瞎說。」

  沒等其他人開口，楚江就連忙怒斥。

  「脖子下，被衣襟遮擋的地方，好像有一片灰褐色。」

  楚九齡言簡意賅。

  皇上微怔，轉頭看向太后，果然看到衣襟邊露出了一點點褐色，他當即動手，稍稍撥開了點衣襟。

  就如楚九齡所言，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灰褐色，就像是老年斑一樣。

  可太后有修為，加上長期養尊處優，保養的極好，皮膚依舊光滑白皙，沒有絲毫斑點，根本不可能會生出什麼老年斑來。

  一個太醫連忙上前，把銀針刺入灰褐色的皮下。

  銀針以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你過來細看！」

  皇上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什麼身份不身份的，立刻讓楚九齡過來嘗試醫治。

  到底是醫毒雙絕，楚九齡也不膽怯，鎮定的上前給太后診脈。

  比起冷汗涔涔、慌亂不已的太醫，楚九齡就鎮定的好似在喝茶似的，仔細診脈後，又細細的檢查了那一小片褐斑。

  然後氣定神閒的報了解毒的藥材。

  太醫們短暫怔愣後，連忙開始用心記憶。

  皇上示意侍衛把筆墨紙硯送來，楚九齡這才停下了報藥材，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了一張完整的藥方出來。

  原本皇上跟楚江還持有懷疑態度，畢竟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楚九齡碰過醫術。

  可當他們看到完整的藥方，兩人都沉默了。

  藥方的寫法，內行人跟外行人有著極其明顯的區別，而楚九齡的寫法，就連太醫看了都覺得專業。

  「這方子妙啊！」

  兩人都覺得保險點兒好，正打算讓太醫們研究下方子，就聽到了其中一個太醫發自內心的讚嘆。

  其他太醫沒說話，卻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這下好了，已經得到了太醫的認可，根本不需要再讓太醫們重新鑽研一番。

  皇上一聲令下，太醫們立刻配藥、煎藥，搭配靈力催動藥力，不多時就把煎好的湯藥送了上來。

  速度比楚九齡前世煎藥速度縮短到了三分之一。

  太后喝下藥，不出一刻鐘，就在一干人等忐忑的注視下睜開了眼睛。

  楚江心裡大石落地，卻忍不住疑惑的打量楚九齡，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之前翻了楚九齡的房間，也沒看到任何跟醫術有關的書籍跟東西。

  所以楚九齡到底何時接觸了醫術，何時學了醫術？

  如此精通，別說三五年了，至少也得十年起步吧？

  可楚九齡年齡，分明只有十五歲，還是剛及笄的年紀。

  楚江心下疑惑不已，面上卻分毫不露，好似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有一種萬事瞭然於胸之感。

  這讓皇上對楚九齡的懷疑也逐漸淡化。

  想著大概是因為楚九齡無法修煉，楚江便暗中培養了楚九齡醫術，讓她有一技之長。

  畢竟，他跟先皇后伉儷情深，楚家跟他的原配夫人也感情甚篤。

  「我這是怎麼了？」

  太后比婢女扶著坐起來，也是滿心疑惑。

  她的身體如何，她心裡再清楚不過，被氣到昏迷過去，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

  「母后。」皇上上前兩步，那一身氣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眼關切，「母后可還覺得哪兒不舒服？」

  「有點兒頭暈，其他也沒什麼。」

  太后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臣再去開藥，養上幾日便無恙了。」

  太醫找準時機開口，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免得一會兒再出什麼亂子被牽連。

  皇上揮了揮手，幾個太醫便如釋重負般紛紛起身告退。

  「母后這是中毒了。」

  說到這個，皇上也不知該如何詢問，甚至中的是什麼毒他都不知道，只能轉頭看向楚九齡，讓楚九齡來解釋。

  「中毒？」

  太后臉色倏變。

  她是當今皇上生母，也是先帝的皇后，如今皇宮已經是他們母子的天下，誰那麼大膽給她下毒？

  楚九齡明白皇上的意思，便解釋道：「太后中的是痴蠍毒，看褐斑的顏色跟大小，這毒乃是分好幾次下的，且每次下的毒都不重。」

  痴蠍只是個名稱，其實是幾種毒物跟帶毒的藥材配製而成。

  「分好幾次？」

  皇上眸中殺意浮動。

  這表示，下毒的人乃是經常出現在太后身邊的人，或者就是御膳房的人，總歸是時常能接觸到太后飲食的人。

  「也不一定要口服，每日塗在皮膚上，時間足夠長的話，也會有這種效果。」

  楚九齡比較謹慎，把有可能的都說了出來。

  範圍一下子擴大了許多，皇上跟太后對視一眼，母子間無言的默契流轉，眼底的怒火逐漸平復。

  顯然，他們已經想到了對策。

  「是你解的毒？」

  太后看向楚九齡，目光瞬間變的柔和。

  「是民女剛好見過這種毒。」

  楚九齡恭敬的行了個禮，態度很是謙虛，並不說自己擅長醫術、毒術。